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客栈开张,陆淮的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原本陈元祥在的时候与这边的商贾还有一些学生都是交好的,现在陆淮做了新东家,这些人自然也要邀请陆淮去家中做客。还好有虎子和江允帮忙,不然就凭他一个文弱书生,在酒桌上还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虎子,少爷我遭不住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少爷,这些人宴请过一遍就行了,没必要次次都去的。”
陆淮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醒酒汤,对江允说道:“幸愚,不如你也来我店里吧,你是商贾中的老手了,处理事情肯定更顺手。”
江允也觉得有些好笑,这陈元祥走的时候叫自己看住陆淮,然后陆先生就派了个叫虎子的顶了自己的位置,现在陆淮又邀请自己回来,正合他意。
当即便答应下来到客栈里做个账房,陆淮见江允应承了自己的邀请,告了声罪让六子扶着自己上楼休息了。
江允带上客栈的大门也离开了。
到家之后便见到他的父亲江全在堂内和一个人聊的正高兴,时不时还有笑声。
赶忙上去行礼。
“见过父亲。”
“幸愚你回来啦,来见过你沈叔叔,你沈叔叔可是我的至交好友啊。”
“见过沈叔叔。”
“沈郯你看我这儿子如何,现如今他也跟着陈先生做事。”
“原来侄子和咱们是一样的啊,我虽然自认为是陈先生的心腹,但是陈先生手里到底有多少暗探我也是一概不知啊。”
“陈先生的事,我们不必猜测了,做好陈先生交给我们的任务就行。”
“确实。”
……
江全和沈郯相谈甚欢,朱瞻基却是烦躁得很,盯了那条花船数日了,连那玉梅见过的人都写成册子了,还是没有发现跟林涂交代的那个侯爷长相,身形都差不多的人。
揉了揉太阳穴,躺在躺椅上,还好太子府的奴婢会按摩,舒缓朱瞻基时时刻刻紧绷的弦。
仲威跑进府内,也没等通报就找到朱瞻基。
“殿下,有发现。”
“嗯?说说。”
朱瞻基躺在躺椅上,听到仲威的报告,顿时有了精神,问道:“那个侯爷,查到了?”
“回殿下,查到了,今日客栈里的探子来报有个身形瘦小,和林涂描述的差不多的人进了花船,然后我又和在岸上摆摊的探子确认了,此人应该是那个侯爷了。”
“好,可曾安排人监视。”
“我手下的好手都盯着花船呢,我便赶忙来通报殿下。”
“好,干的不错,走,去看看这侯爷是何许人也。”
两人穿戴整齐,提了刀,领了二十来个锦衣卫,往花船那儿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秦淮河边上,仲威下了马走到一个摊贩面前,问道:“人还在里面吗?确定了吗?”
那摊贩见是仲威问话,赶忙答道:“大人,兄弟们看他进去有一会儿了,也把那林涂带来认过了,懂水性的兄弟也准备好了,大人准备何时抓捕。”
“不急。”
朱瞻基也下了马,但是没有走到锦衣卫那群人里面,给了仲威一个眼神,点了点头示意仲威抓人。
仲威会意,一拍那商贩的肩膀。
“动手!”
一旁的商贩,行人,要么抽出刀围住岸边,要么拿出手弩瞄着花船的窗户和门户。
一个锦衣卫冲上船,踹开门就冲进去,随后一群人涌进去见人便砍。
那花船中的侯爷和玉梅听到踹门声,从桌子下面抽出刀就砍向锦衣卫众人,第一个冲进来锦衣卫当即被一刀从肩膀砍到腹部,后面冲进来的锦衣卫顾不得兄弟受了重伤,一刀砍在侯爷的手上,又跟上一脚把那侯爷踹倒。
玉梅虽然是个女人,但是看到侯爷被踹倒,也顾不得招架锦衣卫的刀,想推开窗户跳进河里。
刚推开窗户几只弩箭直接钉在玉梅的肩膀上,虽然疼痛,但还是关上窗户往后退。
那倒在地上的侯爷,大喊:“三姐儿,快走,以后再为我报仇。”
玉梅看了一眼侯爷,撞开另一侧的窗户,跳进河里。
那侯爷见三姐儿跳出去了,也一下子咬碎了牙齿里的毒囊。
玉梅刚跳进河里,十来个守在岸上的锦衣卫也跟着跳进河里,船里的锦衣卫把侯爷的尸体拖出来。
仲威看到只拖出来一个人,跑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呢?”
拨弄了一下侯爷的头,发现已经死了,当即就发火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死了,混账!”
“大人,我们没想到他牙齿里有毒囊。”
“废物!”
仲威脸上无光,愧疚地向朱瞻基请罪:“殿下,小人无能,未能活捉此人。”
“没事,不是还有那个玉梅吗,抓住她也行。”
“是。”
朱瞻基转身离去,他需要好好休息,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侯爷应该和那个蛊惑三叔的姓陈的有什么关联,但是他就是想不到这两人有什么联系。
骑着马就到了陆淮的客栈门口,原本花船那儿也离客栈不算远。
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呢,就调转马头离开了。
玉梅跳进河里之后,便一路潜游,也不去管什么方向,逃出去便好。
陆淮之前看到客栈后面有一块是建在水上的,就让工匠给自己做了个小亭子从客栈后面一直通到水上。
陆淮此时正准备去亭子里喝茶,突然听到一声出水的声音,往下一看,差点吓得跳起来。
“玉梅姑娘你怎么在水里,快些上来。”
陆淮把她从水里拉上来,又喊来虎子,叫他安排个房间,让后厨做些姜汤。
“玉梅姑娘,你这是何事啊?怎么落水了?”
陆淮送玉梅进了房间,端起一碗姜汤送过去。
玉梅见此叹了口气,说道:“可还记得那日和公子一起听曲儿的人,便是那恶人,想要霸占奴家,带人杀了我的哥哥,我跳入水中才躲过一劫。”
“泰顺兄?姑娘可是认错了,泰顺兄为人光明磊落且是个仁义的人,不会做此等恶事的。”
陆淮笑着连连摆手。
玉梅躺在床上,抿了一口姜汤,虚弱地说:“公子若是不信,就去看看我那花船,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陆淮起身看向秦淮河上的那条花船,果然那条船上又是门窗坏了,又是血迹的,难不成真是张詹起了色心,陆淮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姑娘就在此好好歇着吧,泰顺与我是朋友,若是他来了,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陆淮带上了门,唤过六子来交代了一下自己要出个门,这房里的姑娘不要随便让她走了。
这件事还是得去当面问问张詹,还好他上次说过自己是英国公的侄子,去英国公府应该能找到他。
……
朱瞻基这时候已经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准备把先前抓到的两人提出来审,毕竟这两人也只是交代了钥匙的来路,还有许多事情没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