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塞铁国华夏商会联谊拳赛。”
“让我们有请塞铁国华夏商会副会长......”
起了个大早,赵汉卿雇了个翻译租了一辆车,就让米洛斯带石头儿回去办事了。米洛斯是那翻译的名字,塞铁国隔壁黑大山国人,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碎胡子,就是人看上去有点油腔滑调,一路上吹嘘着自己睡过的几个华夏国娘们儿。
赵汉卿一路黑着脸,不只是因为这个米洛斯口无遮拦,更是因为现在华夏女性病态崇洋媚外。他想起来前一阵子网上有个海上市的娘们儿阻拦巡查员执法,大言不惭说她男朋友是“高贵的”摩尔黑人,可以不遵守华夏法律,把巡查员都给气笑了,要知道,在华夏没有任何一个外国人可以不遵守华夏法律,还有,摩尔人,可是肮脏落魄的代名词。
整理了一下衣衫,赵汉卿朝着塞铁国国家体育馆走去。
每年的拳赛场所都由年初的冠军家族包办,云家本就财大气粗再加上是今年年初的冠军家族,这一年更是获利颇丰,云家族长云梦臣他爹云相松,大笔一挥,半个月800万欧,租了塞铁国顶级的国家体育馆作为拳赛场地。
你还别说,怪不得华夏人都哪里都能打拼出一片天地。今天是年末最后一天,仅是个开幕式,体育馆周围就吸引来了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华夏人摊位。卖菜的、卖艺的、卖服装的、卖小吃的、卖成人用品的,竟然还特么有卖炸臭豆腐的。
“这哪儿是年会,简直就是我们镇上赶大集嘛!”
“赵兄!”
赵汉卿都看傻了,刚念叨了两句,就听到一声呼喊,他转身寻找去,只见人群中挤出来了一个满头大汗,提着大包小包的男子。
“陈醋兄。”
“赵兄,这么巧,你也来看开幕式啊,正好正好,看你抽老外的烟抽的不过瘾,刚把那个摊位上的华夏烟包圆了,想着下次见面送给你,也不多,就个两条半,快,接了我接了我。”
“陈兄,太客气了吧!”由于没考虑到塞铁没有国产烟,石头儿他们也就带了几盒,这两天快弹尽粮绝了,正发愁呢。嘴上很客气,手上很诚实,赵汉卿赶紧接过陈醋装着香烟的塑料袋。
“哎,客气啥?你我兄弟二人一见如故,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客气,也不是啥好烟,14块一包的利群。”
“14?这不30吗?”赵汉卿没怎么抽过利群,不知道价格,只是烟盒上贴了个30的标签。
“国内确实14一盒,只不过华夏和塞铁国没有烟草协定,想抽国产烟,只能让来塞铁的亲戚朋友带过来,每人每次限带2条,没办法,物以稀为贵嘛!30算便宜了!”
好家伙,一倍多的利润还算便宜了,要是有合法手续,自产自销的话,那不赚翻了?
“走,转转,我请你吃羊肉串哈啤酒。”
“羊...肉串?这合适吗......”还不等陈醋拒绝,赵汉卿就推着陈醋去买串了。
几分钟后,迎来过往的人都发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轻笑。一个西装革履一身白,长相精神帅气的小伙子,蹲在道边撸着串喝啤酒,还有一个西装革履一身黑,长相清秀好看的小伙子,坐马路牙子上,喝啤酒撸着串。
“嗯...味儿不错,赵兄,就是咱们这么洒脱不太好吧,多影响华夏人形...吸溜吸溜,真香!”一个斯拉夫妹子面带微笑扭着腰肢路过他们,并朝他们抛了个媚眼,陈醋羞的满脸通红,不过他还是兜住了差点掉地上的那块儿肉。
“不好个锤子,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一会儿吃饱了肚子,和我一块儿翻墙进去看比赛?!”
“???”
“咋啦,你愣个锤子,我早观察过了,墙不高,就三米多。”
“???”
“真不高,跑两步不就跳进去了吗?后门那块儿没保安,刚才我都研究好了。”
“???”
“陈兄,你再这表情,我可不带你玩儿了啊!”
“???”
......
......
“阿娜,咱俩熟归熟,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这次我失势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做与不做,自己考量!”
“尊敬的梅小姐,请您放心,梅家待我不薄,如果有需要,阿娜定会竭尽全力。”这个名叫阿娜的塞铁国白发贵妇,今年已70岁开外,不过从外表看,也不过四五十岁,体态瘦削,风韵犹存,想来都是巨额金钱滋养来的,这得益于她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深谙与华夏人的相处之道。她是贝尔城最大律师事务所阿娜律师事务所的ceo,掌管着塞铁国很大一部分的优秀律师,由于和云家梅家走得近,接到了相当多的华夏公司的业务,她的身家远超一些自诩为国民企业的本地富商。
阿娜站在梅玲珑边上,毕恭毕敬,可表情里充满了凝重。
“阿娜,如果你不是特别老,应该能听得懂我的意思,明说了吧,该站队了!旁观者清,梅家内部怎么样,你也许比我还清楚,你是选择我呢,还是梅超群呢?”
