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剑阁,坐落在洛阳城的南门五十里处,周围环山傍水,风景异常优美。同时这个律剑阁,也是名满江湖的一个大的门派。它是江湖中所有赫赫有名的刺客居所,在这里,居住着上千名的刺客,这些刺客各个身怀绝技,是其它门派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门派,就连上三门、武当、少林等这样的大门派,也不会轻易的招惹他们。因为江湖中人人都知晓刺客是个什么样的职业,谁也不想日日夜夜的奔波在逃亡的路上,他们可是一群不死不休的亡命之人,对于这样的人,这样的门派,自然就会很少有人去招惹。当然,那些江湖中大的财主或是达官贵人,还是很乐意“招惹”他们的,他们会出巨资来维护自己的安全,就少不了刺客的参与。因此投在律剑阁门下的人,也都是经过严苛的筛选之后才能正式加入律剑阁,做着刺杀的任务。
律剑阁的阁主,就是武林四剑客中的南宫云山,也是江湖四大家族中南宫世家的掌舵人!其地位,权势绝对是江湖中顶级势力中的一员。
荆未,就是这个律剑阁中的一位顶级刺客。而此时此刻的他,却低着头,站在大厅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位坐在正中间的第一把交椅上的中年人,正是南宫云山,他用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与质疑的语气问站在下面的荆未:“你说,你此次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荆未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
南宫云山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荆未,再次疑问的道:“你是说,你连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都没有刺杀,成功,是吗?”
这些话,他都已经问了不下三遍。
但是荆未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依然是老老实实回答:“是的。”
“为什么?”南宫云山极其不可思议的问道。
“因为这个人,并不是雇主说的那么简单。”荆末依然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说来听听。”南宫云山要仔细玩味荆未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个词,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是绝对不允许手下有半点的欺骗存在的。
荆未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每一遍的讲述中,从未多一个字,也从未少一个字,就连讲述的语气都丝毫不差。
南宫云山用手捋了捋颔下的短髯,坐在世上第一无二的椅子上,眯着眼睛再次品味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看来这个人,的确不一般,怪不得雇主那么阔绰,居然出了一千两黄鱼。”看了一眼荆未,又接着道:“当初老夫就觉得这事不一般,所以才派你去的,没想到连你也失手了,看来,这个人,是个棘手的茬子。”
南宫云山用余光散射了一下四周,又道:“老夫还真想看看这个半残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就在南宫云山这句话刚落,就听门外有人道了句:“你马上就会见到的。”此人声如洪钟,气似长河,传遍了整个律剑阁,震的整个律剑阁“嗡嗡”的响。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云山不怒反而笑了笑,道:“看来,没等我们去找他们,反而他们却送上门来了。”
律剑阁大门外,来了三个人,两个年轻小伙和一个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姑娘,这三个人,并非别人,正是花无期,玉婉清和金珑三人。
而刚才说话的人,就是金珑,他本想进去看看里面情况,没想到,正好听到了南宫云山的那句话,尤其是说花无期是个“半残”这两个字,可把他气坏了,花无期在他的眼中,那就是“皇帝”,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对花无期有一丝丝的污言碎语,如果有,那个人至少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个人一辈子都别想再说话了。他本想冲进去,把南宫云山按在地上,也打他个半残,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还需要花无期来决定,于是放下一句话,又回到了花无期与玉婉清等候他的地方。金珑说了刚才他听到的事,花无期听后,笑了一下,看了看满脸杀气的金珑,不由得伸手拍了拍金珑的手臂,示意他消消气,然后饶有兴趣的讲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我进去看看这个律剑阁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站在旁边的玉婉清温柔的讲道:“一切都听你的。”
站在另一边的金珑不由得搓搓手,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花无期看了看二人的表情后,轻松异常的讲道:“那咱们就进去看看律剑阁吧。”
花无期所说的“进去看看律剑阁”,意思就是说,他们要去这个江湖上所谓龙潭虎穴闯闯,闹一闹,怎么也得在这个律剑阁的地方留下点什么,要是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现在的想法,估计早就吓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律剑阁那是什么地方?岂能是这三个人说进去就能够进去的?他们不是疯了,就是来送死的,这可是江湖中其它门派都不敢想的事,就算是五大剑宗,武当,峨眉,华山,崆峒,衡山以及少林,都未曾有人敢闯过这律剑阁!
