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事她只告诉过好姐妹何静琳。
何静琳哑了哑声音,沉默了半天才讪汕说。
“可我连小名,都帮你想好了。”
抱着洪楝瘦削的肩膀,何静琳陪她哭了好一会儿。之后便秒变战斗力满点的女汉子。拍着大腿,她大爆粗口。
“你脑残么!?出这么大的事就自己扛着?都不跟他说?”
洪楝垂头沉默,缓缓吐出几个字。
“算了,已经没必要了。”
“楝楝,当年那事又不是你的错。他沈明科要是耿耿于怀,干脆就别娶你啊!带回家里当出气筒还是当发泄球啊?算什么男人。”
洪楝无奈苦笑。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那样的话,以沈明科的心性,肯定会报复我舅舅舅妈的……”
何静琳不以为意。
“难道你这么熬着自己就能解决问题了?沈明科不是照样不待见你舅舅吗?”
何静琳警惕地瞅瞅外面,压低声音道。
“楝楝,你跟我说实话吧,当初给你们下药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舅舅舅妈?”
想起半年多前的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洪楝心有戚戚。
“或许吧,虽然我们一直都没说破。但就算是他们做的,我也……”
洪楝攥紧掌心,默默咽下苦涩。
舅舅的公司船小水浅,这么多年来直是靠给沈氏集团供货来运营的。
所幸两家儿女年龄相当,从小青梅竹马。
但这水到渠成的联姻,却因为关颖死于意外,让两家一直以来不用说破的契约合作再也没了保靠。
“但我觉得我舅妈应该不知情。可能是舅舅他想法比较功利些吧,毕竟公司都是他在管理。大概是看明科回国被指定为公司继承人后…”
洪楝咬了咬唇。剩下的话,心照不宣。但亲人的错,就是自己的错。
舅舅舅妈养育自己十几年光景,表姐的肾脏更是对弟弟形同再造之恩。那么所有的委屈只要冠以报答之名,也就都算不得委屈了。
“沈明科是要糊涂死么?”
何静琳叹了口气,“怎么就咬住一根筋认定是你的主意?”
洪楝摇头,她一直都相信沈明科,他那么精明,是不可能看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恨我,可能只是因为死的那个为什么不是我吧。他也恨我舅舅,但那毕竟是我表姐的爸爸,他又能怎么样?”
伸手擦了下朦胧的眼角,洪楝强颜欢笑着说:“算了琳琳,我现在就想赶紧出去工作。有点事情做,也好过这样一天天折磨。”
“把你身体养好了再说吧,工作着什么急?再说沈氏就是你家开的,还跑了庙不成。”
何静琳跟洪楝是一所大学一个专业,比她大一届。已经在沈氏集团的产品研发部任职一年了。
提起这个,想到那天早上沈明科的冷嘲热讽,又觉得心里一波胜一波地沉重。
“沈明科不会同意我去沈氏上班的。”
她幽幽低下头,长出一口气。
“大概觉得家族企业鱼龙混杂,而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会给他丢人吧。”
“这什么理由啊!当初吃亏的又不是他,还名不正言不顺?MD,我要是精神病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替你坎了她这个渣男。”
何静琳骂得口干舌燥,端起床头上的水杯就要喝。
“唉!别喝!”
洪楝劈手夺下来。
“怎么了啊?有毒啊?”
何静琳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差不多吧。”
洪楝无奈地苦笑着,把方小红的刁难轻描淡写地说了遍。何静琳轰一下就炸毛了。
“岂有此理!小小的女佣竟然也敢这么对你?你在这过的什么狗屁日子。”
“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人也都是看主人家脸色来行事的,我是能打她还是能杀她啊?”
洪楝摊了摊肩膀,表示被狗咬了一口,也不能咬狗一口啊。
“起来!”
何静琳上手掀开了洪楝的被子,给她在衣柜拿了身衣服。
“今晚跟我回去吃饭,我妈都念叨你很久了。”
“啊?”
“啊什么啊?”
何静琳身高有一米六八,半扶半抬矮自己半个头还骨瘦如柴的洪楝简直不要太轻松。
“你不是说张姨要明早才能回来吗?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跟这个小婊子留在这个地方!连杯水都是吐口水的,饭菜不得在里面放两颗老鼠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