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红通通。
「怎麽会这样?」隋爱玲皱起眉头,抚抚他受虐的手臂,心疼地盯着他还满有料的胸肌。
「没办法……谁叫他这麽可爱……」末了这些女人还把罪过归咎於彭言飞长得太可口诱人。
「拜托——你们也收敛一下好不好,几百年没见过男人是不是?他才二十五岁耶,这麽小的你们也啃下去?」她回头警告同事。「吓跑了他,别说吃豆腐了,以後你们连看都没得看!『呷紧撞破碗』没听过吗?」
这大姊大的气势、男人婆的口吻,和不知是帮他还是害他的警告内容,让彭言飞哭笑不得。
老实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疯狂的女人缠上,他讨厌花痴女也不是没有理由;从小到大,他的脸颊几乎是被邻居欧巴桑、学姊、工作场所的前辈捏大的,他不明白为什麽老是被女人追着跑,就算他沈下脸严重警告别再碰他也只会惹来更多尖叫声,甚至更疯狂地追逐他。
难道世界变了,男人得时时提防女人的咸猪手?
「开开玩笑嘛……」这群女人见隋爱玲都挺身相救了,只好暂时作罢。
「下次——」隋爱玲告诉彭言飞。「她们摸你哪里,你就摸回去。」
「呃……」他傻眼,他能乱摸吗?就算可以,他也不要!
「好了!好了!都回去坐好!」隋爱玲抖抖雨伞上的雨珠,牵起彭言飞的手,将他「安然地」带到办公桌。
他一直注视着牵着他牵得那样理所当然的那只手,就像妈妈带儿子上幼稚园似的。
这感觉很奇妙。
她把他当孩子,而不是男人?
「这公司的人都很变态。」隋爱玲回到自己的位子後,对坐在她对面的彭言飞说:「听过怎麽对付暴露狂吗?你愈怕,对方就愈爽。不要理她们,过一阵子她们玩腻了,就会转移目标了。」
彭言飞俊俏的脸庞瞬间划下三条线,有种误入贼窟的感觉,什麽叫「玩腻」?他为什麽要忍受到让人玩腻?
隋爱玲实在没什麽心思关心这个新进菜鸟的感觉,而且,被吃点豆腐也没什麽,换作以前,搞不好她也会是这群变态女的其中一员,工作压力这麽大、生活如此乏善可陈,不找点事情来振奋一下精神,要怎麽有力气开始一天的工作。
「到二楼上面的柜子找出去年十月到十二月的案子,我教你怎麽看企划案。」
「嗯。」他走往二楼,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刚才握着他的手的触感。
她的手不算细嫩,像是一双经常劳动的手,不像是坐办公室,做文书工作的手,但不知怎的,反而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整个人、包含个性,除了容貌外,根本不像女人。
隋爱玲在他走远後轻叹口气,才离开一个事事要她张罗的大男人,这下好了,又来一个搞不好连上厕所也要她带去的小男人。
她的命运是怎样,注定要过劳死是不是?
叩叩!
马雅椅子滑到隋爱玲身边,敲敲她的桌面,唤回又抬头望着透光板的她。
「什麽嘛?」隋爱玲没精打采地瞄她一眼。
「我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麽事?」
「没有……就这阵子太累了……」
「累到连小帅哥都没力气摧残?」马雅看见她两眼无神,肩膀下垂,不像一向充满干劲的隋爱玲。
「有时间再跟你说……」马雅已经听太多她的抱怨了,早就叫她换个男人,是她一直执迷不悟,知道她和周智超分手,马雅肯定第一个放鞭炮庆祝。
不过,现在她不想提起这件事,成堆的工作压着,还要带菜鸟,一切工作为重。
「八卦?好消息坏消息?」马雅最受不了被吊胃口,继续旁敲侧击。
「好消息,我脱离苦海了,不过,别再继续问喽!」
「脱离苦海?」马雅眼睛一亮。「你终於甩了那个男人?哇——请客,这一定要请客的。」
「呵……」隋爱玲苦笑,基本上,她算是被甩的那一个。「好啦,晚上再说。」
隋爱玲将马雅推走,打开电脑,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
「我全搬来了。」彭言飞将几乎是他半个人高的档案,全从二楼的档案室搬下来,摆在她桌上。
隋爱玲瞠目结舌,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会不会太大了点「放到你桌上去,这样我怎麽工作。」
「喔……」彭言飞又将一堆档案移到他自己的桌面。
「椅子拉过来。」她从那一堆档案的最上面拿出几份。
「嗯。」他将椅子拉到她身旁坐下。她是这间公司里唯一一个他愿意靠得这麽近的女人。
「注意看。」隋爱玲从抽屉里拿出红笔,摊开档案夹。「活动名称、宗旨、内容、执行方式、预计达成目标、预算,这是基本架构。」
她边说边在纸上画圈。「业务部的同事会先依客户需求列出大纲,想几个活动方案,然後让创意总监先过目,看看活动内容够不够吸引人,这些鬼画符的符号就是讨论过程中做的修改。
「我们除了要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手稿资料汇集成一份完整的企划案,还要注意内容资料齐不齐全,方案能否执行,数据对不对。这些数据不是胡诌的,不是写给客户开心的,过几天我会给你资料库的帐号密码,里面有各行各业的问卷及统计资料……」
彭言飞看着隋爱玲的侧脸,听她一句接一句,流畅简明地告诉他整个流程及重点。
她没有搽香水,脸上看不到妆,整把长发随意束起,身上穿着灰色丝质衬衫,黑色长裤,裤子的腰围大了些,皮带束得裤头绉起,看起来没精神又显得超乎年龄的老气,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