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吃过晚饭，书琴跟着冷霜回到了房间。
出去了一天，倒是真的有些乏了。
“诺诺。”抱起诺诺，所在自己的软榻上看着为她收拾东西的冷霜，书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冷霜。”
“格格有什么吩咐？”
看着等着她回答的冷霜，书琴一时到有些拿不准主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她过来。
算了，还是叫她过来吧，有些话，总需要问问清楚。
“你先别忙了，去把阿哲给我叫来，然后，告诉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也就先去忙别的吧。”
“是。”
冷霜出去了，一时间，书琴的心里，却有那么些许的不安，阿哲这个家伙，福全既然能把她送到自己跟前，前期一定，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怎么做事，怎么为人，一定是丝毫没有落下。可是这个阿哲今天的这个情形，看上去倒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竟如此的失魂落魄，这丫头，是怎么了？
吱呀。
门口的响动打断了书琴的思路，她抱着诺诺，看着没有丝毫生气的阿哲一路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俯身给她行礼。
书琴摇摇头，到底是小孩子，你在怎么训练，她也终有虚弱的一天。
或许，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攻破阿哲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弄清楚一些事情。
拿定主意，书琴看阿哲的眼神也就不在那么犹豫。
“起来吧，搬个凳子，自己坐到我跟前来。”
依旧恍惚。
说实话，书琴是讨厌别人这样的，想一想，其实她的脾气，和玉兰珠到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的相似，都是喜欢干净利落的做事风格，都是看重为人的正直和光明磊落，缘分，也大概就是如此吧。
说到底，阿哲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这一点书琴早就看的明白，阿哲一直都在努力的讨好自己，想要夺得自己的欢心。可是对这样一种明知目的的讨好，书琴，倒是更倾向于去接受如同冷霜这样的。
其实，她也并不是讨厌阿哲，要说也只能是这姑娘命苦，谁让她不是别人的人，而偏偏是福全的。
看着阿哲坐好，低着自己的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琴觉得自己说话一向很是直接，没有婉转和故弄玄虚，以前是如此，将来她不敢确定，可是现在对待阿哲，任然如此。
“如果愿意的话，就跟跟我说说，你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了？”
阿哲抬起头，用着自己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书琴，就像平常一样，眼神充满了疼惜，只不过不同的是，今天的这对眼珠，是被泪水包围的。
阿哲这个样子，到弄得书琴有些不知所错了，天知道，她根本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相当年她同学在她面前痛哭，憋了半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安慰她，更何况，如今阿哲这个家伙，她又是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回格格的话。”阿哲凄凄惨惨的开了口，看那样子，倒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突然间，书琴觉得自己有些邪恶，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趣人家。
“阿哲今天早上接到家信，上面说，说……”
眼泪，终于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或许是过于伤心，阿哲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只是任由着自己的鼻涕眼泪就那么的在她的脸上肆虐横行。
见此情形，书琴只好直起身，放下诺诺，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的替阿哲擦了擦眼泪，看样子，她的家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其实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哀，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心。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是没有忧愁的呢？
阿哲跪下身去：“谢谢格格大恩，奴婢，奴婢在格格面前失态了。”
低头看着下面的阿哲，书琴伸出双手扶起她：“跟了我这么久，还没摸清我的脾气吗？如此这样，你就不怕我生气？那你以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阿哲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站了起来。这些话，是书琴故意要说给她听的，人，总归不是要在磨难中成长的吗？既然跟了她，又摆脱不掉，天知道以后她们要走的是什么路。她不锻炼阿哲，谁来锻炼。
奇怪，自己早上还不想理她呢，现在就想锻炼她了？
