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和左摸摸右摸摸千夜,“跟娘说,他们喂你吃了什么?激素吗,咋这么能长?说好的回家找表亲的,怎么这是没钱堕落到来酒馆当柳了?”
一旁的君凛早已被姑娘们喝趴下,步淮山还在兴致勃勃地调戏姑娘。
“我这是找完表亲,回来找你了,你还没完成答应我的事呢?”
薰和极度嫌弃,“回来干嘛,我又打不过你,你还比我有钱,我前几天刚欠了一笔债,现在等着卖身呢,没钱带你飞!”
“卖身好,一起啊,这儿老板娘人特好。”千夜竖起他的大拇指。
“说,要我干什么?”薰和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她当了他一路小孩,这么大个还假装卖萌骗吃骗喝,薰和越想越气,使了个术弹他脑门,千夜捂住额头一把将她拽进怀中,“你还没回答我,我离开这么久,想我没?”
还清醒着的人见他二人如此亲密,一口老酒选择性地咽了下去。
千夜拎起薰和那两只捆着绷带的手,薰和给自己束了个结界,隔离自己和千夜,千夜大手一换,这结界就像脆玻璃一般不堪一击,“想我没?”他从她的后背搂住她。
周围的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想。”薰和忍气吞声,要不是千夜回来她还记不起有这么一个人。于是他终于放开她。她捂住自己的脸,回想起很久之前,他还在山上那段日子,忽有一日,大半夜的薰和突然从梦中惊坐起,竹林外有一人在淋浴,她抹了抹眼睛,那人身材修长,薰和还以为井空山进了贼。
“死贼,要洗澡还跑到本姑娘的寮舍里洗澡。”她刚拎起柴刀,那贼忽地闪到她身后。
“睡醒了?我不喜欢在你师兄那里洗澡,借你的地盘用用。”
“???”薰和一巴掌拍碎了石桌。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是千夜。”他束好腰带,拢了拢头发,“我可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是个小孩子,不过要是你师兄师姐们知道你带着一个大男人回来,该作何反应呢?有点精彩。”
在薰和看见千夜那封离家出走的书信之后,她大手一拍,“走的好!”
“夫人,咱们儿子找了你一路,终于找到你了,别生我的气了,跟我回家吧,带我去见见岳父大人,为夫还没去过逐鹿山呢,那里的风景和灵气,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
乱夭的眼睛亮了,孚其和叶昭的眼睛也亮了,步淮山的手抖了三下。
“你别瞎说,再瞎说……”
千夜不怕死地捏了捏薰和的脸,“夫人,别生气了,咱们孩子都有了,还怕别人知道吗?”
啪的一声,吃瓜群众只见薰和抬起那颤颤悠悠的手,一巴掌下来被千夜抓了个正着
“嘿嘿嘿,没打着。”
“登徒子,再瞎说,我就不客气了。”薰和环顾四周,酒气冲到头顶,一张脸涨红,那一双双雪亮的眼都在盯着她,她唇角微咬,气愤离场。
孚其心想着感情好薰和这手估计快好了,叶昭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千夜,外貌九十九分,身高九十九分,春天啊。
夜里只有薰和一人在穿行,天上悠悠扬扬地飘起了雪花,一点点地涔进她那微红的腮。
“别生气啦。对不起。”千夜默默地跟在薰和身后,“别生气啦。”
他一把拽住她。
“你回来干嘛。”她抬头看她,鼻尖上点了几粒雪花,两边红红的,是喝了酒的缘故。
“你说好,要带我去逐鹿山的,我还没去过,你答应过我的。”他哈了口气,“下雪了。”他将自己的外袍披在薰和的头上,雪越下越大,红灯笼的光将他二人的影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