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叶晚棠进步飞快的过了一个月,到了后面基本可以一条过了,连杨仲鹏都夸她天生是这个料,赞不绝口。
至于傅清川,从那天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件事也渐渐揭过去了。
请两个黑衣人也只是一时新鲜,做做样子而已,要防的人都不来了自然没必要继续。
总归实在剧组,要是传出耍大牌的消息是极为麻烦的。
叶晚棠这两天状态不好,是剧组公认的一个事实。
虽然拍戏还是照样的一条过,可是眼底总有掩不去的疲惫,整个人恹恹的,没有精神气。
苏木隐约知道些内情,毕竟是她的家事,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私下交代剧组的人员多照顾着点,比如盒饭多加个鸡腿啥的。
因为,叶父叶母的忌日要到了。
当天,叶晚棠难得的早早离开了剧组,并没有和叶黎一起。
虽然叶黎明面上不会显示出什么,但每到这天都会将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通过工作麻痹自我。
所以叶晚棠这一天是见不到他的。
盛夏渐渐过去,天气转凉。
老天爷似乎感同身受,今个儿的天阴沉沉的,黑云乌压压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空气中仍带着点闷热。
叶晚棠换上了黑色的长裙,风有些大,将她的裙摆和头发吹得飘扬。
她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还微微有些水珠,晶莹剔透的,反射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父母的墓挨在一起,墓碑上都刻着对方之夫/妻的字样,时隔多年仍然清晰可见。
叶晚棠放下花,朝墓碑鞠了个躬。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她的语调轻缓,娓娓诉说着自己这一年经历的事情。
“几个月前,我出了场舞台事故,被砸了一下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痛,不过我一点也不怕...”
“医生说我很有可能失忆了,但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最近拍戏的时候脑海中总会闪现一些片段...”
“我签了哥的公司,还交了一个叫沈芷月的朋友,说起来她和我还是高中校友呢。
“我出道的那个综艺节目出第二季了,里面的小姑娘都很优秀,也很努力。”
......
叶晚棠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说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自顾自的笑起来,也有一些忧心的事,她说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像是真的在和人聊天一样,每次说到沮丧的事情,她难过一阵又会转移话题。
讲累了,也会静坐着休息一会儿。
她抬头望天,仍然乌沉沉的。风吹乱了碎发,也只是随手扒拉开。
世纪好助理早就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在精准的捕捉到了自家Boss想要复合的想法之后,任劳任怨的关注起了老板娘的一切。
比如今天。
一早就提醒了傅清川,是叶晚棠父母的忌日,于是他便来到此处。
早听说了叶晚棠找了两个保镖,整天不知道防谁。
傅清川心知肚明,防的就是他。虽说以傅家掌权人一年被暗杀次数来说,他从小经受的训练,完全可以将一般的保镖虐到飞起。
但是叶晚棠既然不想见他,他便不给她压力,温水煮青蛙。
这样的心理导致他一见到叶晚棠的身影,就闪到了一旁--
暗中观察。
叶晚棠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傅清川抑制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就这样暗搓搓的看着她,自言自语了好几个小时。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从前总是她黏上自己,将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然而连叶晚棠父母的忌日,都需要助理来提醒。
傅清川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些许,将叶晚棠的喃喃自语听得更清楚。
“哥一直忙着工作,我连嫂嫂的影子都没看见。”
“我自己?”
“我现在事业上升期,还不想谈这些,但是缘分到了也就顺其自然。”
傅清川暗暗揣摩了一下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大抵就是:
不主动谈恋爱,但是遇到喜欢的不会拒绝。
心里有点小开心,差点没控制住弄出了一点声响。
叶晚棠显然很警惕,四周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人影。但还是略微蹙眉,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叶晚棠走到墓园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木。
她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脸上带了点笑容:
“你怎么来了?”
苏木端的是温润如玉,唇间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看你状态不对,翘班来看看。”
心情是会传染的,叶晚棠的情绪也好了一点,至少有心思来开个玩笑。
“也就杨老脾气好,由你胡来。”
“我可是肩负着使命来的,必须把你哄开心了,要不然会拖累剧组的。”
苏木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最不着边的话。
叶晚棠扯了扯嘴,额头几根黑线滑下。虽然心情不好,但演戏还是一条过的嘛。
这是...拖累哪门子的剧组?
不过有人有这份心来陪她,不要白不要,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傅清川在她走后,不知道又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好一会儿了才出来。
门口已经没有叶晚棠的身影,空荡荡的。
傅清川上了车,沈茗在驾驶座上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小姐被人接走了。”
傅清川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嗓音低沉而冷冽,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
沈茗从后视镜看了看端坐在后的傅清川,如果忽略他的眼神,看起来倒真的像毫不在乎。
浑身上下就差没写上几个问题:
她被人接走了?是男是女?
哪个妖艳贱货,又有谁要挖墙脚?
沈茗咳了两声,一时倒也没有着急着开车,坐在驾驶位上,手搭着方向盘,状似无意其实非常刻意的道:
“叶先生和苏木感情可真好,就这放心的样子,应该也是有心把朋友撮合成妹夫的。”
傅清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咳嗽了?感冒了就去看病,医药费我出。”
“夫妻一场,还是替她把把关以免遇人不淑。”
沈茗内心活动:Boss,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您就是最大的不淑啊。
身体上还是任劳任怨的驱车,开往了刚才二人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