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在百花城转悠了一晚上的秦九歌终于到达了湘南居。
在她回来的后一刻,接到消息的清明和惊蛰也赶了回来。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老娘在城里瞎转了一晚上,累死了。”
一句话堵得清明的万千语言都融合成了一句:“好好休息。”
秦九歌点了点头,推门进屋。
而她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她的床榻之上,还有一个睡霸王觉的占着她的床!
好吧,他是伤患,不和他计较。
心里这么说,素手却狠狠地按了一下他胸口受伤的位置。看着睡梦中的人吃痛地皱了皱眉,她才心情好点地去打地铺。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秦九歌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朝窗口站着的那个逆光的人影看去。
他似乎也觉察到那个睡相极差睡品极恐怖的女人醒了,转过头来幽幽地道了一句:“饿了。”
秦九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饿了怎么不出去吃东西?”
“我怕门口那两个人会要了我的命。现在我受伤了,他们两个联手我可能会招架不了。”
“没事,我已经给他们说了你的身份了。”秦九歌摆了摆手,起身,自顾自地穿衣服。
恒天傲尴尬地别过脸去。
话说秦大主子睡觉只脱了件外衣,如今也只是穿件外衣而已,睡都睡了一晚上了……貌视有歧义……好吧,睡都睡在同一房间一晚上了,用得着这样吗?
不过一想到恒天傲鼻血上涌的样子,她的心情蓦地愉快了。
然而一想到恒天傲流鼻血,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她在妖孽男面前流鼻血的窘样,心情就像一个抛物线,一下子升到最高,又一下子落在谷底。
恒天傲看着那张阴晴不定期变幻莫测的小脸,深刻地体会到:女人,果然比任何敌人都恐怖!
恒天傲决定先不纠结女人敌人的问题,而去纠结身份问题:“你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了?”
“是啊,本少主的小跟班嘛。”秦九歌边说边对着镜子绾发,透过镜子看着后面那个张狂的男子因为那句“小跟班”而略略抽搐的脸,心里不禁更乐呵了。
她把梳子往后一递,板着小脸很是认真地道:“小跟班,帮你主子梳头吧。”
恒天傲的脸抽搐得更厉害了。
“唉,出了这个门,不是我的人,我管你姓恒还是神,通通变成一屡魂。”
恒天傲直接面瘫了。
算你狠!
他皱着英眉,乌云在他的眉间聚集,接过的梳子在他的手中被捏得“咔咔”作响。
秦九歌直感叹那梳子质量真好,居然在那么强的压力下没有断掉!
然而让秦九歌没有想到的是,恒天傲的手,可以这么温柔,温柔得让她差点沉沦其中。
那个骄傲的男子,丢掉了梳子,然后用他那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穿过她得发丝,一下一下,从头到尾,轻柔而细致。
谁为伊人洗手作羹汤?谁为伊人描眉绾青丝?
原来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
秦九歌看着铜镜里印刻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间很想用手去描绘那眉眼。
“好了。”恒天傲的脸臭得吓人,紧紧抿着性感的双唇舍不得再往外蹦出一个字。
秦大主子拉回心思,满意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发型,脸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痞痞的样子,调笑道:“小跟班你这是在哪里学得手艺,可以啊。”
恒天傲的面色一紧,没有回答,径直地出了门。
秦九歌纳闷了:他不是怕清明他们会要了他的命吗?怎么?这会儿不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