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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尘埃落定

曲曲折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最后的问题终于明朗化了,只要李羽铭的前女友们愿意放过李羽铭,那么李羽铭就可以免除变成废人的命运,一切的关键,就在唐霜霜的身上。

面对空气中那些对自己的男友恨得咬牙切齿的怨气,唐霜霜如何能够说服她们,这看起来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世事无绝对,最后的结果究竟会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你这个蠢女人!被骗得团团转还这么高兴,李羽铭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难道还不明白吗!”空气中的火焰中传来了岳小娜的声音,因为她受过很大的伤害,更因此产生过轻身的念头和举动,所以现在看到唐霜霜一心护着李羽铭,还一副绝对不后悔的样子,就觉得真是可笑之至。

“不是这样的,他已经真的改过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李羽铭了!”唐霜霜急忙为李羽铭辩解,的确,今晚的李羽铭,与往常是不一样的,不过就凭这点想要说服那些怨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这么多的前车之鉴,这么多受过伤的姐妹现在就在这里,难道是在这里看戏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个男人早就该受到报应了!”岳小娜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因为她说的确是事实,并没有造假的成分参杂其中。

“霜霜,她们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我从没有爱过你,我一直都在骗你,所以说,快走吧,不要再傻了……”李羽铭低着头说出了这番话,他不敢看唐霜霜的眼睛,因为他觉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像是被撕裂般地疼痛。他违心了,李羽铭经过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

唐霜霜捂住了李羽铭的嘴,眼神中充满着无限的爱恋:“你别说话,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是,我知道,我知道他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包容他所有的过去!我心里非常清楚,我是爱他的,因此我不介意他的过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既然是这样,我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不需要你们左右我的选择!”唐霜霜制止了李羽铭说话以后,也声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这样的谈判,双方各执一词,却是完全相对的,这如何可能谈得拢呢。顾若风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唐霜霜,因为唐霜霜此刻不仅仅是在挽救李羽铭,更是在维护自己的幸福!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权力,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谁也不可以横加干涉!

“真是可笑,你凭什么认为可以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男人!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那么动心!”岳小娜吼叫着,其余的女孩子也都附和着,因为在她们现在的眼中,李羽铭根本就是一无是处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留恋的地方!

“那么我反问你们,当初又是什么让你们爱上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呢!”唐霜霜蓦地反击道,这点睛的一问让喧闹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所有的女孩都沉默了,她们思考着,思考着唐霜霜的问题。

“丫头好样的!”顾若风暗暗赞许了唐霜霜,因为她抓住了一个很核心与关键的问题,只要处理好了这个,一切都有转机的可能!

看到女孩们都陷入了沉默,唐霜霜心中的希望之光更胜,因为同样是女孩,她自然了解女孩子的小心思了,一个女孩无论多么恨以前的男友,心底的一个部分,肯定还会保留着以前恋爱时的所有甜蜜记忆,只要稍加引导,她们敏感的记忆就会被唤醒,而这也是她赢得这场胜利的唯一筹码,那就是那些女孩们心中的不忍!

岳小娜此时的心中,的确是翻江倒海的,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李羽铭的情形,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想到了李羽铭向自己表白,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一幕幕,一段段,像是雪片般飞过自己的脑海,尘封心中已久的回忆被再次唤醒,一切都仿佛刚在昨天发生。

是谁曾咬牙切齿地说这辈子都恨这个男人,永远都会诅咒他不得好死的?岳小娜问自己,她回忆起自己跳河之后被救起,躺在医院里看到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父母,她终于明白了不能让身边真正在意自己,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们担心和受到伤害。因此她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把心中所有的伤心,所有的不甘,都深埋进自己的心底最深处,不再记起。从此她只会在意那些对自己好的人,而对自己不好的,她从不会去多停留一秒钟的心思。不过她忘记了,正是因为自己对李羽铭爱得深沉,因此恨意才会那么浓烈,自己越恨李羽铭,那么也就说明自己对他的爱依然很深!

心里在流泪,在流血,岳小娜认识到了自己一直都在逃避,一直没有真正地走出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为了李羽铭轻生?倘若自己真像如今所述般坚强,那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错了,都错了,一直以来,欺骗的都是自己的心啊!

