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尽还是没应声,正在林禧思考还怎样向这位客人赔罪的时候,江书尽向楼上走去,悠悠地道:“还请老板带路。”
林禧正准备走的时候,独孤原默拉住了她的胳膊,严肃的看着她。
可林禧并没有在意,只是冲独孤原默笑了笑,便摆脱了他的手。
毕竟这蓝颜馆也是京城第一商独孤原默的手笔,装修自然差不到哪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绣有“鸳鸯戏水”的高大屏风。
总之,应有尽有——除了正经聊天时用得上的桌椅。
“哪天该重新装修一下雅间了,独孤原默怎么想的,居然连桌椅都不安排,靠。”林禧小声地嘀咕道。
江书尽倒不在乎有没有桌椅,反正是他的媳妇,他还巴不得她赶紧上他的床呢。
“老板,站累了吧,躺着休息会?”江书尽说着便一头倒在榻上,双手垫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
林禧微汗颜,并没有动,只是道:“不累不累,公子开心就好。”
林禧尴尬的拽着衣角,不知该说什么好,幸而晓月进来送茶,林禧才找到可以聊的话题,道:“公子,咱家虽说是蓝颜馆,可店里的茶也是一流,尤其云姒茶,香而不腻,清凉爽口,您尝尝。”林禧将自己那杯迅速喝完后,捧起另一杯递给江书尽。
江书尽伸出细长骨感的手指,接住了杯,慢慢的品,优雅极了。
对于这样漂亮的手,林禧早就见怪不怪了。
江书尽有,阀魂有,独孤原默有,阿烨有,春花有,就连随便一个经过她蓝颜馆的——那位喜欢怡红院的公子都有。
更何况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白衣小生呢?
说不起眼,其实倒也不是,这位公子的五官单拿出来,也不必别人差,可拼凑在一起,就是那种让人不能记住的大众脸。
而这张不起眼的脸,其实是江书尽思虑再三才拿出来的。
理由也很简单:他不希望林禧记住这张脸,然后心心念念,最后红杏出墙。
可因为去蓝颜馆找林禧是临时起意,又恰逢没有带上好的皮,所以他只好选了这张质地较粗糙的面皮。
而这样的面皮,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能碰西域赤酒。
据说,这类面皮是以前中原与西域交战时发明的,一些中原人带上面皮冒充西域贵族,而对于直接捏脸查看面容真假,贵族们是绝对反感的。
于是,便有人发明了这种酒,只要假冒者一喝,那面皮就会化成浆水。
虽然后来又有人制出了抵抗西域赤酒的高级面皮,但这种下等面皮因为廉价也一直甚为畅销。
江书尽尝了一口就发现了不对劲,其实他也并非没有注意应该呈现清绿色的云姒茶有些微微泛红,只以为是茶叶不纯,并没有往西域赤酒上想。
江书尽只尝了一小口那茶,再加上在这茶内偷加西域赤酒的那人为了不让江书尽察觉,只加了少量赤酒,所以面皮并不会立即化作浆水。
但如果继续待下去,面皮露出破绽是早晚的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离开。
江书尽盯着林禧,他不相信是林禧干的。
林禧没有理由,而且,她也弄不来西域赤酒,偷加西域赤酒的人,怕是……
江书尽瞥了一眼门口,冷笑了一声,随后跳下床来,从窗子逃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独孤原默听到动静立即闯了进来,看到大开的窗子,刚想要去追,林禧却忽然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