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越骁楼惊鸿两人在书房谈话,直到夜幕降临,星辰漫天,越骁亲自将楼惊鸿送了回去。
“楼姑娘,那丫头的事,就麻烦你帮忙了。”
“呵呵,这是定然。”
“这是仙羽扇,可以挡住三道雷劫,到时候,楼姑娘给她吧。”
接过那扇,扇面流光溢彩,扇柄纤细韧性,是个好东西。
“国师出手真是大方,那我就先替单宁收下了。”
“如果最后我们不是敌人,我还要叫你一声姐姐。”
“敌人?那么成为大姜国师的姐姐倒是要划算些。”
到惊艳楼门口,二人站在那热闹的门外,夜色中,男子温润女子温婉,恰似一对璧人。
柳飘飘躲在惊艳楼对面的街道拐角,鼻子发酸。
原来,他们二人已经发展到这步了么?送了定情信物,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一起归山见师父了?
夜色中,柳飘飘悄然离去,抹了抹脸颊,想要擦干泪水,结果手触及处,一片清爽,哪里有什么泪水。可是,自己不应该是很伤心吗?
楼惊鸿道:“柳姑娘已经走远了,还不快去追,这夜里遇见些什么麻烦就糟了。”
越骁微微颔首:“在下告辞了。”
循着柳飘飘离去的路线,街道上已是一片空荡,哪里有什么人。
越骁传音给冷玉雕:“飘飘回府了吗?”
“没有,我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看见柳姑娘回来。”
越骁蹙眉,竟是他大意了。
越骁折回惊艳楼,门口守着一个姑娘告诉他:惊艳楼的花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楼惊鸿已经追查情况去了。
越骁在帝都寻了几圈,无果而返,会府时,越骑和冷玉雕站在门口。
“哥,飘飘呢?”越骑看着越骁一人而返,问道。
越骁垂下眼,声音低低的说:“飘飘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越骑退了一步,道:“我知道了,有消息了告诉我。”越骑转身进去,灯光下背影有些发颤。
“阿骑——”越骁的眼睛有些发涩,被奉为神明的大姜国师,竟然会找不到一个人。
越骁坐在凉亭里,一手立在桌上撑着头,似乎是在想事情。
洛汐打着灯,在越骁对面坐下,清丽的面容宛若精美的瓷娃娃。
“国师。”
越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洛汐盯着桌面她提来的灯,也没有想要被越骁搭话。
“国师可还记得八年前除了皇室,大姜最尊贵的冷家,被国师的一句话毁掉的冷家?”洛汐抬起头来,看着越骁。
越骁似乎回过神来,对上洛汐的目光,看见洛汐眼里浓稠的恨意,惊异于洛汐此时此刻的冷静镇定。
越骁没说话,也许是不知该如何说,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家被抄家,被诛九族,一夕富贵一夕破败,因皇家盛因皇家亡,至始至终的忠诚,成了最有力的证据;当冰冷凶恶的士兵闯入冷家,提着被打磨的锋利的大刀,憋着压抑许久的兽性,血洗了冷家;没人知道,被封为忠义侯府的冷家上下有多寒心,多愤恨,冷家上下蒙冤而死;不知道当时国师心里,可曾有一丝丝的悔恨?”洛汐的脸色微微泛白,但眼里死水般的平静,又太过矛盾。
“你是冷家的什么人?”越骁看着洛汐,他忽然发现这女子身上背负的千斤重担,并不比一个国家的兴盛繁荣要轻。
“我?”洛汐盯着灯笼里跳跃的火焰,道:“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但是,我清楚的是,我的仇家是谁。”洛汐对上越骁的眼睛,越骁仿佛看到了八年前血流成河的冷府,哀恸悲绝。
越骁苦笑:“那你大仇得报了吗?”
洛汐摇了摇头,仰起头,看着漫天的繁星,道:“日前我为仇恨而活,为仇恨所困,但我觉得累了,我已经背的吃力,想要卸下了。”
“你这么晚来找我,只是因为这个吗?”
“不,我想求你,帮我自由。”
“自由?”
“是的,自由,我想要自由,而能帮我的人,只有国师越骁。”
“我会帮你,只是,你和贤阳洛家,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贤阳洛家的长女,母亲姓冷。”
越骁了然,应了下来。
“那人是谁?”
洛汐:“楼惊艳。”
洛汐站起来,打着灯笼,道:“夜里风寒,洛汐就先回去了。”
洛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里,越骁揉了揉额,重伤越骑的杀手,是洛汐。
天边翻起鱼肚白的时候,成臣登门。
“国师。”成臣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越骁道:“成公子不用多礼。”这般说着,客套的让他坐下。
“不知成公子,这般早的到府上是有何事?”
“国师,成臣是来道谢的,家妹已回到家,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还请国师登府去看看。”
越骁似惊讶似了然,道:“我与紫阡姑娘有些交情,紫阡姑娘既是有事,我定会去探望。”
成臣一番感谢,最后道:“国师,成臣来,不止是为家妹的事,还有关于柳姑娘,成臣知道一些事情。”
越骁:“那还请成公子告知。”
成臣:“请字成臣不敢当,昨晚我因公事,回的比较晚,回府的路上,看见一个穿绿衣服的姑娘单独在街上,好像还在哭;我看着有点眼熟,因为天色比较黑,我没看得太清楚那姑娘的脸,然后我身后传来响动,我回头看,什么也没发现,再回头的时候,街面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当时我还在纳闷儿,后来在府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国师,似乎是在找人,于是我想起那件事儿,就想告诉你,但国师的速度太快,没能跟上;然后家仆找到我,说家妹回府一会儿,就昏迷不醒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成臣就告辞了,越骁传音冷玉雕:“查查成臣,他,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