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春和知冬立在帘外，穿戴整齐。两人默契地低着头，还都偷偷抬眼瞄我，发现我正盯着她们后，又迅速垂眸。
我坐在西厢书桌前的木椅上，上清扇被我嗒嗒地拍在手上。
“来了龙胆谷，你二人倒真是得了清闲，怎么，昨日练功未曾喊上你们，便就算不练了？”
“我知错了，小姐。”了春率先认错，声音萎萎的。
“我也不罚你们什么，就陪着我对打三天，如何？”
“小姐，您还是罚我们吧，把我们惯坏了，可怎生是好啊！”知冬在一旁畏缩着接话，说完还哆嗦了一下。
“这样啊，那我即刻给兄长寄封信，询问一下他意见，我可是最听靖安的话了，嗯？”
“不，不，不，小姐，您别听知冬瞎说，我们陪您对打，对打……”说着话，了春狠狠地掐了一把知冬，素腕上弥留下一道红印。
“那便去后山吧。趁着时辰未晚，今日还能对上几招。”说罢我便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知冬和了春磨蹭着跟上。
曈曈衔山景，渺渺翔云迹。
我飞身立于崖边一块陡岩，岩下正是一块平地。
知冬和了春在平地边缘列阵，手中紧握着路上顺手折下的树枝。
“小姐，手下留情啊，我俩还能多过两招陪您多玩会儿！”
“既是陪我玩，你们费什么话！”话音未落，我便已跨步向前直杀入阵中。
挥扇挡下了春当面一击，抬脚躲开知冬扫腿之袭。三步白虹一舞，五步银龙一度，十招下来，正是酣畅淋漓。
了春正要反手缚住我执扇之手，却被我顺势别住，压在地上。抛扇至半空，换手接住，直抵知冬喉间。
知冬趁我不防甩出几片飞叶，我御气拨开。
“还算有长进，能过满十招，还会抖机灵设暗器了，不错，再来一局。”我缓缓松手。
“小姐，您就饶了我们吧！”了春揉着被我弄疼的胰腕。
忽然，一阵凌厉风声响起，一道人影闪向我身旁。我堪堪避开，悠然摇开上清扇。
却看来人紫衣曳地，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女。
“来呀，小丫头，陪姐姐过几招。”紫苏动武也注意着仪态，金莲不露深妧摆，削肩未泄半亩春。
“既然紫苏姐姐来了，今日便放过你们两个了！紫苏姐姐，怎么没去锁竹堂用早膳啊，来，羽儿陪你去！”我向着知冬了春眨眨眼，她们会意上前。
“小姐，紫箢姑娘还在桃苑等你呢。”
“对对对，我怎能忘了这等好事！紫苏姐姐，羽儿先行告退了！”我两手别于腰际，矮了矮身子，而后便和知冬了春踏上了回程。
“师父，你打不过她。”南筑笃定地看着紫苏。
“你怎知我打不过，你师父除了比丑，什么时候输过！”紫苏淡定地看着我们离开方向，不满地瞥了南筑一眼。
“我和小师叔打过啊！我满操胜券，一举袭上，一呼吸没到——”南筑起说越激动，到最后戛然而止。
“然后呢？”
“我就败了……”南筑有些悻悻地答道。
山光流转，云影之间。
“小丫头，心思很深啊……”不知道是谁家话语游荡在幽旷深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