这个律剑阁,有着深厚的背景以及强大的势力,以至于,江湖上的大门派,都不敢小觑这个律剑阁!
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今天,就有三个年轻,要对这个律剑阁“出手”了。因为这个律剑阁,使得他们本想平淡的生活一辈子的事情,成为了泡影。一个改变自己生活的人或是势力,这三个年轻人,可是不会放过的,更何况,他们也非泛泛之辈。
三人来到“律剑阁”门匾前面,看了看这三个字后,花无期看了一眼金珑,然后有些坏坏的笑了一下。
看到花无期的笑容,金珑不由得开心起来,但见金珑伸出右手,在空中随意的挥舞了两下,他们头顶上的“律剑阁”这三个字,就像灰尘一样,完全的消散了。金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舞动得手,但见他的右手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的向律剑阁的大门内推出了一掌,仅仅一掌而已,律剑阁内,挨着大门最近的房屋轰然崩塌。刚刚还是巍然耸立的大门,现在却成了废墟。
看到这样的成果,金珑满意的搓搓手,又回到花无期的身边。
玉婉清却道:“你这么一弄,咱们怎么进去?”
“额……”金珑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用手挠了挠头。
花无期道:“没事,我们不进去,他们也会出来的。”
如此巨大的响动,已经将整个律剑阁得所有人惊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地震,纷纷跑出各自的地方,聚集在空旷的院落之中。此时,已经有人向南宫云山禀报了刚才的事情。
本已经稳如泰山的阁主南宫云山,听到禀报再也按捺不住了,道了声:“欺人太甚。”便向大门口之处飞奔而去来,其门下弟子,也紧随而出。自从他们建阁以来,从未出现这样的事情,就连小猫小狗都不敢在此逗留,可是今天,却来闹事的人,一向不把武林人放在眼中的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岂能不气愤?
门口处,花无期三人正等着他们的到来,见到他们的出现,花无期依然淡淡的笑,讲道:“好久不见,南宫阁主。”
南宫云山站在坍塌的大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看距离台阶有一丈远的花无期以及他身边的两个人,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淡淡的道:“怎么,现在你们花家,就剩下你们三个人了吗?”
听到这句话,花无期的眼神中闪现过一瞬间的杀机,不过这短短的一瞬,是其他人无法捕捉到的一瞬。花无期淡淡的道:“无论为人,还是做事,留点口德为好。”
听闻花无期的话,南宫云山“哈哈”一笑,道:“你们花家倒是留口德,可结果呢?”
一个人的伤痛,是很难愈合的,即使时间飞逝,过了很久很久,但还是依旧存在,无形的伤口,只要被划破,再怎么弥补缝合,都是没有当初无伤口的好。花无期已经很大度了,他尽力不去想那些曾经至暗时刻,那些痛苦的让他无法摆脱的过去,他在木棉村生活,就是不想在参与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深仇大恨,他都放弃了。然而,有些人,就偏偏不想让他好,偏偏要找事做,要逼迫花无期。没有办法,花无期只好再出江湖,他已经决定,这次,要是不把问题解决,绝对不会再退缩。就在荆末出现的一刹那,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江湖上,没有净土,对于仇敌,也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他们卷土重来之时,将会损失更大。
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看到别人的痛苦,他们这类人才能够过的安心,开心,快乐。而南宫云山,无疑就是这种人!
花无期脸上依然淡如往日,但是心中,已经放不下要伤人的冲动。淡淡的道:“南宫阁主说的很好,但不知南宫阁主要是失去自己的亲人,还会不会如此言语呢?”
听到花无期这样的话,本来有些得意的南宫云山的脸上立即阴沉了下来,道:“今天你都未必能够活着走出这里,还想用其他的来要挟我吗?”
花无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金珑。金珑接到花无期的指示后,便将手中的包裹扔给了南宫云山。
当然,南宫云山没有亲自接,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怕这其中有诈。而他的门人,也知道他这一点,所以,当金珑将包裹扔过来时,就有一个门人从人群中飞出,用手接住了包裹。
南宫云山示意这个人把包裹打开,此人便将包裹打开,但见里面,竟是些金银首饰。
看到这些东西时,南宫云山的脸变了变,侧眼看了下身后,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其中一个门人,便悄悄的离开,往院里走去。
这所有的小动作,花无期他们三人是看的一清二楚。花无期蕴含深意的一笑,道:“本来,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个名动江湖律剑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没有想到,堂堂的律剑阁阁主竟是如此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