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刚到家,喂完了兔子一转身便发现钟蓝在她身后,他不知不觉的出现,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待心率平静了一些之后,她才发现他神色不对,双眼直直逼着她,似乎要看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晨问,话出口才发现他神色更差,还没想明白什么,便听他以一种嘲讽的口气说道。
“难得你见了我会主动说话,……可是为什么呢?”
青晨的注意力着重放在他的后半句话上,什么为什么?她不知道。
见她不答,钟蓝心中不堪,方才她跟于盛站在马路中央,两人看上去却是那么匹配的一对。
“你心虚了。”
青晨闻言立即抬头,也有些恼了。
“我心虚什么?”她问他,头仰的高高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争吵已经是这么频繁且平常的事。
钟蓝只当没听到她的话,也不回答,只是一副全是她错的样子来说话。
“你那么着急离开我,是因为于盛吧?你想跟他在一起。”
青晨略微一怔,双眼齐齐投向他,他看到了?…或许吧!原本心里该是毫无关系的,怎么下意识的却想解释呢,她自问,很快也找到答案,虽不是她喜欢的。
“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只是一刻也不愿跟你生活在一起。”
青晨突然看着他答,那种目光从未有过,这无疑是最绝情的话,没有人妨碍了她的心态,从今往后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想跟他两个人作伴。
钟蓝将这句话听的明白,那澄澈的目光此刻看着他,顾盼流转的全是恨意,终于换成她恨他了。
“是吗?”他笑着反问,声音突然轻了。
青晨不知怎么面对情绪反常的他,转身走了,她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无论自己佯装的多么坚强,对话之间她心底永远是惊慌失措的,那种感觉好像是不战而败。
卧室门合上了,钟蓝还站在客厅里,他脚边的兔子拱呀拱的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可到底钟蓝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去,自从知道自己病了,他好像许多事都想的开了。好几个夜里,听到她梦中叫着爸爸,他也不想当初那么恨之入骨。
喟叹了口气,弯腰他将送她的兔子抱起来,小兔子在他臂膀里安安静静的,只拿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他,钟蓝不禁晃神,多么像那个时候的她啊!初次见面,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让她恨我一辈子也好。”钟蓝对着兔子说,声音低而轻,不易察觉。
夜晚十分,青晨睁开了闭着的眼,失眠从那个孩子失去就开始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清醒的,偶尔累了睡着后也是噩梦连连,她有去看过医生,医生告诉她这是心理问题,吃药也没用,心情好一些情况也就好一些,可面对钟蓝,她无法不想起以前的事。
这么想的她轻轻转头,钟蓝就在旁边,他已经睡熟了,眉头还锁着,看起来是极累的样子,青晨瞧见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下午他对着她说话时,可没有一点乏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