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旗,凝煞成霜,指物成冰。
不得不说,这面得自幽云上人的法器,还真的挺好用。
“还有三秒。”
收起小旗之后,秦峰捋开袖口,露出做工精致的腕表,慢条斯理地开口。
咕嘟!
几名枪手相互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的惊骇,下意识咽下口水。
虽然不明白秦峰用了什么手段,才将疯标冻成冰雕,但对秦峰的恐惧,却像无形的爪子,死死攫住他们的内心。
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几人持枪的手臂不断抖动,终于忍不住巨大的压力下,纷纷将枪收起,一阵手忙脚乱。
詹雄脸色凝重,却没有开口阻止。
一个活生生的人,眨眼就变成冰雕。
别说是这些手下,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禁毛骨悚然,脊骨发凉。
而一直对秦峰幸灾乐祸的岳红,也是面无血色,神色惊恐,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秦峰这一手,形同鬼神,完全震慑住了众人。
“你等,还有何手段?”
秦峰放下袖口,重新端起红酒,目光淡掠过众人脸庞,似乎不准备就此罢休。
詹雄脸色僵硬,手指轻颤,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你都把人冻成雕像了,谁还敢与你为敌。
为了今天,他精心准备了三板斧,结果面对秦峰两人,就像土鸡瓦狗,完全不堪一击。
“丁大哥,恕我这边无能为力,要不,你还是早点请出那位?”
终究不甘,詹雄咬了咬牙,向丁振求助。
秦峰嘴角一挑,看样子,这两人还真有最后一张牌。
不过他也不在意,翘着鞋尖,静静品酒,等待着丁振两人发招。
“还敢这么悠闲?一会那位来了,我保证你哭都来不及!”
詹雄见状,不由壮着胆子冷哼一声。
“是吗?”秦峰淡淡一笑,“那我原话奉还。你们两个,如果现在忏悔认错,老实还债,我还可以放你们一马。否则到时,我保证你们,连哭都来不及。”
“放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詹雄恼羞成怒,对丁振道:“丁大哥,我知道你不想麻烦那位,可事到如今,我们别无选择。”
“不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他永远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丁振长叹一声,掏出手机,扫了眼冰冻的疯标,冷笑道:“秦峰,你别得意,你当众取人性命,等那位来了,绝对会让你追悔莫及!”
“哦?”
秦峰声音平静如水:“那就让他过来,秦某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好,这是你自找的。”
丁振指了指秦峰,随即拨通电话,换上一副卑微的语气:“喂,徐大人,昨天请求您的事情……”
打完电话,深吸口气,再次冲秦峰冷笑道:“等着吧,等徐禄大人到来,有你好果子吃。”
“徐禄?”
秦峰沉吟,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这时,却见黑鹰憋着笑意,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秦峰恍然点头,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笑意,没有说话,静静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办公室门被敲开。
一名秘书打扮的女子,恭敬地走进来禀报道:“老板,徐大人到了。”
“终于来了,快,快请徐大人进来!”
詹雄神色激动,赶紧挥散手下,只留几名心腹,跟着丁振一起迎到门口。
门开了。
一名身躯笔挺,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背负双手,迈步走进办公室。
他穿着一件制式军服,行走之间,雷厉风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肩章。
两条金色的线条中,整整齐齐排列着四颗金星,赫然是一名四星校官。
徐禄,江海战区军首,手下数千人,坐镇一方。
在整个江海市,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无人敢小觑分毫。
和他一比,身为地下龙头的詹雄,只能算是一个小角色。
“徐禄大人。”
由丁振和詹雄带头,众人齐齐躬身问好,神色谦卑而恭敬。
岳红也在其中,秋波流转,频频偷瞄向徐禄,内心又开始躁动。
孤身一人,而令众人俯身,这才是真男人啊。
“嗯。”
徐禄颔首,目光四扫,最后落在丁振身上,微微皱眉:“丁振,我早告诫过你,别总是仗着你我一点亲戚关系,就到处捅娄子,你可记得?”
“徐大人,你的教诲,我自然是铭记在心,可这次,事情不一样。”
丁振立刻指着秦峰,控诉道:“这个叫秦峰的小子,行事乖戾,只因一点口角,便打断我儿四肢。”
“身为人父,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就拜托詹老弟,请来此人,想要讨个说法。”
说到这,腰弯的更低了:“没曾想,这人有些本事,我们拿他没办法,只好请徐大人为我儿丁野做主。”
“丁野被废掉了四肢?”
徐禄讶然,眯着眼打量着秦峰,缓缓踱步上前:“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不过……下手是不是狠了点?”
“徐禄?”
秦峰的态度让徐禄有些不喜,却见秦峰坐直身体,淡然轻笑:“这话就错了。”
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秦峰继续开口:“秦某只废掉丁野,而没有追究丁家责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
“不得不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狂妄的年轻人。”
徐禄面色微沉,意味深长地道:“狂妄不是好事,过头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哦?”
秦峰不以为然:“付出什么代价?谁来执行?你吗?”
徐禄负于身后的手指微微弯曲,俯视着秦峰,气势巍峨,锋芒凛冽。
不等他开口,詹雄已经跳出来呵斥道:“大胆!秦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他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转身面向徐禄,指着化为冰雕的疯标:“徐大人,此人可不止是狂妄,还敢公然杀人。”
“我这位兄弟,刚才就是被他下的毒手,还请徐大人主持公道。”
徐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被疯标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过他生性沉稳,很快就恢复镇定,看着秦峰,威严喝问:“秦峰,你目无法纪,公然行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
秦峰双肘支在茶几上,身体前倾,淡淡道:“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替人做主,还敢让我给你交代?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