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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李冕

蜀郡-虾子

这是楚泝第一次见海。

这日不是观潮的日子,虾子关上一片平静,他们自观潮台一路往船只停泊的内港行去,远远望去海天相接,碧色沁人。

“观潮的时候就没有这颜色。”天字一道,“如今海水平静,泥沙都沉在底下,反倒是好看多了。”

“真想看一次虾子潮。”楚泝说。

天字一摇了摇头:“最近的一次也要等到十五了,若要看那最大的潮,便要等到中秋。”

“哦。”楚泝低下头道。

“也无甚好看的,”天字一见她有些失望,便又说,“不过是几丈高的黄汤子,等我们回来了看几次你也就看够了。”

楚泝笑了笑,看向远处阳光照耀下跳跃着金色的平静海面:“有时候我想,这世间美景神奇千千万,是否有人可尽收眼底。”

自楚泝醒了,说话动作皆如往常,但天字一却始终觉得她有些不同,具体怎么不同了他也说不清,就好像小姑娘心里忽然摆了个屏风,有时她开心着开心着,就忽然好像不开心了,说着话说着话,就忽然无话可说了。

就像现在,说着虾子潮呢又莫名来这么一句,似乎只是寻常感叹,话里却又隐约有些未尽之意,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加古怪的是,天字一竟有点想知道楚泝究竟是什么意思。

活了这么大,除去那些古画,能对一个人产生好奇,这在天字一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发生过。

天字一叹了口气,对自己或是对楚泝皆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假装对不远处的鸟产生了兴趣,匆匆跑过去查看,与仍是望着海面远处的楚泝拉开了些距离。

-------

黄子砚站在一艘船前,见得一行六人走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这船我备下有一阵子了,船上吃穿用度,足够你们一直用到氿郡流风回雪。保险起见,青郡的几个港口,就暂且不停靠了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船上有临时的小舟子,吩咐船上的人靠岸采买便是。”待众人走近了,黄子砚道。

“蜀郡王周到。”李千袭礼貌的点了点头。

息星天等人皆与黄子砚见了礼。

“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了,”黄子砚笑道,“对殿下和李堂主几位周到,便是本王对自己周到了。”他探头看了看还在远处逗海鸟的天字一,皱着眉说,“怎么天字一先生去了趟息郡,竟有了研究畜牲的兴致?”

“牛倒是吃了很多。”息星天一本正经的说。

黄子砚赔了个不是:“息小王爷见笑了,云间舫一向没什么荤腥儿,天字一先生甫一开了戒,定是不像样了些。”又转向李千袭道,“蜀郡接下来不太平,还劳烦李堂主带着天字一一起北上吧,若是给您添了麻烦,便当做是黄子砚欠堂主一回。”

那日众人皆是清清楚楚听见那“疯魔”了的楚泝对天字一说的话,如今见了这“要下手”的黄子砚,似乎并没有什么“要下手”的意思,当事人天字一仿佛也从来没当回事,各自心中疑虑都更甚了。

反而是李千袭毫无波澜的点了点头:“来的路上已开始乱了,蜀郡王手脚倒很快。”

黄子砚像寻常商贾一样将两只手笼在袖子里,眼睛笑得眯起来,乍一看确是像头狐狸:“就当是李堂主夸奖本王啦,最多能坚持半载,半载过后若是殿下和堂主未归,蜀郡便自谋生路了。”他摊了摊手,“黄家能做到的,也只到此处了。”

李千袭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又是沉默的站了半晌,李千袭忽然说:“人你都带来了,不打算还给我?”

“哦,对对对,”黄子砚将右拳往左手掌心里敲了敲,咧嘴笑了,“见笑了,本王正经是还有些舍不得。”他回身对黄正挥了挥手,黄正点点头,拉开身后马车的布帘。

那车里走下一名女子,顾盼琉璃、皓腕生辉,端得是人间尤物,令人一眼忘魂,正是月拾城绿袖楼的月娘。包括小孩息星天和女子楚泝在内的几人皆是瞬间晃了神,李千袭依旧是神色冷冷的,墨白似乎是“嗤”了一声,转过脸去。

月拾城八醉之一原是“绿袖楼红衣舞扇”,但这十年来,硬是变成了“绿袖楼月娘舞扇”,可见这位月娘绝世风姿之一斑。便是远在太安城从未出过门的楚泝也略知一二,只因近十年来,写这女子的诗文实在算得上是铺天盖地:

“玉质兰姿,全无计,淼淼忘川难忘。”

“夜雨罢,鬓边一别簌簌雪。”

“十千青蛇穿肠过,怎教美人入梦中?”

