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既然毁了她的名声,他是否有害她命的必要?似乎不太可能,但是那杯交杯酒却是真实的存在!那一双愤恨的眼神,在风池的脑中不断的呈现,久久不能平静!
砰!
手中的杯碎裂,风池终于回神,她好像受到了她的影响了。
七祈扯了扯风池的衣角,眼中带着疑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风池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淡淡的道了声:“无事。”
七祈皱了皱,没有再问,对于风池他也是无奈的。她的话很少,表情更是少得可怜,没有人能够猜得出她心中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情绪是如何。
她就像一个谜,尽管离她很近,依旧无解。
也罢,谁人没有秘密,自己也不像表面那么纯洁,也怀揣了秘密。
安静的宴会安静的结束,直到结束之时,风池才想起要帮皇帝解开哑穴。
皇帝简直要谢天谢地了,得以与慧贵妃道个别,差点激动得想要骂街!很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下一次,又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是他不想去找慧贵妃,而是每次进去找她,一看到那些佛像啊什么的,他就心如止水,千言万言化作无语了,根本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方法似乎越来越有效,几天以后,皇帝脸上的蜘蛛明显变小了。
于是,七祈便问起假蜘蛛的事情,无论能否马上去掉,这被治愈了的消息是不能走露的,假蜘蛛也是以防被他们发现。
皇帝会意一笑,示意风池与七祈二人跟他而行。
进入一个隐密的通道,兜兜转转,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似乎是简易的工匠作坊,一个中年工匠正在认真雕刻着一只蜘蛛,神情专注。
这个人,七祈认识,他是巧工神匠鲁班,善于雕刻各种形状的物品,作品栩栩如生,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
黑白两道,费尽各种办法想要得知他的消息,只是他一向神出鬼没,想要得到他作品,谈何容易。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皇帝果真是皇帝,本事真不是盖的!
而七祈认识他,完全是一种巧合。
当时,七祈还曾年幼,上山采药,恰逢被毒蛇咬伤,对他有一救命之恩。只是这丫的,好了以后,便说:“我是神匠鲁班,救了我,是你的荣幸!”
直到现在为止,七祈都还是觉得当初就让他死在山上好了!
“好了!”一直埋头雕刻的神匠鲁班终于抬起了头,将那只蜘蛛放在眼前观察,没好气道,“喏,这是你要的,就这么个破东西,还让我大老远跑回来!”
皇帝呵呵一笑,道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可忽视,大笑接过!
原来,他们相识,怪不得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便找到神匠!
看向那只通体红得发黑的假蜘蛛,七祈对它的材质起了兴趣,他去哪里找了这么相似的东西?提出了要看看的要求,皇帝大方的递给了他。
接过‘蜘蛛’的七祈愣了愣:“好沉!是什么材质。”
对于这个东西是什么材质,就连鲁班自己也说不清楚,平生除了雕刻,他还有一大兴致就是旅行。旅行时,对于各种天然材质,他从不放过,一一收藏起来。
雕刻此蜘蛛的东西,还是他去海边时一次不经意捡到的东西,但是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恰好这次皇帝需要,便用上了,虽然比较沉,但也只有它最合适。
不过让所有人犯难的是,这么重的一个东西,怎么挂在他的额头之上?
他面上的那只蜘蛛,虽然看似也很沉重,但它是活着的,它用自己的肢体支撑着自己的重量。而这只,只能完全依靠人为!
难不成要用胶水粘上?哪来这么强力的胶水?再说要真粘上了以后取不下来怎么办?
捏了捏这假蜘蛛,还蛮有弹性的,蜘蛛的身体足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估摸着有差不多半斤重。怎么才能让它跟皇帝面上那只一样,挂得稳稳当当的。
面对这种问题,神匠鲁班表示自己只是个雕刻的,这事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世上要有502就好了,风池凉凉的想到,却闭口不谈,自己脑子笨,这动脑袋想事的事情,她也表示无能为力。
再看了看皇帝头上那只身体现在剩下鸡蛋大的蜘蛛,都道还是先遮起来,日后真消下来也许就想到了办法。皇帝无奈叹气,也只能如此。
神匠想要离去,却被皇帝关了起来,大骂皇帝不仁!
