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犯在里面！”寒月也挑起大拇指对了对门内。
“知道了，”早田把星野往外拉了拉，秋子忙接过来，“带孩子们去安全的地方，拜托了！”
“好，”岚挥了一下手，“大家，快走！”
早田迅速拽了一下寒月也，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进入室内。
“也，别发呆！快走！”孩子们被村松队长安排上车，岚一扭头发现寒月也还站在原地，急忙停下脚步。
“我去帮早田君的忙！”格斯拉巨大的身影在他们头顶上方投下了大面积的阴影，趁着岚还没有真的往回跑时，寒月也高声喊了一句，转身折回房间。
“也！”
余光中，他瞥见村松队长一手压住岚的肩膀，伊初拉着同样准备往这边靠近的秋子，女队员唤着早田。
寒月也微微弓下身子，如猫一般在房顶不断往下落东西的建筑里穿行，灵巧地躲避砸下来的重物，格斯拉的咆哮声和这些东西触地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背景乱糟糟的。
寒月也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几乎快忘记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了，风驰电掣的速度，回避一切风险的本能——从他站在龙森湖边的那一刻开始消失的能力在那把刀抽出身体后回来了——那些坠落的砖块、钢筋在他眼中慢得仿佛静止。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一刀不亏。
精神上的痛楚令他的额头全是汗水，空气中的灰尘很快落在液体上，让他的脸看上去脏兮兮的，但是他在笑，痛苦并享受这份无懈可击的愉悦。
早田轻轻松松放倒了那两个走私犯，他们被叠在一起躺在安全的角落里，而他本人则刚刚被塌陷的钢筋压在房间正中，β魔棒滚落在他伸手能够到的极限位置。
寒月也完全能想象到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早田一定是在关键时刻用力把那两个人推到了安全地区。
“老规矩，记得要把格斯拉的资料整理好放在我的桌子上呀。”寒月也用灰白色的眼睛看着他，笑盈盈地说道——他的虹膜被灰白覆盖，缩小至针尖一样瞳孔是刺目的猩红色。
他差不多一瞬间就从门口到了早田身边，空气中拉出了一道并不真实存在的红色轨迹，“除此之外，”他揪了揪身上的西装，让心口的那道破损更明显一点，“还有一套新衣服。”
……
海怪的脚步声换了个方向，寒月也猜到特科队肯定会做些什么短暂地牵制了它的注意力，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选择在攻击后开车引诱格斯拉远离这片建筑——这一带房区密集，除了入口那条路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供车辆行驶。
幸而早田变成奥特曼即使赶到，将他们的车从格斯拉的脚底端了起来。
寒月也暂时没有机会欣赏那边战斗的场面了，他把目光从破碎的窗户框边挪开——就在刚才，他把两个走私犯绑好打算往外拖的时候，中岛三郎醒了过来，现在那家伙正瑟瑟发抖地团起身子，口中不断喊着“怪物”……
寒月也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冲他友好地露齿一笑。
“你不要过来啊！”对方歇斯底里，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这就是您任性的结果。”K平静了许多，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是“我早就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并且我提醒您了，这下子我看您要怎么收场”。
因为格斯拉的攻击点稍微远离了这里，所以建筑相对平静下来，寒月也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在中岛三郎旁边蹲下，“安静点，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喂格斯拉。”
他夸张地扯了扯嘴角，让那两颗正常人眼里看起来很可爱的小虎牙完全露出来，在中岛眼里恐怕很是狰狞。
脚下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寒月也单手按住地面稳住身体，起身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险些跌倒。
他近乎踉跄地到了窗边，幸而已经被吓破胆了走私犯蜷缩在墙角没有看到这一幕。
“停止”、“停止活动”……电子音在寒月也脑海中“砰”地炸开，他用手支撑着窗台，深知这具身体又到了能承受的极限，勒住他心脏的那只手现在不仅是挤压，还试图将他的心脏从躯体里扯出来。
“K，记得帮我把这段删掉。”他尽力掩盖痛楚带来的颤音。
“您就想跟我说这个？”K在控制怒气，他啧了好几下，这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想法时的小习惯，然后他说，“我看我最好自己拷贝保存，以免您以后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不会忘记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寒月也苦笑。
“您去地球可不是为了讨罪受的，”K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必要的话，我会去带您回来的，毕竟我还是您的管家，至于我如何向王和大预言师阐述理由，那就是我的事了。”
“别这样，K，我又不是五六千岁的小孩子，稍微闹出点事就要被关禁闭。”寒月也对这种显而易见的威胁表示抗议。
“比起现在，您在五六千岁的时候绝对是个听话的孩子。”
话题必须要在这里打住了。
寒月也知道只要提起往事，K其实相当容易变得念念碎，各种各样的回忆和黑历史让他说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在这一点上，寒月也可谓是“深受其害”，K只是在某些私人的场合念念碎，而他……
“这个话题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我先去搞格斯拉的档案！”
K叹了口气，表现得像是个“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的老父亲，没在说什么。
寒月也用手按了按窗台的边缘，确认它还足够牢固后坐了上去。
奥特曼一手按住格斯拉，另一手去折它头顶的鳍，却因为格斯拉猛的甩头误碰了它背上的触角，之后他便松手连退了好几步，握住自己颤抖的手腕。
“……原来触碰它的触角不仅会激怒它，还会出现中毒的现象，对人类来说是致命的剧毒，就算光之国的宇宙人本身比地球人的抵抗力强，也会被麻痹……”寒月也看着扫描分析出的结果喃喃自语，可惜的是它头部的鳍状物连接心脏，这个弱点过于致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