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刻去查!本人不信,落尘大师怎么会是那种人!”沐子朔冲到台中,也不管铁笼的铁条是否干净了,直接抓着就问笼中的落尘,“大师,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啊!”
落尘双手合十,一串檀木佛珠套于俩大拇指间,仍旧一副出尘谪仙模样。
“世间谤我,我自如一。”
好一个如一!
难道佛有说过她罪大恶极已经到了没法改造的地步,所以要他来送她下地狱吗?难道前世纠缠了一世,今生还要来毁她一生吗?
神棍大叔,我秦九歌,到底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要你如此不惜代价两世纠葛?
“佛曰: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如果落尘大师敢说自己心里从没有一件事让你有过忏悔,便跟小王爷走,我绝不阻拦。”
星辉在那绛衣飘飘的背景中,突然间变得灿烂起来。银白的光辉从秦九歌的身后透过来,勾勒出一条绚丽的线条,婀娜而绝妙,秀丽成一幅令人痴迷的诗画。
清明不知觉地放下折扇,看着秦九歌的眼神再一次从惊愕到惊艳。
这话,这与语气,他的小主子,似癫似狂,却总是不自觉地显露出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睿智来。
秦曜虽未笑,但眉尖一挑,心里暗道一句:还不错。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言语,将一切的目光都投向了落尘。今夜他的命运,将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一句话,是被沐小王爷迎回王府,还是落在秦大主子的手中被蹂躏,悬念的紧张感像缺氧的空气,窒息着众人飞速跳动的胸腔。
落尘终于站了起来,轻轻地点了下头:“阿弥陀佛。我跟女施主走。”
唇角微勾,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秦九歌冲沐子朔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便去解笼上的锁。
“丫的,这什么破锁!”刚刚的好心情,立刻被一把破锁弄得无影无踪,反而有火冒三丈的势头。
也难怪秦大主子这么火大。这就跟新婚之夜新郎解不开新娘的扣子一样,本来水到渠成的事,到最后却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也咽不下去这口气的。
“嘿嘿,秦少主,这锁乃精铁所制,没有特制的钥匙是打不开的。”
刚才被秦九歌踢下台的公证人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爬上了台,拉住秦九歌笑得一脸谗媚,“只要秦少主您的十万两到位,这钥匙自然是您的。”
秦九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声音又温柔又动听:“本少主记得照规矩应该是价高者得吧。可我都还没有喊价呢。喏,我出一两银子,买这个神棍。”
一小锭碎银子从秦九歌的手里呈抛物线抛出,准确地落在了那公证人的手边:“给我钥匙吧。”
春风变秋风,冻得人瑟瑟发抖。
秋霜覆盖了公证人那僵硬的面容,寒冷到彻骨。
沐小王爷已抬着银子下山,场中已无任何一人敢再开口喊价,这位秦姑娘秦主子秦巫婆秦大爷,她是想黑吃黑啊!
那他的提成怎么办?
他的提成怎么办!
“呃,怎么那么不听话呢?这个牌子就那么不好使吗?”温柔又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抬头,望向秦九歌手中的东西,凉了半截的心彻底凉透。
他艰难地递上钥匙,然后心死灰地晕了过去。
他怎么能忘了,这秦大主子还有块修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