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帝国退役军官,现在是帝国最北端开拓领下辖的一个偏远小镇做独行佣兵兼冒险者。
这个小镇百年前曾经一度繁荣,这里是帝国真正的最北端,在凶险波澜的北陆战争末期,帝国一支武装探索队在这里建立了最初的据点,随着从这里出发的冒险者从北部冰原带回了奥能矿石、稀有魔兽素材和珍贵的药材,曾一度吸引了用于开拓冒险的帝国青年们来此闯荡。
然而从神秘凶险的冰原收获而归的终究是少数,多数人要么耗尽资材空手而归,要么成为了冰原上的亡魂和野兽的养料。
之后随着时间流逝和帝国政策和资源向西陆的倾斜,从小镇出发的冒险者近乎绝迹,甚至本地的青年人也加入到浩大的西陆开拓与征伐中,永远离开了生养他们的土地。
如今这个帝国最北端的小镇只剩了安土重迁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和一个带着满身伤痕带着一笔还算丰厚的退役金闯荡归来的中年大叔——他现在是小镇治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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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刚刚过去两天,这座小镇与外界联通的道路还被厚重的落雪遮盖着,即是经验丰富的雪原独行者——我,也不会冒险出门狩猎。
然而越讨厌什么越来什么,小镇的治安官,姑且算是我的前同僚,敲响了我住处的房门。
治安官朗多接过我递过去盛满蜜酒的杯子,毕竟是个贪酒的老兵,忙不迭地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干了整整一满杯的酒,并满眼期待的看着我,其意不言自明。
“蜜酒不可能的,我还要留着存货过冬呢,更多的就不要想了,其他品种的酒你可以考虑下”,我说。并不是我小气,考虑到他是我在小镇不多的朋友,我的居所里常备为他准备的特大号酒杯——那几乎等于一个小型水桶,是我手中酒杯的三倍大。
“那就算了,其他的都没蜜酒喝着畅快”,朗多说完小心打量我一眼,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到:“有这样一件事,在暴雪来临前的一周前,有只装备精良的外来队伍深入雪原,他们现在很可能迷失在暴风雪里”。
说到这,他又很有压力的看了我一下接着说“本来吧,镇上的老规矩是‘一入雪原,生死自负……”
“所以,这群人身份特殊到,要别人为他们的冒失去拿生命冒险!?”我没有让他接着说下去,他接下来咋说的内容,让我生厌。
“我看到了今早飞到镇公所来自郡城军用渡鸦了,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所以郡守大人为了和西境扯上关系,于是破天荒地联系了一个快被他自己遗忘的治下小镇治安官,希望治安官阁下派出搜救队伍。”
“而治安所除了治安官本人身体还算硬朗外,手下基本等于没人,这种边疆小镇的常态作为一地郡守居然不知道。”
“而朗多治安官你对于这种乱政打算去执行,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手,所以找到了本镇经常深入荒原的精英冒险者——也就是我”。
“是的”,朗多表情无奈的回答。
“我的回答是,5万塔盾金币;毕竟我现在既不是他的麾下,不需要听从他公器私用的乱政,也不在军队现役序列,只是个拿钱做事的自私佣兵而已——而且要价很高”。
听到5万这个数字,朗多治安官眼皮狂跳。
“朗多,你可以写信给他让郡守大人出嘛,毕竟,终究这是为了他的私人意图,我等待他的回信和帝国银行本票哟”,我表情玩味而恶劣的说出这话。
朗多离开了,我们俩都认为郡守拿不出这笔钱来,因为这等于本郡十个季度的全部收入。
可是谁能想到,渡鸦往返一个来回一个小时后,朗多带着面额五万的帝国银行本票再次找到了我。
“郡守任上没少发财呀!!”,我和朗多心里此刻有些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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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在朗多的送行中,我带着足够的补给,带着自己的坐骑兼宠物,荒原雪狼——布布,踏上了危险异常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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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会掩盖大多数痕迹,但在荒原雪狼发达的嗅觉和我丰富的荒野生存经历,我没费太多力气就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可情况不太妙。
他们的痕迹止步在北陆雪原里有名的秘境——雪山之巅,因坐落在据传是本世界最高峰的大雪山之上得以命名。
沿途我看了他们代步的马匹被认为宰杀的迹象,这说明暴雪让他们补给出了问题。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进入了秘境,就在我发现他们的痕迹不久前——他们遗留的篝火余烬还有温度。
事已至此,我只能跟着进去了,并且尽快带他们出来,秘境里的危险对我只算是小麻烦,可这处秘境在临国境内,一条很敏感的军事防区内,我不太想惹上政治纠纷。
然而最终让我没找到的是,真么一个决定,让我意外来到了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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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秘境本来只是处历练的险地,对于实力足够的人来说只是难度较高的历练场而已。
然而这是一处上古秘境,和上古扯上关系总会牵扯到未知的神秘。
当我找到这次委托的目标时,他们已经到达遗迹的核心,正在和秘境最后的守护者战斗。
……
名为伊南娜的少女正和对友合力攻击秘境最终守护者——龙血天马。
天马惊人的恢复力和好似不会枯竭的魔力让战斗艰难的继续者,伊南娜和队友们体力剧烈消耗也不过对天马造成轻伤,而这轻伤在被他们攻击的状况下虽然轻微但也在慢慢的回复着。
这一切看在队伍核心的伊南娜眼里,她和大家还在坚持,但距离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伊南娜默默地叹气“还是自大了呢,抱歉伙伴们”,在她含泪咬牙下定决心使出以生命为代价的秘技为队友创造机会逃生时,一道剧烈的风压从背后吹来……
顷刻间除了一道危险摄人的红光周围只剩下黑暗,那红光笔直的朝向龙血天马而去,一时痛苦的嘶鸣声响起,然后再没了声息。
伊南娜恢复视觉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猎装的,满目风霜气息的青年(应该快叫大叔了),正从数十米外,龙血天马的碎尸上拔出一杆古朴黑色金属枪身的长枪。
……
我从天马的尸身取下随身配枪,看着名叫伊南娜的任务目标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即是是最容易的秘境,也要实力达线才行,不然即是是成为幻想中的粪便,也不怎么美好”。
被来者实力震撼的伊南娜,下意识的点头,然后意识到老师说过的她的实力离这个世界的天花板还远着呢这一事实。
然后有听到眼前黑色猎装男子说话:“快点离开这,北陆这个季节暴风雪很频繁,错过这个间隙,北陆本土人也会迷失,作为西境来客你们要有点在异域的自觉呀”。
“还有刚才没什么,这会秘境首领被击杀总感觉不对,还是赶快离开”。
“先生,我是伊南娜,你说的不对劲可能是……”伊南娜看着地面上由天马之血绘制在向未知阵图方向成型的图案,眼神暗示着。
我——林赛·古山在听到名为伊南娜十六岁少女提示后,看到了脚下的阵图,很早就对任何事不起波澜的内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脚下的阵图正以我和伊南娜核心开始成型,来自远方的呼声开始在耳边响起,瞬间记忆深处某本古书上的记载的阵图和脚下图案重叠。
意识到什么的我猛得将伊南娜从阵图里推来,光芒从阵图里传来,我对这阵图外的少女,将一枚骨笛抛给她,对他说:“离开秘境,吹响骨笛,我的坐骑布布会带着你们返回的,替我照顾好他,他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孩子,记住哦,救下你的人是林赛·古山”。
话音未落,剧烈的光芒照耀,林赛·古山消失在伊南娜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