“呜呜呜……”岳小娜的哭声从幽蓝的火焰中传出,估计其他的女孩子们经历和想法也都差不多,因此有了一个带头的人,这寂静的夜里,想起了一片凄凉的哭声,让有情的万物都沉浸在了一片悲凉之中。

哭声在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李羽铭捂着耳朵痛苦地弯下腰,一想到自己以前所造的孽,他现在就如万剑穿心,痛不欲生,因为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补偿给前女友们所造成的伤害!

“好,唐霜霜已经将局面引向了最好的终点,该我出场了……”顾若风一直关注着场中的形势,他知道现在自己该出来敲下边鼓,让一切真正地尘埃落定!

“好了,事已至此,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对自己,对别人,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世间存在着悲喜,人生存在着大起大落,这不是某个人所能左右的,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因爱所生成的恨,就更属于特别的一种,恨得越深,则是爱得越深的表现。现在,你们整理一下思绪和心情,最后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顾若风作为中立之人,虽心有偏袒李羽铭之意,但是依旧不能违背“旁观者”的准则,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只有‘冷血和无情’了。

唐霜霜心疼地把李羽铭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李羽铭不停抖动的肩膀,证明了他是从心底发出的悔恨。唐霜霜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那些伤心哭泣的女孩子们,也感同身受,因为她曾经也被这样伤害过,但是她勇于走出来,勇于去面对,勇于去追求新的幸福!

“好……好……李羽铭……”怨气中的哭声渐渐地平息下来,女孩子们发泄了积蓄心中已久的情绪,想必已经有了最后的决定了,而现在开口的,正是岳小娜。

听到她的声音,顾若风的心已经放下了八成,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感受得到,那些幽蓝火焰中所含的怨气,已经减弱了大半了,看来该是有个了断的时候了吧。

岳小娜带着哽咽的声音缓缓传来:“李羽铭,虽然你伤害了我们,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抹不去曾经对你的爱,因为那是真实存在过的,即使你后来那么无情地对待我们,我们也都没有后悔和你在一起过,我会轻生,无非是想告诉你,我离不开你。我会恨你,也是想告诉你,我还在意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李羽铭没有抬起头,他愧对这些女孩子们,在她们的面前,他没有勇气抬起自己的头!

“你很幸福,真的,你可以为救他而献出生命,而我们却永远都碰不到这样的机会,我们曾经给他的爱,不会比你少……”岳小娜转向唐霜霜,语气中不再充满敌意,“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肯为你流泪,我们以前从没有见他流过眼泪,看来,他是真心对你的。现在我们即使毁了他,也挽回不了什么,我们不想看到再有像我们一般的怨女出现,我们的队伍已经足够庞大,也许早就该解散了……”

“你赢了,我们就把这个不成气候的家伙,托付给你了……”岳小娜终于做出了让步,与其毁掉自己曾经的最爱,不如看到他在别人的手中大放光彩,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旁观者’,我们决定了,从现在起斩断和这个人所有的感情和关系,我们太傻了,应该早就开始新的生活了,还好现在还不太晚……”岳小娜对一边的顾若风说道。

对一切早已了然于胸的顾若风,等这句话已经太久了,他定定地注视着那些怨气,心中既为他们受到的苦痛感到同情,也为她们之前的固执感到惋惜,更为她们可以真正放开感到欣喜。

斩魂剑的剑锋轻轻地划过空气,只是这一次,剑身散发的剑意不太冷。“斩魂剑过处,将会斩断一切尘缘关系,你们以后的记忆中将不会再有李羽铭这个人,等于是生生割断了你们生命中一段真实的经历,一旦斩断,将无法复原,你们可曾想清楚,确定不会后悔吗?”顾若风阐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没有人答话,但是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我明白了……”顾若风不再迟疑,手臂带着斩魂剑轻轻划过空气,“‘追魂剑法’第五式——‘魂断情灭’!”,一抹雪白的剑光斜斜划过了空气中漂浮的所有怨气,片刻之后,所有燃烧着的火焰,渐渐黯淡下去,最后砰然化为空气中一片美丽的蓝色光影,异常美丽。

“祝你们幸福……”这是那片光影留在空气中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了对李羽铭的记忆,那么对他的怨气自己然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顾若风缓缓垂下了手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漫长的夜,终有迎接黎明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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