写的都是月娘。

月娘舞扇固然绝美,但其实一手好琴更为卓著。曾有一位将军路过月拾城,偶然听了月娘的琴,盛赞此琴毫不靡靡,律中竟有杀伐果决、铮铮铁音。自此月娘声名日隆,常有富家纨绔一掷千金也不得见其一面,偏你还不能发作。

谁都知道月拾城月娘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月娘抬眼看向几人,眼神如流水般妩媚入骨,即使望向冰雕一样的李千袭和墨白时也没什么收敛,对着扶她下车的黄正,更是掩唇轻笑,细细道了声谢。

只是一眼也不曾看向黄子砚。

“人便算还给李堂主了,”黄子砚对着李千袭拱手道,“红绡安在月拾城十个年头,歃血堂也算看得起蜀郡了。”

“蒙蜀郡王照顾了。”李千袭说。

叫“红绡”的月娘施施然走过来,站在李千袭身后,扶了扶发髻,与墨白并肩。

“本王可没动她一根手指头。”黄子砚笑着说,“可是动没动心就不好说了,毕竟年头也久了,她如今究竟是李堂主的人还是本王的人,本王尚且拭目以待。”

红绡终是向黄子砚扫过一眼,黄子砚却是看向别处,拇指抚了抚嘴角伤疤。

李千袭只是道:“多谢蜀郡王提醒。”

“时候不早了,如此各位便启程吧。”黄子砚有一瞬间笑意全无,再转过来时,脸上却又春风和煦了。

李千袭点了点头,几人皆上了船,天字一慌忙跑过来,看了看黄子砚,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快步上船去了。

红绡留在最后,默默站了半晌,仍是对黄子砚盈盈一福道:“王爷这几日皆是不肯见我,也罢了,奴便去了,王爷自保重些。”

月拾城软语依旧。

“你的琴我给你搬上船去了,”黄子砚眼睛仍是看着别处,似是有些不耐烦的说,“还有你平日里爱穿的几件衣裳什么的,”他自嘲笑了笑,“也是我多余,那些都是月娘喜欢的,你一个歃血堂天字号杀手,要这些做甚。”

红绡腾地红了一双眼睛,眼中像有千言万语要奔出来似的,却最终只是带着鼻音骂了一句:“死狐狸。”便扭身上船去了。

黄子砚看着熟悉的背影飘然上船,一闪便隐在船楼处不见踪影,他向那背影不见的方向伸了伸手,终是叹了一声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神色。

船缓缓驶离岸边,仅有楚泝扶着船侧栏杆向他挥手告别。

黄子砚笑着也向楚泝挥了挥手,便回身快步向马车走去。

黄正匆忙跟上,抬眼却又见黄子砚停住了。

黄正没有上前询问,只在他背后不远处陪着吹了一晌风。

不多时,便听黄子砚道了一句:“回吧。”

黄正“是”了一声,这才又跟上了。

虾子港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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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域-太安城

“那姓慕容的欺人太甚!”老头子气得哆哆嗦嗦,一大蓬本就乱七八糟的花白胡子如今简直鸡飞狗跳。他将手里插了山鸡尾羽的信往地上一扔,啐了一口,竟又把一双崭新的黑缎靴子从脚上扯将下来远远抛了出去,“中原人搞得这劳什子靴子,是给人穿的么!”

黑甲的骑士好脾气的呵呵笑了。

“你就知道笑,你笑个屁!”老头儿赤着脚跳将起来。

“我是笑合撒你老当益壮,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也不是问题。”黑甲骑士巴巴儿的说。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道:“你只要是下了战场,简直不像我鹄部的人,和这些该死的虚头巴脑的中原人倒是像得很。”

骑士摊了摊手:“我是你捡回来的,谁知道你打哪儿捡回来的。”

老头子又啐了一口:“你身边那个神神秘秘的小丫头呢?”

