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通明,照得窗外也一片光亮,不过再远一点,就照不到了。
陈县令敲了好几次门,一直没有人出来,也不见人开门,明明屋内灯火照出了人影。左等等,右等等,一分一秒过去,如坐针毡,实在是难受,再次敲了两下门,静等片刻,还是没人。
“诶,不对啊,换做平日,早就有人出来才对?”
这莫名其妙的等待引得陈县令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再加之身处于月光笼罩的灰暗处,心情一再低落,深吸一口气,卯足力气,小短腿在地上狠狠摩擦几下,冲!
“吱——”
“诶呀!”
陈县令一个跟头直接栽倒在地上,脑袋咣当一声,那可真叫一个妙。
没等陈县令眼冒金光冒完,一群侍卫迅速将他围住,手里的长矛在灯火的照明下明晃晃地闪着,闪得他的胆都快飞出来,手往怀里一掏,双手高高举起符印,“别,我乃陈县令。”
围起的人墙中让出一个口子,一管事模样的人走到陈县令面前,伸手将符印拿起,借着照明的灯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县令的符印,才缓缓道:“陈县令这时辰来可是有什么事?”
周围的人收起长矛。
陈县令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小心翼翼道:“我...我是来拜见大人的。”
“不事先递交请令就想直接面见大人,你以为这是允许的吗?若不是这灯火照到你的样子,怕是你现在早已经被捅成马蜂窝了!”伴随闷响一声,符印被摔在地上。
“我...小人不知道这事这么严重...”陈县令的头埋得更下,趴在地上真的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算了,念在你无心的份上,起来吧。”管事挥挥手,周围的人整齐有序地退下,“跟我来吧。”
陈县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忘将地上的符印捡起来,生怕耽误一点时间,裤子上的灰尘也没来得及擦,跟上管事,从旁边的小路走到一紧闭的房门前。
他只敢低头跟着管事的脚步,周围的景色一眼不敢多看,要多看一眼,那可是要犯挖眼之罪。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
管事推开门,陈县令整理整理衣服走上前。在他收起跨进去的最后一步时,房门在后面关上了。
与外面不同,屋内光线很暗,只有几根蜡烛在前方亮着,昏暗的烛光,时不时响起的珠子的声音,像是要放大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陈县令走到中间,拜跪在地上,低着头。
“说吧,什么事。”声音在头顶响起,像家中长辈随意问晚辈近日情况如何。
“东...东南方似乎有东西...”
“哦?”
“小人派出的人在东南方发现奇怪的东西。”
珠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小儿,你可知,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
“不...不知道。”
“行东陆谓之春,行南陆谓之夏,行西陆谓之秋,行北陆谓之冬。”
躺椅发出声响,陈县令面前出现一双赤裸的脚,一会儿,一双手放在他的头上,“现在行之南陆,照理说,那东西不该出现,小儿你啊,去查一查自己到底哪个地方没有做好,千万不要误了大事。”
“是...”
陈县令宛若一只被抓住的猎物,瑟瑟发抖,任人宰割。
“好了,老头儿我啊,乏了。”大人摆摆手,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打开,管事恭敬地站在门外,陈县令低着头,快速后退,退出房间,跟在管事后面离开整座府邸。
府邸灯火通明,外面却是另一番世界,无比荒凉的荒地引得陈县令心里一阵恐惧,趁着月光重新钻进地道,摸黑走回原路。
“大人,大人?”先前禀报陈县令的县衙此时正站在大人专门用来休息的房间门外,试探着往里面叫上几句,里面一片漆黑,想是大人正在休息。
县衙犹豫着,手轻轻搭在门上。
“怎么了?”
县衙转头,陈县令站在后面,一脸威严。
县衙连忙上前,行礼,道:“大人,昏迷的两个人现在已经醒来了。”县衙上前禀报,“能说一点话。”
“好,去看看。”陈县令道。
县衙走在前面为其带路,带到一间偏房,郎中正在房屋外面候着,门大开,隐约能听见屋内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大人。”郎中上前拜了一拜,“这两位县衙怕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导致现在的精神错乱,我已为其扎上几针,方才有所好转,不过后续还需要一些治心惊的药。”
“你跟着下去抓药。”陈县令对带路的县衙说道,接着又让周围守着的其余县衙退下,走进房间,关上门,慢慢靠近平躺在床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高个和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