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西浔心头微动。
今晚温弗从天台离开后,荣西浔又在原地吹了会冷风让自己平静下来。
沉着脸回包厢的时候,前方的一处包厢门没关紧实,他经过时视线随意一扫,看见了众人为温弗庆生的那一幕。
他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离开宸公馆时,又恰好看见她上了裴树彦的车,鬼使神差地,他便一路跟车跟到了温弗家门口。
在车里静坐的他犹豫着要不要给温弗打个电话说声生日祝福,没想到碰见谢老太太突发病情。
荣西浔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夜晚11点45,她的生日还没过。
动了动嘴,那句生日快乐像是卡死在喉咙般,他似乎无法说出口。
荣西浔皱了皱眉,他记得,少年时期每次她过生日都吵着他请喝奶茶。
他滚了滚喉结,“想不想喝奶茶?芋泥啵啵奶茶?”
他记得,这个口味的奶茶女孩子似乎都挺喜欢的。
闻声,温弗转头看向荣西浔,表情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芋泥啵啵奶茶?什么鬼?他今晚有点怪。
温弗心道,干嘛突然问她这个?
荣西浔被温弗盯的些许不自然,冷声道,“不喝算了。”
“哦。”
温弗看他突然变脸,没有多言。
两人就此沉默,直到一位年轻的护士走过来将一个精致鞋盒递给温弗。
“小姐,你的拖鞋。”
温弗一愣,“不好意思,是不是弄错了?”
护士柔和一笑,将鞋盒放在温弗身旁,“给您放这儿。”
温弗略微思索一番,看向荣西浔,“你买的?”
荣西浔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神情淡淡,“打开试试。”
温弗依言打开鞋盒,一双粉色毛茸茸的拖鞋顿时映入眼帘。
她勾了勾唇,这品味,俗的有点可爱。
她把鞋子放到脚边正要穿,身旁的人凉凉出声,“你不嫌弃自个儿脚脏吗?”
温弗咬牙,“不嫌弃。”
“鞋子嫌弃。”荣西浔道。
这说的什么话?哪里来的洁癖毛病,大不了她不穿了啊!
温弗撇撇嘴,就要将鞋子放回鞋盒。
又听身旁的人道,“西装有胸帕。”
温弗黑人问号脸看向荣西浔,纳尼?他是让她用他的胸帕擦脚吗?
“你……”
不等她说完,荣西浔嗖地站起身来,表情有些许不自然,“我去抽根烟。”
温弗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走远,嘴角缓缓上扬。
她低眸看向男人西装胸袋的方巾,指尖轻轻一挑握在手里。
墨蓝色的胸帕干干净净,质感奢华,上面花纹繁复,螺理清晰。
她指尖慢慢把玩着,这么高级体面的胸帕用来擦脚,真是有点儿暴殄天物。
……
“小姐,小姐,醒醒。”张婶轻推温弗的肩膀。
耳边传来隐约的嘈杂声,温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室的外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荣西浔的西装外套。
周围已经有些许人流,护士和医生间或穿插走过。
转头看向手术室,手术室灯已经灭了。
她猛地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张婶问道,“张婶,外婆呢?”
“放心吧,老太太已经在病房了,现在还睡着,多亏了荣少爷帮着张罗。”
温弗舒出一口气,夜里等的困乏,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看样子老太太手术后入病房的事情都是荣西浔安排的。
她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等了一夜,他应该回去了。
只是这家伙怎么不叫醒她,非要让她大庭广众之下挺身体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