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的清澈。
远方天际飘着几缕淡淡的白云。
阳光洒下,天边泛着红晕,像是落腮红,白色鹧鸪在空中旋转。
阵阵清脆的啼鸣声传来,携着清风,显得和煦。
一只鹧鸪从树梢飞出,扑棱着膀子,向天际游弋而去,足有一丈宽,阳光映射下,地面上像是有一道黑色巨影闪过。
片刻后,那只鹧鸪于远处落下,拍打之间,翁绿的树叶飒飒作响。
透过树梢,一个斑驳破旧的小镇,呈现在天空之下,房屋向远处排列,参差不整,透露着古韵,好似经历无数次的战乱,才有如今的样子。
路间,行人络绎不绝,响起一片片嘈杂之音,叫喊不断,并没有因为斑驳古旧,而让这座小镇失去生气。
在小镇的中央,伫立一座红色楼阁,古色古香,仔细望去,邻疵错节的房木上,刻着一道道凹痕,好似无数刀剑劈斩上去一般,很多地方露出木心,红白相间中,彰显着这座楼阁的古老。
此时,楼阁中有道道琴音传出,古意盎然,带着一片片欢笑声。
路过的行人纷纷扭头,看向那座楼阁,也有很多行人,争相对着楼阁走去,脸上带着解脱后的喜气。
“天空恢复蓝色,碧空如洗,多久没这么惬意了!”
楼阁前方,一位身穿灰衣的小斯,站在台阶上,伸着懒腰,抬头望着天空说到。
“黑暗时代终于过去,就算这远离大陆的边荒,也恢复了一丝生气,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另外一名小斯回答,双手倚着木桩,看着石阶下来往的人流,眼神不断地在人群中搜寻,一对儿斗鸡眼不时的放大。
“喂,喂,李狗子,别看了,小心惹来灾祸,那些个富家小姐可不是咱们能高攀的。”
“一边去,好不容易赶上这种盛况,我可得多瞅两眼,也算对得起我这二十几年的天赋。”
斗鸡眼自顾不暇,揶揄着,目光转的很快,片刻后,瞳孔陡然放大。
“老黑,老黑,看,那——”
斗鸡眼左手推搡着灰衣小斯,另外一手指向远处。
被称为老黑的小斯,撇了李狗子一眼,深知他的的德行,不过也顺着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恐怕不止富家小姐那般简单了吧!”
老黑的确被惊到了,舌根子乱颤。
在他们前方远处,一位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身穿淡绿色衣裙,伫立在人群中,清风吹来,衣姎袅娜,随风轻舞,鹅颈翘首,好似在等待某人归来一般,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好似花开万朵,香气袭来,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天空一样清澈。
但让老黑真正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在绿裙少女的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威压,就算两人离的很远,依旧感到一丝恐惧。
“岂止那般简单,这般年纪,这般装束,掐指一算就是某个大族子弟。”
“最少也是个星府...”
可还未待李狗子说完,绿裙少女好似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侧首望来。
那一瞬,两人身心具颤,好似有莫大的威压,自天际压下。
两人喉咙打结,身体抖动着,说不出话,冷汗自面庞流下,似乎下一瞬,两人便要身首异处,与世长辞。
好在是,那股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少女仅仅是撇了一眼,目光便转向阁楼,向着里面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个大沙比,我和你说什么了?想死的话别拉着我,自己死去。”
老黑的手还停在半空,嘴中还在骂骂咧咧,那副模样,恨不得一巴掌将李狗子抽死。
“老瘪犊子,恐怕是你心机不纯,那副狗样比我还恶劣,还敢打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李!”
李狗子怒了,刚才自地府走了一遭,已经被吓得头脑发懵,现在又平白无辜挨了一巴掌。
李狗子身体健硕,抡起巴掌就向老黑甩去,手臂挥动之间,带着强劲的罡风,明显是动了真怒,要把老黑往死里打。
“我怕你?”
老黑怒喝,震动四方,声音里带着内劲,双手挥出,与李狗子大战在一起。
“这不是李府的两个小斯吗?怎么在这儿打起来了?”
随着俩人大战,路过的行人停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各自脸上带着风趣。李府的两个下人打起来,而且是在这人群聚集的地方,在镇府阁楼前,多少有些引人注目,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想打架也不挑地方?
行人越集越多,在一旁观战,完全没有阻挡的架势,像是乐此一见,想想看看后续如何!
阁楼中琴音依旧,不改其热闹,几名与老黑两人穿着一样的小斯,从阁楼里跑出,脸色阴沉。
慢慢的,好似感受到了周围的异样,老黑俩人动作慢了下来,当他们看到阁楼里走出来的人,身体陡然一突。
“大...大管家。”
两人颤声,脸色彻底变了,感觉整个世界再次黑暗了。
“你们,想死吗?”
大管家李词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大管家,小...小的错了!请大管家饶恕。”
老黑直接跪了,磕头在地,不敢抬头,李狗子心里发苦,刚刚幻想的妖孽人生,因为打了一架,全都变了。
“跪吧,不跪的话,就真没戏了!”
李狗子深吸一口气,心底凉凉的,便要下跪。
就在此时,他的周边地面上,被一股阴影围拢,李狗子一对儿斗鸡眼一阵猛缩。可见的,那股阴影越来越大。
“咋回事?”
李狗子惊了,大晴天的,地上会出现这么大一片影子?
不止是李狗子,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异样,忍不住抬头,在他们眼中,一道黑色巨影,逆着阳光自天际砸下。
“这是啥?辇车?怎么有这么大的辇车?”
“跑——”
一瞬间,人群开始慌了,惊叫声成片,向远处躲闪,这么大一座辇车砸下来,要是被砸中,保准死的妥妥的。
“快逃——远离此地!”
大管家李词,对着众人大喊。
空中,那座辇车越放越大,最后,轰的一声,砸落在楼阁前方,轰隆之音震人耳鼓,烟尘四起,遮蔽半方晴空,如磨牙一般碰撞碎裂之音不断响彻,乱石飞溅中,带着木屑射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