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
一个白眉,圆脸,一身官服,袖口有金线的人,慢慢走了出来,看似一步一步平常走路,但众人一个眨眼才发现这人已经走到了名刀身前,更是不知何时蹲下了身子。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在见到来人袖口的金线的时候,众人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纷纷行礼道。
“追云。”来人头也不回的说道,定定的看着名刀,像是在发呆。
“可惜了,人是个好人,可惜没干好事。”
“错了,都错了...你错不该生在名王家,更不该身为嫡子却毫无天赋...不该呀,不该呀!”
“你最不该的就是身无英雄命,却还想当个英雄...最是不该啊!”
“什么命就承什么运,你可悲啊!”
“您怎么来了?”捕头疑惑的问道,一众捕快也同时点头。
不是说这事上面压下来了吗?追云这么一个一流名捕怎么出来了?难道是路过的?不太像啊?
“很显然,是为了他。”追云指了指名刀,幽幽说道:“他的事,朝廷知道之后,立刻就派人调查,不过碍于名王的势力,明面上压下来,暗地还是派了我过来。”
“你们也别怪他,就像他说的那样,名王是忠臣,他是忠良之后,心思也是好的,只是被巨大的压力压垮了心,走了弯路,行差踏错...哎。”
“毁了自己...也毁了名王府的声誉啊。”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身如蝼蚁,却有提神龙行雨之心...可惜了。”追云感叹着。
“那难道我镇中那数万条人命就白死了吗?”一捕快不服道,这名刀可惜了,那被他杀掉的那数万条人命呢?
“呵...”闻言,追云轻笑一声,眼神陡然变的凌厉,看向众捕快:“这一点,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倒是先追起我来了?”
“你们是镇中的捕快,事出在你们的管辖范围,若不是那过路的道士发现,你们还需要多久才发现?到时又该多死多少条人命?”
“失职,这是严重的失职!”
众捕快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考虑到事情特殊,就不对你们进行处罚...接下来,安抚百姓就是你们的责任,务必要将这件事处理了,记住...最好不要牵扯到名王府。”见众人低头反省,自责,追云语气缓了下来,继续说道。
“大人...这?”众捕快不服,抬头看着他。
“你们想必也知道了,名王府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他们为了国家的付出,二代子弟,全部牺牲,只剩下两根苗子,哦,现在只剩下一根了...他们的牺牲不能白费。”
“那这意思就是功过相抵了吗?”捕头凝神问道。
“不,只是明面上如此...”追云摇了摇头,说道:“名王府责任重大,不能出错,这次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算账,功是功,过是过,放心吧!”
“进了军营,上了战场,就是军人,军人马革裹尸还,这是荣耀...牺牲再大,也不能成为滥杀无辜的借口。”
闻言,众人纷纷放下心来,之前因为名刀话语而产生的悲凉一扫而空。
“话说,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情况?”看完名刀,安抚完众人之后,追云将目光转向王宇。
从气息上看,这小家伙刚刚才三流武者境界,而且气息虚浮不稳,显然基础不足,靠外力勉强进入。
而且,从他身上追云并没有感受到强大的武韵,这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修为深厚,能够隐藏自己的武功,另一种则是他本就没有修炼什么高深武功。
但这就又有一点说不通,一个没修炼高深武功的人,在三流武者境界,竟然打赢了一个二流高手,而且还是有饮血刀这样的宝刀在手的情况下。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饮血刀在手的名刀,就连他动手,都要耗费一番功夫,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他实在有些费解啊!
他也是刚来,没看见之间两人的战斗。
更让他费解的是,这小家伙竟然敢赤手拿饮血刀,而且看样子还没被魔化,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
“是意志的关系吗?”追云想到,对于魔化,如果意志坚定的话,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无视,但那需要多强的意志,他想都想不到。
如果魔化真的这么好扛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魔化的高僧大德了。
越想,他就越对王宇感到好奇。
......
魔气如潮水,不断涌来,渐渐充满整个虚空,心灯孤立于虚空之中,豆大的火焰不停变幻,数条细小的河流,自未知处涌来,虽然细小却胜在涓涓如水,源源不绝。
仔细一看,这细小的河流之中,无数细小的老虎汇聚在一起,奔腾于虚空之中,组成了这方虎群河流。
虎聚成虎河,寒冰聚成寒气洪流,开天辟地武韵何在一起,形成一道兵器长河......
这是他每时每刻所感悟的五大灵韵所化。
火焰幼小,魔气浩大,双方对比,好比高楼与砂砾,然,幼小的火焰在浩大的魔气冲击之下,却始终都不灭,虽摇摇摆摆,颤颤巍巍,似乎要在下一刻熄灭。
饮血刀冰凉,不断有魔气传来,王宇必须全心观想五大灵韵,支撑心灯的燃烧,否则他想保持神智都难,就更不用将其炼化为内力,更借此精纯内力了。
漆黑的虚空之中,灯火燃烧,散发源源不断的火焰,魔气如同扑火的飞蛾,不断落下,又被火焰焚烧成精纯的能量,由虚化实,落入体内,融入内力之中。
如此,内力随之慢慢增长,而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些能量能够精纯内力,反而内力的增长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都赶不上他自己修炼的速度快。
时间逐渐流逝,心灯在虎威灵韵的支撑下,一直没灭,不断的炼化魔气,耳边时刻响彻的魔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变的微弱,手中原本血红色的饮血刀也慢慢的退去了血色,变成了淡红色,并且还在不断的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