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琴能让我破例进来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再说失了冷少城,暗阁定要有一番整顿,我再留下来叨扰就是不懂事了。”苏锦夏继续微笑,同时也再用她自己的方式提醒碎琴,失了冷少城的暗阁如失去了一只手臂,此消息若是流传出去,必定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说的也是,那便不送了。”碎琴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眼下的情势自是危机四伏,稍有不甚暗阁的基业就有可能毁于一旦,更不时谈论儿女情长之时。
“嗯,你赶紧回去换身爽利衣裳,我和欧阳这就回去了。”苏锦夏点头。
碎琴果断的转身。
欧阳君诺距离他们挺远,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走吧。”苏锦夏过来,主动牵起了欧阳君诺的大掌。
欧阳君诺此时却有些忐忑,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慢吞吞的,欧阳君诺道:“娘子可有什么想说的?”
看着他的容颜,苏锦夏忽然笑了,“回府里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咯,欧阳君诺有一种不安,心骤然下降。
苏锦夏就是有这样一种功能,她明明在你身边,笑着、存在着,你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余晖殿。
苏锦夏坐在床榻边,一脸淡然的看着欧阳君诺,没有喜怒,这才是最可怕的。
欧阳君诺不明所以的站在那,就像等着先生打手的小孩子,在苏锦夏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情。
“去了一趟暗阁,你,可有话对我说。”苏锦夏波澜不惊的凤眸一片复杂。
“没……”欧阳君诺的‘有’字还没说完,就被苏锦夏的动作打断了,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苏锦夏从宽大的袖口里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在灯火的照射下,这东西每一条棱角都显得如此耀眼。
细看之下,正是慕流年的那张金色面具。
苏锦夏拿着它,心情很是复杂,这是她在余晖殿找到的,本来她只当是巧合,可去了一趟暗阁她全明白了,为何那个老头(右蓝)和碎琴说话时都先无意看向欧阳君诺,是在征寻意见么?
什么慕流年,分明就是欧阳君诺,还有,为何欧阳君诺会拿梁氏皇墓和她做下约定,等等一切,不是他慕流年欣赏她的能力,而是慕流年是欧阳君诺,这样说来,欧阳君诺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与冷少城的交情,却把她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还有欧阳君诺的师傅,毒蛇先生,她倒是忘了一件事,那日青峰山上的一次长谈冷少城曾说漏了嘴,他说慕流年的师傅是大陆上的四大古董。
是啊,那么的巧合,她竟然天真的错过了。
“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看见她悲伤的表情,欧阳君诺心如刀绞,现在他才知道,当欺瞒被拆穿给她造就了多大的伤害,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苏锦夏静静的摇头:“嘘,别说话。”
然后她起身,将那张金灿灿的面具给欧阳君诺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