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黄昏,我穿过田野,大地的昏暗在蓝天下像海一样幽深,涌动的暗潮在灯光下破裂,而灯光也在幽深中孤独的低语。仿佛有什么在大力的搅动,就像失落的岁月,我们下沉的历史,隔着几个世纪的光阴传来的喧嚣。
村庄像会飞舞的岛屿逼近,与我相撞,一条弯曲的路更加弯曲,抖颤的妥协的长路,不知道将有多长,会不会比一生更长,我沿着它,在遥不可及的星星下,在空虚浓稠的黑暗中,在苍白的恐慌中匿名前行。
谁主导人间的一切,死后也不能使真相大白,有多少新闻播出时还是事件本身?人们听到的不过是一个个黑着的幽深的洞中溢出的欲望,没有例外,你能看见听见的是粉饰后的潘多拉的面孔,每张嘴都在用自己的欲望声嘶竭力的表演,而真像巳无从还原。
在泥泞的路上,充满奇闻的历史已在风雨的岁月里衰老,变成一片片腐烂的菜叶和你融成一体,如同一个个别人口中的新闻渐渐标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