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阳光渗透进来,也听不见半分嘈杂的声响,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味,但却有些闷得让人心发慌。
苏夜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目之所及全是无尽的黑暗。
嗯?难道我瞎了!?
他在心中默哀三秒,但双眼渐渐熟悉了黑暗。他也估摸着自己应该正身处在一尊棺材之中。
而做为一名专(xian)业(yu)游戏内测员,苏夜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囚禁了。
秉承着“真男人玩游戏绝不看介绍”的真理。
苏夜一般也都是随机选择游戏并推理出游戏的玩法,这种做法被他称之为“选择性推理”。
根据他多年的游戏经验,这次他所内测的可能是一款恐怖逃生类游戏,或者再不济也应该是解谜探险的那一类游戏。
暂时确定了游戏的类型,苏夜也不会就如此干躺着装死。
他不禁动了动有些僵硬而又冰冷的手,试着在周围摸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线索。
在苏夜不懈地努力之下,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or线索。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脖子上绑着一条缎带,缎带上还嵌着一颗很有质感的球状物。
并且在双脚脚踝处貌似缠绕着一条冰冷而又沉重的脚链,应该也是为了预防逃跑而准备的措施。
这两个东西总有些让他感到异样…
唉…
“解谜逃跑貌似并不是正确的游玩方式,可惜我智商有限,干脆还是当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吧。”
苏夜感到很无奈。
他悲哀地翘起了二郎腿,不禁感慨人生:“没想到我堂堂最帅内测员,今天要内测与棺材在游戏中共度余生了…”
这时,从他脑海里飘过5+1个字——余生伴你长眠。
原来这是多么有诗意的名字,但真的变成现实,就显得并不那么美好了。
突然,耳边响起不带丝亳感情的机械女声。
【恭喜玩家成功触发隐藏任务】
……
新崇镇,无岁酒铺。
柳青一身青衫,携一青墨葫芦坐于柜台边上一人独酌。各路江湖人士聚集此地,长谈着各家杂话或江湖大事。
“喂,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魔教又开始私下准备祭祀仪式了啊,好像已经有很多人已经被抓了。”
“啊,那近来一定要多多小心。”……
柳青挥手招呼店小二过来,道:“小二,人们谈论的这魔教祭祀是什么?”
“这个啊您不知道也很正常,”店小二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据说魔教在千百年就存在了,不过历代魔教教主与正道似乎有着和约,千百年来互不干扰。”
“直到几百年前,魔教似乎得到了某种传承。”
“他们整体实力大增,并开始每隔50年在这个时候劫走许多不同资质的年轻人用以血祭来获得强大的力量。”
“我还听说魔教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所以像您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尽早离开吧…”
店小二口若悬河,摇头晃脑地叙述着魔教上下n千年,还不时一怒拍桌,气势更盛,好似一位老练的说书人。
但当他回过头来,柳青早巳不知去向,只留下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柳青在街上思索着魔教祭祀之事,他出门历练,虽说是初来乍道,但只要路见不平都定会拔刀相助。
可世间不平之事岂是哪能易平。
星火燎原,野草又生,相互对立,却又和平共处。
柳青却并不知道,他所求公正,世间太平。
但其实,哪有所谓的公正?
他只知覆灭其根源就会太平。而短暂的和平过后,又会有多少个魔教重新出现。
柳青被这些纷乱的丝绪所干扰,不禁有些心烦气燥。
从镇上打听了一些消息后,他就赶忙出城前去某妖的洞府打扰了一番。
……
几个时辰后,柳青悠闲地走在郊外,高举着葫芦把其中的最后一滴酒也喝完了。
他毫不吝啬地用墨青长袖擦了擦嘴,眼中有些意犹未尽。
背倚着高大的青松古树,他一身青衫仿佛与之融为一体。
侧眼看去,几个身形一致且都身着玄色斗篷的身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就如同木头人一般。
他们身前是一尊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显得异常厚重的墨色棺材,但是,棺材却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咔…咔咔咔…”
这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准备从中出来一般。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荒郊野岭,却分外渗人。
魔教教徒甲:“看着这尊棺材真是让人瘆得慌。”
教徒乙:“我们只是魔教的底层弟子,这种又苦又累的活自然是我们来干。”
教徒丙:“教主大人叫我们抬棺回教,还说抬来了自然有赏,莫不是已经找到一直追寻的东西?”
教徒丁:“教主大人还说他今日大婚,我们还是快些回教禀报消息吧。”…
最后走了两位教徒回去上报消息,留下两位在此地看守棺材。
柳青眯着眼端详着远处的那口棺材,联想起教徒们的话,觉得里面定有什么奇珍异宝,但应该绝不能落入魔教手中。
……
我连躺在棺材里都不能安生了!?
苏夜在听到【隐藏任务】这几个字后,棺材里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他真想举起双手双脚发誓:这真的不是我的体重问题。(但愿没有闪电)
苏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佛系的内测员,为了保持冷静,他用操作得略显僵硬的手疯狂地盘缎带上的球状物,手感变得非常的圆润。
别问为什么球状物不是嵌在缎带上的吗,怎么拿下来的?
问就是蛮力解决问题。
在经过佛系冷静之后的苏夜,听着耳边那不绝于耳的“咔咔”声,竟意外地觉得有节奏感。
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反正他在棺材之中想躲也躲不了,躺在僵硬冰冷的棺材中,听着悠然入耳的音乐和感受着周围过分的静谧。
他莫名地感到有些困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气后,合上了开始打架的眼皮。
自苏夜熟睡后,棺材停止了有些烦人而又奇怪的声响,变得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