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他西域竟敢!”只见那独坐大殿上的人,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在地上,大发雷霆。
“皇上息怒啊~”阶下匍匐一片。
“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南域皇帝看着边境将领差人送来的战况,怒火中烧。
西域太子西决煞,领兵在两域边境挑衅,致使南域一大将负伤,卧床不起,如今军心涣散。西域还美名其曰:两军不过切磋一二,负点小伤乃兵家常事。
更何况,皇上尚且刚得到消息。此刻京城内,却已经满是风言风语,个个竟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此一来,皇帝便不得不大肆派兵讨伐,并且还要胜仗而归。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亦不可一日无将,臣以为应立刻派将领前往,暂替欧阳将军的职务,领兵挫一挫那西域的傲气。”
“皇上,臣以为和则两利,斗则两败啊!出兵之事,还请皇上三思!”此人便是赵君赫的父亲,思前顾后想了一番,觉得贸然出兵还是不够妥当。
“赵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置国于何地!置皇权于何地!”
“这!臣,臣冤枉啊!”
“住口!”皇上气的咬牙切齿。如今西域太子挑衅到朕的头上了,一个个只会在嘴上下功夫,却不知赶快出谋划策。
就在此时,有一官员默默走了出来,那人眼睛看向地面,却是咕噜噜的转着,扬言道,
“皇上,如今京中只有忠义侯他一位将领,臣以为此时应当委以重任,以讨伐贼人。”
一旁的南川宸,略微扭头看向那人,心中满是讽刺,面上却是毫无波澜,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听了这话,皇上的头又痛了三分。苏怀一这孩子是天生的将才没错,可让苏家再度染指兵权......只怕.......哎!
罢了罢了,“苏侯,你可愿领兵......”如此时刻,皇帝以为,应以南域的国土与百姓为首。
即便苏家一时再度掌权,皇上自以为也有办法让他往后再也摸不到兵符。
“臣,遵旨。”苏怀一抱拳拱手,弯腰领命,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半个时辰后,哥哥苏怀一的奴仆小海,急忙忙的找到苏堇禾,步伐凌乱。
“什么!从宫里直接奔赴前线?”苏堇禾听到这个消息,直觉得脑仁痛。
“小姐先冷静,侯爷让我来赶紧告诉您,希望能和小姐在宫门前见上一面。”
苏堇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连忙吩咐人备马车。
马车上,苏堇禾已经让婉儿用深桶盛满了水。苏堇禾毫不犹豫,直接将头埋在水中。
转眼间,苏堇禾手中便多了一粒胶囊。
应苏堇禾的吩咐,马车赶的很快。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宫门口。
婉儿看见发丝湿漉漉的苏堇禾,瞪大眼睛,“小姐?”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不禁,婉儿红了眼眶。
她们站在皇宫的东侧门等待。不一会,苏堇禾远远便看到南川宸向她走来。黑金刺绣的蟒纹在阳光照射下,栩栩如生,配上冷峻的气场。一时间,苏堇禾看呆了。
可当他将要走近时,苏堇禾又赶紧避开他的眼神,慌乱的看向一旁。只是嘴角洋溢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南川宸径直从苏堇禾身边走过,目不斜视,上了马车,就仿佛苏堇禾不存在一般。以至于苏堇禾连一句请安的话都没说完,就生生咽了回去。
“姑娘!少爷来了,侯爷来了!”婉儿指着前方,苏堇禾连忙上前。
苏怀一走到苏堇禾面前,用手抚摸着苏堇禾湿湿的发丝,严肃地对苏堇禾说:“小妹,哥哥知道你最近变了许多。可这非常好,哥哥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所以,答应哥哥,不论何时,你都要一直如此!好吗?”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和她讲过。苏堇禾知道,自己如今也是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了。
苏堇禾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眶里含着泪水,她不敢使劲眨眼,怕一不小心眼泪就会流下来。
哥哥转身就要离去,苏堇禾一把抓住苏怀一的衣袖,让婉儿把水壶拿来。
苏堇禾悄悄把胶囊放在苏怀一的手心,一并把水壶交给他。苏怀一不解的看着苏堇禾。
“哥,吞了它。你知道我是绝不会害你的。”苏堇禾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亲自盯着苏怀一把胶囊吞了下去,然后目送苏怀一进了宫门。
“回府。”
另一边,深宫高闱内,皇贵妃正得意,脸上满是笑容。“亦瑶,此时不动手,再到何时啊!”
