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过了男兵洗澡的时间,所以整间大浴室之中,只有名难起他们三个人,鲁峰还因为身高的原因,干脆直接坐到了光滑的地面上。
“诶唷——,真是舒服呀,我说大个子,以后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呵呵呵,我叫鲁峰,我七哥说过,鲁是鲁智深的鲁,峰是鲁智深的深,老头你叫什么呀?”
虽然是自己主动将手伸出去的,但被鲁峰的大手钳住之后,细眼老头就急忙咧开嘴说。
“哎哟哟,我说鲁深兄弟,你轻点,轻点呀,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禁不起你这么大劲。”
松开了蒲扇般的大手,鲁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更正道:“你看看我,老是没轻没重的,但是老头,我不叫鲁深,我叫鲁峰,是鲁智深的鲁,鲁智深的……。“
“兄弟,得啦得啦,你这表达能力,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叫鲁峰对吧。我叫习言,大家都叫我细眼儿。”
见到鲁峰一个劲儿地挠后背,习言急忙走上前一步,还拿着自己的毛巾伸出了双手。
“来来来兄弟,我帮你搓搓背,这位小哥,你怎么称呼呀?”
走到了鲁峰的跟前,习言顺势转头,眯起看不见缝隙的双眼,喜滋滋地问道。
“老头,关于我的事情,你直接问疯子吧,我不太习惯被别人看。”
看到名难起突然皱起了眉头,而且还一边说话,一边光着屁股走到了墙角,习言只能尴尬地回道:“呃……?呵呵,好好好。”
“老细眼儿,我七哥叫名难起,名是……?哦对了,是有名的名,难——是?是……?是难产的难吧。起应该是?BO起的——起?七哥,我说的对吗?”
“滚。”
伴随着湿毛巾一闪而过,鲁峰的侧脸也狠狠地挨了一下,可习言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哎唷——呵,七哥啊,你轻点呀,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你看我这脸都肿了。”
先将毛巾瞄准丢了回去,然后鲁峰才哭丧着脸,一边轻轻揉着、一边有些哀怨的发着牢骚。
虽然鲁峰的话,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是习言却看着对方微肿的脸,惊骇的倒吸了一口气,而且,他还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果然不简单,面前的大个子,就像是头大犀牛一样强壮,可他竟然只用了一条毛巾,就将这大犀牛的脸呼肿了,这力量等级,说不定还要在我之上呢。而且他那一身的疤-痕—?’
“细老眼儿,你看看,我这脸是不是肿了?”
“嗯,的确是,不过也没肿的太厉害,诶?我说兄弟,你别老给我改名字行不行啊。”
“没有哇,你不是说大家都叫你眼儿老细么?”
“呃……这?哎——,鲁峰兄弟,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啊?我…我故意什么呀?”
“就是……。”
没有去管两人的胡侃,名难起等水蒸气逐渐弥漫了浴室,才移开了捂着裆部的手,并且在心中确定的道。
‘好了,现在——?嗯,我自己都看不见肚脐以下了,那两个人也离我远着呢,赶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臭流氓,我不想理你了,你别跟我说话,太臭流氓了你,啊——哼。’
‘小姑奶奶,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都听到了什么,是我决定下一步怎么做的基础,咱别闹了行吗?’
‘啊——……。’
‘别啊哼了,快点说,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啊。’
‘那…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
‘行行行,都十年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呀?’
在心中和花凝雨交谈的时候,他也在清洗着自己的身体,而且,就在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名难起的双手刚巧搓到了小腿处。
可是花凝雨的尖叫声,却突然在名难起的心中,以防空警报般的模式响了起来。
‘啊——,你还不承认,真是一个臭流氓,我都看见啦,你快点直起身来嘛,那东西太难看、太丑啦,好恶心呀——————。’
‘花凝雨大小姐,小的能请问您一件事情吗?’
也许是名难起突然的正式,所以,花凝雨竟然停止了尖叫,并疑惑的问道:‘呃……?什么事情呀?’
‘我们的花凝雨大小姐,你要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还能看见你说的那个……,那个又难看、又丑、又恶心的东西吗?’
‘呃……?这……?可是?我?它——,啊——哼,我又不想理你了,我……,我就不闭上眼睛,你赶快直起身来。不然我……,我就。啊——哼!’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名难起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身上每一处奇奇怪怪的伤痕上,也都有着一些岁月的痕迹。
若是此时习言能看清,就不难发现,名难起身上所有的伤痕,根本就无法计算清楚。
因为,很多大小不一的伤痕,都覆盖交错在另一道,或者是几道伤痕之上。
可能是很少有的沉默,让花凝雨也感到了心慌,想了想之后,她才委屈地开口说道。
‘人家说就是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在你确定了安全之后,我就飘到了那辆装甲车里,之所以那么久才回来,都是因为一个东西吸引了我。’
‘什么东西?’名难起问。
花凝雨犹豫了一下答:‘说不好,好像是一块徽章,不过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那是什么。’
‘算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吧。’
‘装甲车里面的两个人,应该都是军队的高层,年纪大的老太太说,要把你们全都送到战场上去,一夜的优胜略汰之后,才吸纳活下来的人作为后备兵源。’
点了点头,名难起哼笑了一声,在心中道:‘这种做法,也只有古都集团军能做出来,你继续。’
‘可是有个,呃……?有个长相很丑的女军官,却不同意这个决定,最后两人争执不下,才定下了一个约定。’
‘噢,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个军官一直在正话反说,选择留下来上战场的我们,反而真的留在了军营中,可那些幻想着回军营的人,却被直接送到了战场上。’
‘对,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也不知道还剩多少人,能够再次回到这里。’
‘嗯,我明白了,好了,洗也洗干净了,再去蹭他们一顿饭吃,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咱们就直接逃出去。’
站起身之后,名难起直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就连鲁峰问话,他也没有理会的意思,只是用满是怒火的眼神瞪了一眼。
虽然之前一直在和花凝雨说话,但习言和鲁峰的聊天内容,名难起却也都差不多听清了,要不是自己这边的事情重要一些,他早就冲上去用热水烫死对方了。
“名小哥,咱不洗了吗?这热水多舒服呀,反正也没人限制时间,咱们就多洗一会儿呗。”
转头怪异地看了一眼习言,名难起缩了缩脖子说:“呃,我就不打扰你俩鸳鸯浴了,你们继续,对了,这块肥皂我刚在那边捡到的,给你们用吧,干搓多难受呀。”
站在鲁峰对面的习言,先低头看着肥皂滑到了脚边,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鲁峰。
在发现他就算是坐在地面上,头也和自己胸口差不多高时,习言突然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而且对方那憨憨的表情,此时看起来也特别的恐怖,尤其是鲁峰还捡起了肥皂,笑呵呵地晃了晃说:“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儿,老细眼儿,快帮我抹上一点。”
“兄弟……,兄…兄弟,你又喊错了,估计你也误会我了,我不是什么老屁X儿,我这岁数、还有着小身板儿,也干不了你说的那件事儿。妈妈呀——!”
见到习言突然瘫坐到了地面上,而且连滚带爬得冲出了门口,鲁峰站起身一脸疑惑的自语道:“老X眼儿,嘿嘿嘿,这老家伙,真是够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