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悦不知道怎么会到了这一步,明明是让大伙儿直逼着夏沐言......她一脸的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别伤心了夫人,为这些人不值得”明月若兰几人安慰起夏沐言来,小雨和小雪也拉起她的手安抚。
“张家娘子,您别哭了,我李光贵还有我娘定是记得您跟小张相公大恩的。”李光贵拉着他娘,憨厚恳切。
“是啊小张家娘子,我们记得的”
“夏小娘子,您别难过,我们...”自己的工人先表了态。
胖婆娘后面的一群老少爷们脸上燥热,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厚道了,当时真是,受了那吴家婆娘的蛊惑。
再说了,拿进去的银子怎么再掏回来,这不是要了老命?
关乎自身利益,谁也不想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
一个个赔了不是转身欲走。
“各位乡亲,这次是我们实在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也是个知理知事儿的,若有活计,定是会记着我们自家村儿的人”
“夏小娘子?”来找事儿的一个大婶轻轻喊了一下。似乎真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责。
“只希望大家伙儿别再为这些事儿找我这一女人家麻烦的好”
......
所有人散了,解决了院子里的事儿夏沐言累惨了。
这件事如同一场闹剧就这样平息下去。
夏沐言庆幸没有因为闹剧动了自己根基。
她明白,人在异世并不比在现代的时候,她跟张牧川的不同很容易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不足以独善其身。
夏沐言想着就躺在花园的摇椅上沉沉的睡去...
“嘿~媳妇儿,你家老公回来啦”张牧川轻轻喊了一句。
过了晌午,张牧川在轻吹楼交代清楚今天要做活计就回来了。
五月的风正暖,太阳照着躺椅,夏沐言拿了一本书盖在头上。泳池的水清澈透亮相互映衬,俨然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张牧川不忍心打扰自己媳妇儿睡觉,可这刚刚在楼下大堂看着陈婶陈婆婆那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定是没吃午饭的。
所有人规定不准上楼,那些人总不能一直在下面喊不是?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张牧川给夏沐言夹菜,声音压的有些低。
张牧川让陈婶把饭菜热了,端到天台的棋茶桌上。边喂媳妇吃饭边聊天。
他想,为什么每次出事儿都是他不在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让媳妇儿自己处于这种局面?
张牧川后悔不已,正沉浸在媳妇儿被欺负,自己居然不在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时,只听夏沐言只问了一句
“明月告诉你的?”
张牧川惊奇的同时,又知道这是自己她的正常发挥,哄笑道“这都被你猜到啦?媳妇儿真棒。”
随手把一块肉塞到夏沐言口中,“那根据你的猜测解释一下呗”
“就是感觉呗~我上楼那会儿所有人都很担心的看着我,只有明月对我弯腰恭送!
这本没什么,可发生在我们农家就不太对劲儿了,小家小户的丫鬟没什么太多礼节。若兰她们正经的工作头一遭,不严格训练也不会有这些动作。”
张牧川听到夏沐言说她的举动就瞬间明白了。
“而且,我分明嘱咐过别跟你说。”
两个人怀疑明月是有原因的。
只有明月,想像两人快速表达衷心,以关心取得信任。
可她身体记忆却背叛了自己主人,对!不是所有丫鬟都能够做到各种标准的动作。
“好了,不谈她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呢!量她短时间内也不敢怎样。说说你,第一天监工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就安排一下,动动嘴皮子,老吴和小张绝对是能手,没问题。”谁知这边刚解释两句,又开始心塞起来。
“亲爱的,我又让你受委屈了。”愧疚感一上来,摁都摁不下去的那种。
“胡说!我可开心着呢!你不知道,我不给人吵架,就单单是讲道理,给那一群大爷大妈讲的无地自容哈哈??”
夏沐言每次跟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似的,张牙舞爪的讲着上午的一幕。
本来吧~这大爷大妈的话,要说能给一个人名声尽毁、身败名裂、恶名狼藉也是轻轻松松。
可到了夏沐言这儿,分分钟给人家搞团灭,还讲得跟笑话一样绘声绘色,为了让张牧川释怀她也是拼了。
次日,作坊的工人们早早的就在李老伯的工作间打卡上班了,张牧川依旧带着两个跟班儿去轻吹楼与吴志和张银平汇合。
一个是验收昨天的工作,再者是安排今天的工作。顺便再让俩人盯问一下布衣坊工人的工装。
布衣坊的老板绣娘们也是很奇怪,第一次见这种大衫。两边两个大口袋,胸前一个小口袋。
女工装后面束腰,腰束两边各一个扣子。男工装后面腿弯直接开叉。
若是来个现代人,定会赫然发觉,这不就是现代医生换个颜色的白大褂嘛~
没错!还真是。
夏沐言是医生,白大褂是她唯一了解舒适又耐用的工装。
至于张牧川~他总不能让这些大嫂大婶穿职场短裙女装,在给干活的男士们定制西装?
No!简直是辣眼睛。
这边儿,夏沐言喊了几个丫头帮忙采花,不同颜色做好分类。
陈婶儿无聊也去帮忙。夏沐言哄着陈婆婆与她坐一起休息,吹着风,闻着花~
两人像是置身在天堂花海里,看着青春在花海徜徉,小天使在身边刻苦学习
......
...没错,夏沐言现在开始逼着俩孩子学习了。
可手里写的是什么?
二十三个声母,二十四个韵母,以及十六个整体认读音节的组合。
两个孩子还一脸懵,特别是周雨,他不记得之前读书有学这个。
可夫人偏偏说音字母表作为拼写汉语普通话的音标,是一种辅助汉字读音的工具,只要学会这些就能给所有汉字进行标注。
只有这样,才能快速学习,认识好多好多字。
汉语拼音是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才引进改编,八十年代才成为标准,零九年才开始执行。
这些孩子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夫人为了她们连夜画了这些东西,若是不好好学浪费了夫人的心血,单单是母亲祖母都能把俩人打的起不了床。
这个年代可没有汉语拼音这些东西,读书认字异常复杂。
读书人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来认字,不下些功夫定然是不行的。
如果他们遇到了不认识的字,就直音标注,把相同音节的字标注到旁边,以供下次来读。
若是遇到都不认识的,两个字都是生僻字的话,那么即使标了音注解也读不出来。真真儿的让人头大。
要么用反切法!
这个反切的学习方法要比上一种学习方法更为麻烦。
它需要两个汉字来给一个汉字注音。第一个汉字的要求是要与你不认识的那个字的声母相同,第二个汉字则是与你不认识的那个字的韵母和声调相同。
分分钟让人有脑袋泡水的冲动。
在这个连拉丁文都没有的时代,乡下没几个识字的也理所当然。
当然两个孩子不懂为什么夫人让他们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连若兰明月,还有张牧川身边那俩孩子都一个没跑儿的得学习。
等他们了解那时候,估计是要对夏沐言感激涕零了吧!
“夫人,这个怎么读?”小雪奶声奶气的,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把书拿过来,我再教你们读几遍!”小雨尤为认真,就像个小大人似的。
“五日后不仅要会背,还要会默写,我可是要检查的!”
“是”
“是,夫人”
夏沐言看着俩孩子,心里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内心汹涌澎湃,不为别的,至少这个教师梦是实现了。
她觉得,这俩孩子,绝对能给培养成全才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