似乎理解皇帝的做法,七祈沉默不语,皇帝无奈的叹气:“老友,只能先对不起你了,谁让你那张嘴巴太大,什么事情都守不住!”
多年的老友,皇帝不愿下那个毒手,就只能委屈其在密室里蹲着了。
吃喝住都不会亏待他,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说,这蜘蛛什么地方不长,偏长在脸上,还是你的脸比较帅?”七祈手捏自己下巴,歪着脑袋看皇帝,眼中全是鄙夷。
脸上长虫,是他所愿意的么?皇帝也一肚子的气。
“不仁不义!”风池突然开口。
额,皇帝面色发黑,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是做了。而且,他还真不止做这一件,暗中可是做过不少的。
“接下来,怎么办?”皇帝开口问,而其实他最关心的是,自己面上的蜘蛛什么时候才能去掉,幕后的人,什么时候能揪出来。
想到自己身边有着一个隐藏着的危险人物,皇帝心里就一阵不舒服,暗自发誓,定将其碎尸万段,弃之喂狼。
“等!”七祈淡淡道。
除了等,没有其它的办法,他也很想要快些破解。
但是他人在暗,他们无法得知敌人是谁,只有对所有的人都起防备。
就在这时,宝珠带着玲儿,身后还跟着几名宫人,步伐急切,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看到皇帝便劈头盖脸开始痛问皇帝:“父皇,请问小顺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致他于死,居然连一声通告都没有!”
小顺子是掌管宝珠日常膳食的太监,昨日宝珠差其送自己亲手制作的花茶予皇帝饮用,却始终不见返回,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早就死了,抛尸乱葬岗。
“一个毫无规矩太监而已,死不足惜,宝儿何必在意!”皇帝声音淡淡,摸了摸珠的脑袋,眼中带有慈爱,这是他最爱的女儿。
宝珠拍开了皇帝的手,虽然只是一个太监,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饮食都是由他打理的。
若不是因为习惯,她还不会发现他不在,因为习惯她在吃早膳的时候便发现了。得知消息后更是吃惊,小顺子怎可能是那种不懂规矩之人。
她唯一想到的是,父皇乱杀无辜,心生不平!
风池与七祈对望了一眼,他们并不认为皇帝会乱杀无辜,绝对是那太监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所以皇帝为保额,杀他灭口。
宫中的太监,又何止一个?皇帝不会在意一个小小太监的生命。
尽管宝珠一直闹,依旧得不到结果,最后皇帝让她给太监的家人打发点钱,算是补偿。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吵得太多,也是无果,再是愤愤不平,宝珠也只能接受现实。皇帝的解释太过牵强,以致于她暗暗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果真是整个皇宫中最闲的一个!