黑大山国的红酒相当不错,而梅玲珑正在品尝的这一杯更是十余年的陈酿。
“你哥哥为人狠辣,我本人并不想参与到你们的争斗之中,可......”
“可你又想分一杯羹?!”
阿娜听闻梅玲珑所言,沉默不语,是的,华商的内斗,对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例如云家,云家之所以势大,与阿娜的合作有莫大的关系。凡是来到塞铁国的华夏人,尤其是华夏商人,云家都会第一时间分配给她的事务所去沟通。低廉的价格和周到的服务,让这些商人多数成为了回头客,与此同时,云家的地位在塞铁华夏人心中也更加稳固。
“我听说,你哥哥在你父亲的帮助下,已经和贝尔城市政府达成合作,建立了一个官方律师事务所,可有此事?”沉默良久,阿娜最终提出了疑问。
梅玲珑坐在木椅上,摇晃着酒杯的手停顿住,缓缓将酒杯放回桌上。
“嗯...的确。”
“他们是想取代我的事务所?”阿娜从梅玲珑口中得到确切消息,不免有些急躁。
“不好说,这其实不是梅家主导的,正相反,是你的大主子云家,和塞铁国老牌寡头安德烈家族提议的,由他们接头牵线,联合梅家和贝尔城政府共同建立的组织。你只是目标之一,他们真正想做的,可能是控制整个塞铁国外国客商的业务往来。”
“可恶!f**k,这群老猪狗!”别看阿娜平时端庄文雅,可一骂起人来,处处表现出斯拉夫人民的暴脾气。
“这也是我找你的目的!”杯中酒味道香醇,在梅玲珑齿间留下一股香涩。
“恕我直言,梅小姐,你们华夏人的脑袋太复杂了,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呵呵...阿娜,你也是个痛快人,我直说了吧,安德烈和云家主导的项目,很少办不成,可他们错就错在选择了梅超群做梅家的联络人。”
“我也不是傻子,梅小姐,你也提过了,他们的这次合作你们梅家并不占主导地位,我支不支持你,又有什么作用呢?况且你也不......”阿娜人老精明,说话点到为止。
梅家与其他三方势力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与虎谋皮,怎么可能左右大局呢?更何况梅玲珑都快要被排挤出梅家的核心了。
“哦,阿娜,你还是很了解我们嘛!”梅玲珑暗指阿娜学会了华夏人的暗讽。
“梅小姐...”
“阿娜你要知道,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不怕告诉你,我找你来,确实是为了巩固我在梅家的核心位置,省得梅超群扰乱我的计划!”梅玲珑一边说着一边优雅的拿出另一个酒杯放于桌上,不过语气中透出一种坚决和自信。
“计划?”阿娜一脸疑问。
“在安德烈律师事务所步入正轨之前,你的公司在他们眼里多少还有点用,可那之后呢?木家是什么下场你还记得吗?”
“啊这......”阿娜如何不记得,木家她再熟悉不过。
光鲜背后都是肮脏。
几年前,那时的阿娜还是木家律师事务所的一名高级经理,豪宅名车,月入数十万欧,不过她并不满足于此。在云家的暗中支持下,阿娜迅速组建起了自己的团队,利用内部人员的身份,拉关系,撬客户,做假账。只用了不到半年,就让风光一时的木家律师事务所轰然倒地,官司缠身。就连木家远在英伦三岛上学的少爷木知文都受到了波及,被学校清退。
“生意而已,各取所需,你有你的考虑,我有我的目的。”
“容我想想。”
狡兔死,走狗烹。
思考良久,阿娜最终下定了决心,毅然坐到梅玲珑对面,拿起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梅小姐,这酒不错......”
......
......
“卧槽,大脑斧!”
“卧槽?大西几!”
“卧槽......”
赵汉卿陈醋刚扒墙头跳进拳赛现场,就被吓了一身冷汗。
“赵兄,这...这特么是古罗马斗兽场嘛?”
“陈兄,是不是斗兽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你再不从我身上下来,一会咱俩都得被老虎吃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醋一边赔礼,一边从赵汉卿身上战战兢兢爬下来,虽然几头猛兽都被关在笼子里,可俩人还是被吓得不轻,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吧!
“我胆子小一点很正常好伐,毕竟我是读书人嘛!”
“我还是小农民呢!”
“赵兄,你咋不怕啊?”
“你才不怕,你全家都不怕!”
“哎?这几个狮子老虎怎么不动唤呢?”
“我怎么知......”
“卧槽,有人来了!”
“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