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布诺罗罗镇,三分之一学院。
学院大门后是两堵十米高的墙壁,夹着六米宽的通道。走到五十米的地方,通道两边各有一扇木门,并且门上的雕刻有着不同的特色。左边是天平、星空与书籍;右边是长着翅膀的精灵手捧着水晶球。没错,两扇门分别代表商学系和魔法系。甘果瓦第一次推开精灵之门,第一个场景是宽阔的场地。
穿过场地是一处林地,中间一条石路,往前看到尽头是一座圆形喷泉。这时,十几道水柱射出,到了顶点落下,高低有致,像是一座小山。
绕过喷泉则是密集的三层建筑,那些都是学生的宿舍。就在甘果瓦犹豫是否换个地方找找看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下边的,抬起头来!”
甘果瓦抬起头寻找那个声音,左边第三栋第三层有个人探出大半个身子。那人喊道:“你别走,我这就下来!”说声来,那人就从八米高的窗户跳下来,脚尖还没沾泥土,眨眼就到了甘果瓦跟前。
“果然是你啊。”
“哎呀,终于见着个人了!”甘果瓦看到他很高兴,然而那人抬起手:“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快还钱!”
“高斯,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总不能一见面就提钱吧?”
高斯,当年甘果瓦就是借他的书回去看,结果书没了,而后一直被催着还钱。“你来魔法系不是来还钱,难道是找揍的?”高斯拧着脸,头上的银发为他更添加几分怨气。甘果瓦掏出面额一百gold的钞票,不耐烦道:“给你,给你,给你。”
“这就对了嘛!你来这里不只是找我吧?有什么事难办的找我招呼一声。”
“再给你一张,告诉我皮妮卡老师住在哪里?”
“我床上。”甘果瓦拿钱的手停了下来,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后面被叫住了:“西北方,最角落,三楼。”甘果瓦把钞票折成不能再折的方块,扔给高斯:“谢了,这次还清了。我不欠你钱了哦。”
“喂!你找那个女人干什么?”
“下次再说。”
“小心点,那个女人性格很古怪!”高斯大喊着提醒,然后跳到自己的窗子上,钻回了屋子里去。三分钟之后,甘果瓦还没有再次见到皮妮卡,便是觉得她确实古怪。这片居住小区是租给付得起房租的教师和学生的,花钱的事,谁不想要好的?可是这个角落挨着山丘,密林能遮住二楼的光线,来到这里隐隐有些发冷。
这栋楼一到二层是没人住的,到了三楼,甘果瓦才明白为什么高斯不说门牌号。
原因是三楼的房间全部被打通了!
换句话说,原来六个房间一层的,现在变成一个大房间了,楼梯位置还是维持原来的模样!走廊拐角是一扇门,三楼唯一的门。在敲门之前,甘果瓦走神了一会儿,足足站了五分钟,脑子里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思考。
我真的会成为一位魔导士吗?
可是,我又为了什么而去坚持下去,热爱这一领域?我就是因为对固定轨迹的人生失去了兴趣,才对商学变得麻木的,但是,魔法又能给我什么诱惑和热烈的气氛呢?
带着迷茫和浑身的不确定,甘果瓦终于抬手敲门,只是一敲,门便是开了。
“没关......”他端正了表情,控制音量:“对不起,我不知道门没关......”三楼似乎因为甘果瓦的发声,变得有点热闹起来,只是半分钟过去了,好不容易有点的热闹却被沉寂给埋了。
“皮妮卡.....女士?”
房间里的光线不足,四周昏暗,甘果瓦走进客厅,又叫了几声皮妮卡老师,还是没有人。他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愿你安好,甘果瓦。落款是皮妮卡的签名。甘果瓦疑惑了,什么意思?
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不对劲啊,有件事好像让我给忽略了......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所有的家具像是没有人动过。虽然整个三楼变成了一个大房间,家具却只是普通人家该有的,没有再多的去表现奢华。不过,要说奢华就数那一排排的书架子。书的数量之多,仿佛是皮妮卡搬来图书馆住了。
对了,可能是我来错地方了!甘果瓦想到这个,立马想离开这个地方。但转念一想,不对,字条总是她留个我的吧?
难道这是一个考验?可是考验什么呢。
带着再多一个疑惑,他走到窗边的书桌上,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那条溪流。在魔法系和商学系之间,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在这里拐弯,沾了一下边界地带,沿着学院的边界流出去。拐弯的溪流制造出马蹄形的空地,学院在溪流上架桥,挖平半山腰,在那里建房子。
那里就是学院集会的地方——新贵港湾。
皮妮卡有写日记的习惯,厚厚的日记本大大方方摆在桌面,右手边是各种款式的笔墨,墙上则是一幅伊修加尔大陆的地图。接近地图边缘,那里有山体符号的另一边,上面有手写的字:夏尔。
甘果瓦坐到椅子上,感到无聊,还有一点无助和尴尬:即使是在考验我,也起码让我知道考验的内容吧?就这样......嗯?这是!他一下子明白了,但又很快糊涂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窗户开着,外面直射进来的阳光不刺眼呢?
对了!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还有一个多小时中午了,这里却是感到冰冷,而且,而且这里也太干净了!
那本魔法入门书上的一条内容闪过甘果瓦的脑海:屏障。
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快跑到门口,然后恍然大悟:就是这种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触碰到了泡沫。甘果瓦笑了,这段时间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他伸出手指,聚集魔力到指尖上。这时候,奇妙的一幕发生了,周围所有的事物扭曲起来,以甘果瓦的手指为中心变细、缩小。
同时,甘果瓦也像是被人拉着飞快倒退,环境被转换,四周燥热起来。
阳光,真实炎热的阳光。
也就是现在,甘果瓦的眼前呈现的是另一幅画面:打理细心的庭院植物很多,细藤绕着油了白漆的栅栏生长,一边的花圃里,皮妮卡扎着马尾,弯腰正在给花儿浇水。她转头微笑着,“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课,体验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