在她眼前坐着的,正是那月夜愤愤离去的亦瑶公主。“母亲说的是。”
第三天,公主生辰宴的请帖便送到了忠义侯府。
和它一起来的,还有一份来自皇帝六子睿王的大礼。一把打造的精美而锋利的匕首,苏堇禾喜欢极了,如此工艺,堪比机器。甚至,胜于机器!还附了一张纸条:谢汝救凌之恩。署名:南川睿。
苏堇禾看后,小心的把东西一并收在了智能装备库里。
至于宴会。往年,因哥哥的庇护,苏堇禾硬是没去过一次。只是如今,苏怀一已领兵前往边境,无法护着她。
其实,如果苏堇禾真的不去,那亦瑶公主也会派人,绑也要把她绑去。
宴会设在三天后。就算苏怀一知道要出事儿,一时半刻也赶不回来了。到时候,苏堇禾早就已经人走茶凉。南川亦瑶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第二日夜,忠义侯府来了一位稀客.......
是夜,后门传来了扣门声。“小姐请进。”婉儿将那人直接引到了苏堇禾的屋内。
“深夜造访,小姐莫要怪罪。”她盈盈走来,将大大的帽子放下,漏出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庞。
来的人是单家千金单果儿。单家家主,也就是单果儿的父亲,如今是朝廷命官。
单果儿倾心苏怀一许久,为了他,单果儿已经快成了一位“老姑娘”。可苏怀一面对美人,却始终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再加上单果儿的父亲,知道女儿如此放低姿态后,手起刀落,即使苏怀一是当今的忠义侯,也断然不让女儿与他,再有任何来往。
如今单果儿孤身一人前来,她的贴身丫鬟正胆战心惊的躺在主子的闺房里装睡。
“堇禾,后天的宴会,你能不能报病不去。”单果儿直奔主题。
苏堇禾摇了摇头,都不想让她去,她便非要去。不管有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这一关,于她而言,不过是早晚的事。
她现在不能一味的让苏怀一护着,而且苏怀一也不能保证可以做到面面俱到。苏堇禾曾两晚遇险,苏怀一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小姐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劝什么了。”
接下来,单果儿把宴会的整个流程,都和苏堇禾交代了一遍。苏堇禾这才知道,公主的宴会不仅仅是什么吃吃喝喝,也不在皇宫内院。
而是在皇家猎场的一个专门区域,专供女子玩乐的低矮山丘。
是夜,皇上坐在皇贵妃屋内,皇贵妃跪在地下哭的梨花带雨,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了过去。
“皇上,臣妾是不喜欢苏家。可您就是给臣妾天大的胆子,臣妾也万万不敢勾结外敌啊皇上!”
皇贵妃撕心裂肺,引得皇上一阵心痛。想想也是,一个深宫女子能翻起多大的波浪。最多不过是平日里给苏家使使绊子罢了,登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
皇帝不禁开始自责今夜的冲动,没有搞清楚状况便来找皇贵妃兴师问罪。
皇帝屈身,小心翼翼的扶起倒在地上、那柔弱无骨、哭的满是泪痕的娘娘。轻轻抱至床榻上,行翻云覆雨之事去了。片刻,屋内压抑的氛围便被如铃般的笑声、与那放纵的声音所取代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设宴的日子。
皇城繁华,仍如往常。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各方势力早已波涛暗涌......
皇城内,
皇城外,
同时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