既然此药有效,七祈并不打算一直在皇宫内住下去,是时候要回一趟神医府邸,也要去查一下那古老的书籍。那本尘封了许久的书,他一直没有去看,如今是时候看一下了。
残破的《蛊谜》记载了很久很久以前,那遗失了的蛊术。他曾翻过一次,当时十分惊诧,只是想到当今世上,哪里还有有这样的邪术,便搁置了。
但也就翻了一翻,里面的大致情况,他还是有一些了解。
并不是所有的蛊,那里都能解开之法,有些有,有些没有!许是因为太年长,有些药也已然绝迹。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种蛊再现,这个世界会不会……
实是因为它太过邪乎,致人于死地,那是很平常。
但是不死人、傀儡、长生术……这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存在蛊术里面,不得不让人不寒而粟。
神医府邸中……
药房果真被烧毁,虽然经过了仆人们的整理,上面的痕迹依旧十分清晰。
架子是翻新的,而原架子上的药,全然不见。如今摆上去的,都是之前在外晒,或者是刚采集,还没来得及上架的药,如今为了填充,放了上去。
仆人们低下了头,心知是自己护家不当,以致于失火。
七祈却没有怪罪,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从他决定要查清一些事情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让他们退了下去,他关上了药房的门与窗,从里面拴住,同时也放下了内置的黑色窗绫。
这样,就算外面的人,捅破了那一层纸窗,也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就连问枫也关在了外面,至于风池……他犹豫了许久,终是将她留下。
药房不单只是一个普通的一个药房,当初他来到这个地方,也是有原因的。不然他又怎么会选择一个几乎为废墟地方安家?只因这儿有一个秘密。
走到药房的四个角落,他开始搬弄东西,每个角落都移动了一些物品,同时也在地上做了一些手脚。似乎十分繁琐,虽然熟悉,但做起来依旧很生梳。
不多时,药房中间的一块一平方米地面不断的上升……直到两米高,才停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门在离地面一米的方露了出来,虽然容人经过,却难为的要半蹲下身体。
风池微微惊讶,显然她也被这‘高科技’惊到了,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神秘,整个药房可谓是几层保护。就从那虽然失火,但却完好无损的窗绫就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药房所用的心思,有多大。
“走吧!”七祈淡淡的开口,似变了一个人。
神经大条的风池,并没有太过在意,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那扇小门。随着他们二人的踏入,几秒后,小门开始关上。里面一片漆黑,只感觉到这如小黑屋的地方正在下沉。
若是身在药房,应该是看到那地板正慢慢的恢复原状吧。
下沉停止,门自动打了开来,风池很自然的踏了出来,这只是一个没有灯的升降电梯而已,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七祈拉住了她,道:“跟在我身后,这里有很多机关。”
有没有机关,这个还真的有待考证,因为她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是悠哉的走着,并没有刻意有要避开点什么,更没有跟电视上讲的一样,一下子这个惊险,一下子那个。
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这个地方,有一股阴冷的气息。
一阵阴风吹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这阵风似是从地狱中来。四周一片漆黑,只能靠微弱的烛光看清道路。
从地底下冒起的阴风时不时将那微弱的烛光吹灭,而七祈则不耐烦的,一次又一点的点亮。
七祈突然低声调笑:“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可怕?”
风池抿唇,回:“似是地狱。”
七祈笑了笑,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吓得大声尖叫,却是越叫越觉得可怕。”
曲曲折折的地下通道,一直回荡着二人适才低声说过的话,许久许久才安静。风池似乎有些明白,尖叫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叫了几天以后,我便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但是胆子也基本吓破了!”七祈笑了,但是上面的笑容,怎么看都似是在苦笑。
这阴冷的气息,与普通的寒冷有所不同,它没入肌肤深入骨髓,渗透人心。
在这种情况之下,考拉也没有办法安然入眠,睁开了睡眼惺松的眼睛,顿时吓了一大叫,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装着自己的包包里面,一阵发抖,良久都不能平静。
察觉到考拉醒来,风池似乎与考拉开玩笑,将它拎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考拉险些无法站稳,颤抖的爪子死扒住她的衣服,圆眼四处张望,害怕见到可怕的东西,却又忍不住去看,担心突然跑出来个可怕的东西。
“别怕!”这话是对七祈说的,也是对考拉说的。
她的淡定,让人妒忌,正常人头一次遇到这种场景都会很害怕,而她却如无事的人一样。
“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年,再可怕也不再可怕了。”七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
但是,风池却听到了里面所包含的辛酸无以言喻。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却依旧灰暗。七祈停了下来,在四周点起了蜡烛,同时也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
这个地方就明亮了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存书阁,上面有着无数的旧本。
书本看上去已年久,七祈轻轻取下其中一本,轻手翻阅。
“你可以到处看看,但是不要乱动东西。”七祈突然抬头,也不明白为何要带她进来,但就是这么做了。
风池点了点头,她对书籍并不感兴趣,大字也认不了几个。
只不过是因为听到他说,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才好奇,到处看看。
突然,风池发现了一条棺材,不禁上前看了看。
此棺材的盖子应该是水晶,可以从上面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躺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样子十分安祥,怎么看都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