“小丫头......”黑甲骑士小声啧啧了两声,见老头子斜眼瞅着他连忙又道,“息霞晚向来不是我们的人,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老头子一把拉过花梨木椅子上的云锦蚕丝垫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谁爱要这鬼地方,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你非要来,来就来了,来了你又不管。”老头子叹了口气。

“慕容岳不老实,打到老实就是了。”黑甲骑士说,“生什么气。”他站起身来到老头子身边坐下,一把搂住老头子一把骨头的肩膀,“合撒,我是你养大的,一向指哪打哪。”

合撒斜眼看着他:“指哪打哪,哼,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琢磨的都是些什么,付影章,打都打进来了,你就认真点,好好想想怎么当这天下主人。”

“说起这天下主人,那公主站在正阳关城墙上的时候,真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付影章撇撇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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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

楚泝一行乘船离开虾子港驶入东海。

船上果然是一应俱全,每人设了房间,室内陈设极尽讲究。

船上有稿师水手五十余人,但平日里连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仅能见到几名仆役做些造饭打扫的活计,也皆是跟哑巴一般只做事不说话,可见得黄子砚挑人上船的时候,也是颇废了功夫的。

红绡上船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了几日,再开门出来时仿佛是变了一个人,穿着打扮皆变了,本是披散着的一头飘逸秀发高高束起,身上换了轻便的短褂,脸上妆容也没了,却另有了一番英姿勃勃的气象,但看人的眼神始终是改不了,就连楚泝也经常被她看着看着就脸热起来。

和墨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同,红绡爱笑,也爱与人说话,经常陪楚泝在船上四处转悠,一起找些好玩儿的事情消遣,不多日便与楚泝十分亲近了;可是与话痨天字一却似乎是互相看不顺眼,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已是大为不易了;羽焕是根本不敢靠近红绡的,只肖与她说句话脸便能从鼻尖红到耳朵后面去;息星天整日里不见人,只躲在小间里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图画、奇奇怪怪的书。

各自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海上风平浪静,船上和和气气。

这日楚泝与红绡在厨房中研究据说是海鱼馅儿的糕饼,两人正忙得欢,墨白冷着一张脸走进来。

“堂主请殿下。”墨白说。

楚泝“哦”了一声,对红绡抱歉一笑道:“我便先去李先生处了。”

“去吧去吧。”红绡说,一双美目笑眯眯的,却又拉过楚泝道:“洗干净手,那位老大忒挑剔。”说着她对楚泝眨了眨眼睛。

楚泝偷偷向她吐了舌头,又对墨白礼貌点头,便向李千袭房间去了。

“真是个好孩子啊。”红绡一边清手一边对墨白说,等再抬起头,发现墨白早已走了。

她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

“先生,”楚泝扣门道,“可以进来么?”

听见门里的人“嗯”了一声,她推开门走进去,又回过身仔细的关上门。

待她再转过身来,发现案前坐着个陌生男子。

其实也不能全算是个陌生男子。

“李......李......李相大人?”楚泝瞪着眼睛道,不可置信的用两只衣袖掩住嘴。

“嗯。”依旧是熟悉的淡淡嗓音,案前男子那几可媲美女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领歃血堂时情况特殊,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如今不用了。”

大宣最后一位左相李冕,也是本朝最敢称一句传奇的左相。

此人十二岁便得了秀才,之后连斩三元,十七岁岁中一甲状元,入朝任为翰林修撰,之后短短六年,李冕一路从翰林少卿、学士、再到内阁学士、大学士,年仅二十三岁便以“德义有闻、清慎明著”拜左相。

大宣左、右二相分权制衡,左相司民生、律令和军机,右相司官吏任免、档案归理及礼乐祭祀。李冕乃是有史载以来最年轻的左相,为相十年里勤勉刚正,深得舜帝爱重和百姓拥戴,而最传奇的一点,也是右相刘柏年提起来便觉得“天下何其不公”的一点:

李冕长得实在是过于俊俏了。

如今这张俊俏的脸忽然摆在楚泝面前,颇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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