示意阿哲坐下：“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的上忙，你先别慌，一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何况，你并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在。”
阿哲的眼泪，终于是又掉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她自己用着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咬着嘴唇。
书琴拍拍阿哲的肩膀，示意她要勇敢，阿哲看着静静的看着她的书琴，点点头：“格格，是这样的，我妹妹，我妹妹，我妹妹她死了。”
妹妹？
书琴看着痛苦的阿哲，又开始手足无措，生离死别，她明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更何况，阿哲天天跟着自己，还不受自己的待见，妹妹走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看她如此，一定和妹妹的感情很好了。
要说人世间有什么痛苦的事，也就没过于此了吧，阿哲今年，也才不过八岁而已，她妹妹，又能有多大呢。
“说起来，你到我身边，有也一段时间了，可是，我还可以说，是根本不了解你。”书琴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晚，月亮，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的爬了上来。
“阿哲，有些事，老天要让她发生，我们这些普通的凡人，也没有办法阻止，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看开一些，超然一些。不然，那些已经离开我们的人，在天上，也会不得安宁的。”
书琴起身穿好自己的鞋，拉起阿哲的手：“阿哲，你跟我过来。”
阿哲吸了下自己的鼻子：“是，格格。”
轻轻的拉着阿哲走到门口，小小的拉开一条缝隙。
其实，书琴本想带阿哲走到窗边的，只是自己的这个身高……就是阿哲，恐怕现在，也只能刚刚够的到窗沿而已。所以，无奈了。
“阿哲你看，天上那么多的星星，她们是不是一闪一闪的都在冲我们眨着眼睛啊？”
阿哲点点头。
于是，书琴笑着望着天空：“一个月以前，我娘刚刚离开了我，去了天上，成为它们中的一员，老人不是都说，人死之后是去了天上，变作星星天天的望着我们。所以，我们好她们也就高兴快乐，我们不好，她们也就伤心难过。所以，阿哲，听我的话，以后，只要想你的妹妹了，就抬头望望天，这样，不但你的眼泪收了回去，你的妹妹看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星星这个典故书琴一直觉得是那么古老的一个桥段，甚至都有些都有些老掉牙了，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就华丽丽的把它讲了出来，果然是，风水轮流转阿。
阿哲望着天空中慢慢的星星，努力的忍住自己的泪水，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妹妹，妹妹……”
书琴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在此时，要比自己说再多的话都管用。
许久。
书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其实穿越过来以后，她真的是，搞不太清楚古代的时间观念，或许以前的生活习惯太过于深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逐渐的适应没有电的这里，没有现代生活用具的这里，没有现代一切一切的这里，却适应不了这里的计时方法。
“格格，谢谢你，阿哲明白，阿哲，阿哲没事了。”阿哲关上门，看到一直陪她站在这里的书琴，突然有些惊慌的说道：“格格，你怎么能陪阿哲站在这里，你身子弱，夜里天凉，若是在受了风寒，阿哲可担当不起啊。
书琴突然扑哧一笑，阿哲是个可爱的孩子，特别是她现在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到是，真的让人很是心疼。
握住阿哲的手，书琴冲她笑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娇弱？阿哲，你没事了？”阿哲点点头，于是书琴又说道：“其实说起来，我们都是失去亲人的可怜人，在这里，我又能比你强多少，不过白担了个格格的名分罢了。”
“格格。”阿哲不知所措的看着书琴，书琴摇摇头：“既然没事了，就进来吧，这么半天，可站的我累死了。”
阿哲扶着书琴坐回了软榻，待阿哲也坐好后，书琴看着失神的她：“阿哲，跟我讲讲的故事吧？说实在的，我还根本不了解你呢？”
腼腆的低下头，阿哲说道：“格格，其实。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我不过就是个从草原上来的野丫头罢了。我阿爹阿娘，都是草原上，在普通不过的牧民而已。”
“难不成，你还怕我笑话你啊？”闲聊几句，应该可以分散阿哲的注意力，说来也奇怪，平常她是那么的懒的理阿哲，现在，到真实蛮想跟她聊上几句。
人啊，的确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没有啊，阿哲没有这种想法，格格想了解阿哲，阿哲真是求之不得。”
阿哲略有些羞涩的抓抓自己的辫子：“其实以前在草原上，我也只不过是个放羊的罢了，可是没想到有一天，王爷他替皇上前来办事，那天和我们科尔沁的王子，出来兜风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在草原放羊的我，便向我讨了口水喝，后来王爷又向我阿爹阿娘，了解我们的生活情况，说，圣上时刻都惦念着我们，希望我们可以过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