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适作弊。
“惊蛰你想方设法把大白给我塞进围场的马厩里。”
“是。”
“咻——”地飞走。
“清明你去找个能工巧匠,按照这个图在明早之前给我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好。”
“咻——”地又飞走。
“小跟班你去……”话一出口,秦九歌不禁一愣,娇俏的小脸上染上了些伤感。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怎么,半天没见就想我了?”
熟悉的语调,狂傲到不可一世。
秦九歌先是惊愕,然后惊喜,再后恼怒。
她转过身,正对着恒天傲,嘴里连珠炮似的向他发起了耳膜攻击:“你丫的是钢铸的还是铁打的?你丫的是活够了还是想死了?你丫的不把命当命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从城主府跑出来,你你你……”
秦九歌伸出食指颤颤地指着恒天傲,情绪激动得有些异常,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恒天傲见此心里一紧,眼里戏谑化成柔情。
他一手抓住秦九歌伸出的手,另一只手猿臂一揽,将秦九歌揽进怀里。
“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而且我知道我的身体,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死的。只是怕你担心,所以就过来了。”
习惯了,死亡……
想到替他包扎伤口时看到的那些狰狞的伤口,还有两次遇见他时的生命垂危,秦九歌的心蓦地疼了。
这个男人,活得很苦吧。
只是怕你担心,所以就过来了。
本来被一个还不算太熟的男人揽在怀里,她是该挣扎的,可是听到这话,她的心柔软了,她甚至主动搂住的恒天傲的脖子,想给他一点温暖。
夜风透过大开的窗户,一阵一阵地吹进屋里。屋内粉色的纱帘舞得那么美妙,飘飞交缠在一起。烛火轻轻地晃着,橘色的灯光一室的温馨。纱屏之上印出的两个人影,交织成一体,成一个最和谐的景。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永恒。那有节奏的带着强烈生命力的心跳声,就那么透过那宽阔的胸膛,一声一声地传进秦九歌的耳里。
她闭上眼睛,双手不禁搂得更紧了些。
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她好像爱上了这个胸膛的温暖。
就这样抱着,听着“砰——砰——砰——”的心跳,感觉那结实的胸口在起起伏伏,从没有过的悸动划过心底。
恒天傲,我好像……
“嘶——”恒天傲再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秦九歌立马抬头,将恒天傲痛苦的表情收纳眼底:“你怎么了?”
“你压到我伤口了。”
秦九歌闻言赶紧离他一步远,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胸口,腥红的鲜血呈一个妖娆的姿态,在他的胸口绚烂开花。
“丫的,怎么不早说!”
秦九歌立刻取出医药包,帮恒天傲止血。
恒天傲看着她紧张自己的神情,反而笑了,“舍不得放开你。”
秦九歌闻言手一顿,然后狠狠地按了一下他的伤口:“活该。”
忙完,夜已过半。
秦九歌拭去额上的汗,将浸满血渍的帕子丢在恒天傲的手里。
“出去吧,我叫清明重新给你找了间上房,小二会带你去的。”
恒天傲却是一笑,一掠便已躺在了床上。
“我睡这里睡习惯了。那间上房还是秦大主子你去睡吧。”
秦九歌气结。
那间哪是什么上房,说好听点是杂物储存间,说难听点就是柴房,这丫的居然叫她去睡?!
好吧,她承认,她叫清明给他准备房间的时候,的确是想整他的。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大主子认命,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