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川来元承几天了,都没有好好玩玩,整天被那皇后派来的嬷嬷教礼仪。现在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想当初在西麓,可是纵马万里,骑射,鞭子样样精通。来这倒好,哎哟,腰又扭到了,丫鬟小知按了好半天。
“小知,咱们去街上逛逛怎么样?”李暮川扭头偷问。
“公主,这可万万不可呀,被那个老嬷嬷发现了,又要让您抄经了!”小俞担忧地说到。
“小知”,李暮川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你可是从小陪我长到大的,你要是不陪我出去玩,我就让阿爸把你嫁出去!”
“公主,你又来这一套。”小知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暮川将从西麓国带来的男装换上,本来挺白的小脸被抹上黑碳,就只剩副白牙了。虽然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但还是挡不住她的美,原本初至此地,双颊的高原红着实令人发笑。
元承的集市可比西麓的热闹多了,李暮川东边拎着灯笼,西边摆弄波浪鼓,一蹦一跳的,路人都投来惊异的眼光。小知扯扯李暮川的衣袖:“公主,你现在可是个公子,千万注意姿态啊!”李暮川好像没听见,继续东瞅瞅西望望。
酒楼上
“这便是西麓来和亲的公主吧,颇为有趣。”男人轻笑一声,想:“这公主是真不知道要杀她的邻国奸细有多少,竟穿着西麓的男装,元承尚未允许西麓其他人入境,呵,七弟有麻烦了呢。”摇了摇头,抿茶。一旁的侍卫牧雍报:“四王爷,七王爷现在正……正在翠莺楼逍遥。”江珹欲又望了眼李暮川,道:“很好,让未来七王妃见见王爷,有何不妥。”说罢,拂袖而去。
李暮川忽地瞅到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各腿缝隙中似有两只鸡,心想:“鸡有什么好看,难不成看看就成熟的了?”李暮川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也凑了上来,这一凑可不得了,她见这鸡脖子上的毛竖起来一圈,两只鸡竟然还能打架!李暮川看得十分起劲,到了押注的时候,她掏出钱袋子,突然,一团黑影闪了过去,撞到了李暮川,她差点没站稳,辛亏小知抚了她,但为了看斗鸡,也只是说了句:“会走路吗?”伸手掏银子,银子没掏着,掏着自己另一只手。李暮川瞪大眼睛,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抓小偷啊,偷东西了!”李暮川边追边喊,这银子可是她用一只西麓的手镯跟内侍换的!
到了转角,小偷消失不见,在李暮川眼前的正是翠莺楼。李暮川隔老远就看见几位姑娘正在拨琴弦,弹琵琶,注意力全然被她们吸引去,也忘了追小偷。
“好美的姑娘!”这让李暮川想到一首老嬷嬷教的一句诗,“皓腕凝霜雪”。李暮川不由得踏入屋中,后脚还没有进去,便有两个姑娘扑了上来:“这位公子好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呢。”这两位姑娘显然与台上奏曲的姑娘不同,她们身上的胭脂味刺着李暮川的鼻子,好生难闻。
正当她想要挣脱这两位姑娘时,台上不知何时有一男人,衣衫凌乱,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眉目间透着英气,此时正淫笑着,他竟丝毫不避讳地摸人家姑娘的腰,眼看手就要碰到胸了,李暮川大喊一声:“你这个登徒浪子,赶紧把你的手拿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李暮川瞪着眼。
此话一出,周围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台上之人抬手,周围人便不再作声。“哦?这位小兄弟是想怎样,难不成是想让我跟你洞房吗?我可没有此等爱好。”又是一阵哄笑。
李暮川愣在原地,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厚颜无耻,自己竟无言以对。她浑然没有注意到台上人,竟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怎么?这么一直看着我,难不成,你真有那方面的爱好?”江珹离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四目对视,李暮川从未与陌生男子这样接触过,脸不禁红了,一把推开他,慌忙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