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杏眸沾染着丝丝紧张的情绪。
沉默片刻。
宋辞半眯着浅褐色的瞳眸,在暗处细细观察着,确定了那些人是江家的保镖,这才放心的带着阮软出来。
保镖头子是认得阮软这张脸的,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小姐您好…”便示意手下去通知江先生。
阮软有些尴尬地扬了扬手,“你们好。”倒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把手背在身后,小脸上尽全是乖巧之意。
…
监控室里男人有些沉不住气,双拳紧握,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漆黑的桃花眸中沾染着不为人知的冷意,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气场散发开,压得旁人喘不过气来。
“叩叩—”一段敲门声使得江暑起身,有消息了?
“进。”
“先生,我们发现小姐出现在宴会厅的喷泉处。”那位保镖毕恭毕敬道。
“好。”里面却有压抑不住的惊喜。
江暑听闻消息后,急忙赶过来,马上就到了阮软的面前。
男人长腿一迈,长臂一揽,将阮软揽在怀中,草木的凛冽清香充斥着阮软的鼻尖。
在靠近江暑强有力的胸膛的那一刻,阮软的鼻尖有些发酸,想起了刚刚那人说的话,想起了平日里对自己宠爱的哥哥姐姐,仿佛都是一场梦。
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难受。
江暑心疼的捏了捏阮软的鼻尖,嗓音撩人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下一次一定不让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阮软紧抿着唇,没有理会他的话,眼角微红,瞳眸中带着些许的水汽,像是要哭的前奏。
江暑眼神深邃认真,桃花眸直勾勾地注视着阮软,深情而又专一,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小朋友可以原谅哥哥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乞求。
阮软鼓起小嘴,软声道:“没有怪你…”
男人的下颚就这样靠着阮软的发心上,轻嗯一声。
充当背景板的宋辞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谁也没有注视到那双总是带笑的浅褐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阴翳。
阮软和宋辞找到了,在江北然知道俩人没事后,还缓缓舒了一口气。
宴会也还是正常进行,宾客们有说有笑,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那段小插曲。
九点一刻,宴会的高潮便要来了,宾客们都知道这次宴会的目的是为了介绍江家的小小姐,江家小姐江楠溪的孩子。
大家都知道早年间江楠溪的一些事,还有不少人为此惋惜过,要是当年江家小姐没有遇上那个渣男,或许现在的生活会是和和美美的。
哪还会躲到国外,一去就是十多年,不和江家联系,一人养大了当时才几个月大的小女儿。
…
宴会具体是什么情况,江暑已经不关心了。
他明显的发觉,自家小朋友出去一趟,心情便是低落的了,紧皱的眉头到现在也舒展不开。
阮软坐在榻榻米上,背对着江暑,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阮软喜欢脑补,她这会儿已经想到了未来处决叛徒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真是让人难受,心脏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裹挟住,一阵阵抽痛。
“江暑…”阮软吸了吸鼻子,有些颓废道。
江暑坐在阮软的身旁,轻声道:“嗯?”刻意放柔的声调,带有一丝不明显的勾人的意味。
阮软叹了一口气,又仰起脸,一脸认真地注视江暑的俊脸,糯糯道:“我们下去吧,我还想在宴会上玩一会儿呢。”
男人一双勾人而又深情的桃花眼上挑,殷红的唇瓣勾了勾,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好,哥哥陪你。”
江暑认真为她整理着头饰,小心翼翼地扶好阮软,放缓的动作像是表明眼前的小姑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宴会厅中都是各方各界的大佬谈着生意,时不时恭维下对方,偶尔也会有巴结的存在。
江暑自然对这种宴会没有什么兴趣,阮软倒也是一样,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十分刻意且充满了距离感。
程泽看见阮软,关切道:“没事吧?”
阮软笑了笑,带着一丝乖巧道:“没事没事,你去忙吧。”
这次宴会的主角就是江北然和程泽,表面上是江北然的生日,实则是宣布她的身份,也巩固了她以后的地位。
作为女主角的哥哥,江家的小少爷,程泽也是要应付着各种不同的商业合作和巴结。
江暑却乐得清闲,原因是因为大家都不敢惹这位上流传闻中脾气不好的男人。
“江暑,我想要喝酒了。”阮软不安分地扯了扯江暑的衣角,眼底的渴望没有丝毫掩饰。
江暑轻笑,“怎么想起了想要喝酒这个念头?”
