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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乍暖还寒时候(二)

叶子在高速公路收费站上班,高速公路收费站采用的是三班倒轮休制,按照正常的排班,她1月23日(腊月二十九日)上夜班,22日晚上12点钟接班,23日早上8点下班,然后回家休息,1月26日(大年初二)回单位上班。于是叶子与前夫约定在大年初一将女儿送到他那里住五天,等叶子1月31日休息再把孩子接回来。叶子对送女儿到奶奶家过年这件事从心里很抗拒,可又不得不去做。女儿快期末考试的时候,前夫提过一次要探望女儿。被叶子以女儿考试要复习拒绝了。一方面,从2019年6月协议离婚到2020年1月的七个月时间里,前夫没有按协议给叶子女儿的抚养费。另一方面,女儿的奶奶每到冬季就会不明原因的咳嗽,她总是自己吃药,不到医院就诊找出原因进行治疗,而这种咳嗽每次都要持续两、三月,天气转暖的时候才会好。理性告诉叶子,应该让女儿去奶奶家过年。奶奶是个体面人,辛劳一辈子,长期茹素,好吃好喝的全留给小辈,特别是对孙女容容。叶子和前夫出门上班,一个月回来八天,其余时间都在单位,只有一老一小,在家里相依相伴。有段时间奶奶听说吃黄鳝鱼补身体,于是奶奶特意每隔一天就买两条黄鳝鱼煮鱼汤。黄鳝鱼放到砂锅里加凉白开,放生姜片大火煮开,开锅后转小火慢炖。鱼汤煮好后,将两条黄鳝鱼捞出,去骨去刺取鱼肉。接下来将面条煮好后捞出。煮好的面条放到鱼汤中,再加入青菜、去刺的鱼肉,一碗鱼汤煮面就做好了。孙女容容吃鱼汤面,奶奶自己吃白水青菜面。所以容容和奶奶感情非常好,容容有段时间没有同奶奶见面,昨天晚上还同妈妈说想奶奶了,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她去看奶奶。叶子很矛盾,她并不想让女儿在疫情期间出门,带着这种情绪,她在初一起床后就坐立不安。

温暖的午后,带着阳光气息的棉被,女儿散发着奶香的体温,让心事重重的叶子放松下来,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她不知不觉间陷入梦乡。可没过多久,宁静的氛围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叶子连忙按下接听键,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着了,可不能把她吵醒。披上睡衣,她来到客厅接听前夫陈木打来的电话,电话内容让她大吃一惊。陈木告诉叶子,今天不能来接女儿容容了,奶奶确诊****,昨天已经住进医院,自己也有轻微感染的症状,但是医院床位不够,只能居家隔离,等病好了再来看女儿,你们母女俩要注意防护,不要受凉感冒,请转告女儿,奶奶、爸爸都很想她,放寒假在家里不要光顾着玩,把寒假作业做完以后要预习下一学期的课程,要听妈妈的话。

放下电话,叶子久久没有出声。李小申给她递过去一杯温水,“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喝口水暖暖吧!”叶子把电话的内容讲给李小申听,他听后也表情严肃起来,看来这次疫情没有那么快过去,要早做打算。他俩又商量了一下,决定从下午开始实行分餐制。同时明天出门采购,囤积一些生活物资,包括父母的那一部分,让几位老人近期不要出门,就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叶子和李小申,由他们来办。除此以外还有就是要做好家里的清洁工作,每天用消毒水洒扫清洁,出门更要戴口罩戴手套,做好防护。叶子坐在沙发上,喝着杯中的热水,稳定自己的情绪,父母女儿,还有表弟姨妈这些亲人现在都陪伴在一起,加上有李小申在旁边商量分担,亲情、友情带给人勇气,能够让人们在身处危险困境时能够彼此守护支撑。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再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过得真快,又要准备晚餐了,先做饭吧!既然选择分餐制,同时过年这几天吃的太好,大家都要控制体重,今天晚餐就做咖喱香菇鸡肉杂粮饭,配上清炒油麦菜,蒸腊肠,紫菜鱼丸汤,应该就可以了!

吃完晚饭,18:00时一到,叶子准时用手机在QQ上的单位工作群打卡报平安。昨天晚上单位通知她延期上班,同时每天晚上都要在工作群打卡签到。叶子不会想到,在这个意料之外的漫长假期里,面对延长又再次延长的居家隔离,帮助她走出身处孤岛的感觉的事情是每天在QQ上的打卡签到,而签到这件事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她与社会外界唯一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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