“因为一醉解千愁嘛!”
江暑自然知道阮软的心情不好,但原因他并不想逼问她,他等的是有一天阮软能亲口说出自己隐瞒的秘密。
“…好。”
得到了江暑的同意,阮软简直放飞自我,竟不小心挑了一杯度数极高的酒。
江暑紧蹙着眉,连忙拦下阮软将要进酒的动作,可惜阮软就是奔着喝酒去的,哪会给江暑反应的时间,一杯烈酒直接下肚。
阮软被辣哭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喝过酒的缘故,现在倒变得有些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出现了重影。
“我醉惹…”小奶音传到江暑的耳边,阮软趴到了他的胸膛前,男人认命的轻轻抱起了阮软,动作轻柔。
奈何阮软是个好动的主,不安分地在江暑的怀里蹭来蹭去,江暑只好低声警告,“小朋友,别动啊,哥哥保不齐会做出什么~”
不知阮软有没有听进去,安分了下来,江暑将人带上了楼,进了房间。
阮软迷糊地睁开眼睛,“则系哪儿鸭?(这是哪)”
江暑有些好笑,轻柔地将小姑娘放到了床上,他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耐心回答道:“这是宴会为你准备的房间。”
阮软摇了摇头,眯着眼,含含糊糊道:“不嘛不嘛,窝要肥寄几的房间。(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阮软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还嘟囔着:“回家回家回家…”
江暑无奈,只好吩咐人通知爷爷,再备车回江家别墅。
一路上,阮软都很安静,乖巧的睡在江暑的怀中,男人的怀中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舒服的蹭了蹭,时不时发出小奶音。
江暑惬意的阖上眸子,怀里的小东西倒有点不安分了。
江家别墅。
阮软在睡梦中就感受到了她熟悉的气味,回家了欸。
小姑娘懵懂地睁开了双眼,眼底染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杏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软和乖巧。
“窝萌肥家了唔。(我们回家了)”阮软的瞳眸仍然清澈带着光。
“嗯哼。”男人喉间溢出轻笑,性感的喉结稍稍滚动,骨节分明的手仔细抚摸着阮软。
阮软带着醉意,小脸粘上了红晕,直勾勾的注视着江暑,又乖又软道:“泥真的好好看唔。”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男人长翘的睫毛,葱白的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的下颚,最终落到他精致的锁骨上。
江暑眼皮半翕,藏住眼里暗涌的光芒,垂下的黑眸划过一抹笑意。
继而,就这样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抬手这么扯动了一下,将领口的扣子给扯开,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丝的谷欠。
阮软的指尖颤了颤,小姑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蕴含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小朋友怎么不继续了?”
阮软就坐在男人的双腿上,腰肢被男人的双手禁锢着,她握着小粉拳,奶柔柔道:“先放开窝,窝想要给泥跳舞惹。”
江暑的眸子此刻分外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水面,漾起了层层涟漪。
阮软迈着摇晃的步伐,走到了客厅的中间,嘴中念叨着不久前刚刚听的歌词,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男人身子稍稍一顿,随后低笑了一声,轻啧一声,他的小朋友真可爱呢…
阮软正准备来一个高难度动作,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不小心劈叉了。
从小柔韧性不好的她竟然劈叉了?
阮软撇着最,眼角泛红,像是要哭出来,可怜的目光望着江暑,“呜。”
江暑在一瞬间又心疼又好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阮软扶起来。
“自己可以起来吗?”
“呜呜呜。”
江暑被气笑了,低低的哼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阮软嘟着嘴,带着哭腔道:“怎么办呜呜呜,我的鱼尾巴裂开了哇呜呜。”
酒倒是喝醉了,小姑娘倒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人鱼身份,哭唧唧的心疼着自己的鱼尾巴。
怎么办,都劈叉了,尾巴会不会裂开呜呜。
江暑舌尖抵住了后牙槽,轻笑溢出喉间,小朋友倒是玩上了角色扮演?
“乖,没事了,哥哥帮你。”
男人声音本就低沉好听,富有磁性,加上特意放轻的字音,听上去给人一种宠溺的感觉。
“可素,窝的尾巴怎么办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