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高中时候的化学基础多少还在,再加上从前有过自制手工皂的实践经历,做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夕鸢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种成本低廉又纯天然的东西,做出来之后不仅能卖钱,自个儿用来洗脸也好呀。
这是她昨儿个晚上动的心思,宇文昊既然不肯将心里的真相告诉她,那万一有一天,发生了什么对自己不利之事……她总要给自己想条退路。
如果能攒起来一个小金库,那万一有一天和宇文昊闹崩了,起码自己也能生存。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弄上几亩良田,再养个小白脸……
咳咳咳,打住打住,再想就歪了。
夕鸢打开窗子,用力吸了一口外头的清新气息,觉得身心舒畅,自己的小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很好,只希望一切都能按照憧憬的那样进行。
待到了王府时,已经是满天星斗,夕鸢入府之后想到太妃必定已经歇下,便没去请安。她同长桂问道,“王爷今日回府了没有?”
“回禀王妃,王爷回府也没有多久,这会儿想必在李侧妃那儿。”长桂堆着笑意道,“王妃必定是累了,奴才已让人烧好了热水,小厨房也做出了几样吃食,请王妃回寝殿去罢。”
几乎用脚趾头,夕鸢也能想到李氏如今心里的得意了,肯定是在想着,你和王爷出去了两日又能如何?他一回府,还不是先要到我这儿来。
可惜,她却不愿将心思浪费在这些上头,随意点了点头,脑子里更细致的盘算起铺子的相关事宜来。
这是她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桶金,无论如何都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次日早起去请安之后,夕鸢前脚刚出来,便听见李氏后脚跟上,在她身后笑道:“王妃昨日才回府,今儿个一早竟能来的这样守时,当真是辛苦了王妃。”
夕鸢淡淡回眸,绽出一个浅笑道:“姐姐也是一样,我倒还记得头一日的入府的时候,姐姐因王爷留宿身旁,来的迟了些。今日却不同了,到底是姐姐懂得规矩,不会一错再错。”
她话中一语双关,李氏听了后神情并无任何不自在,大方笑道:“王妃口才真好,妾身愚笨,有些不解其意了。王爷今日出门的早,仿佛是朝廷上的事,不过昨儿个白日王爷同王妃在一处,想必王妃必定知道王爷是为了什么事儿心烦。”
夕鸢不恼反笑,“妇道人家,纵是听了王爷说起朝堂,哪里能够明白呢?更何况,我可不敢忘了牝鸡司晨的教训,咱们姐妹料理好内宅,就是帮了王爷了。”
李氏颔首柔柔笑道:“王妃说的极是,郡主早起有些咳嗽,恕妾身不能陪王妃说话了,先行告退。”
见她转身走后,染香方在旁不屑啐道,“瞧她那狐媚模样,有个孩子当真了不得么?论理较真起来,小姐若不点了头,她哪里能随意告退,真是没有规矩!”
“你这样在背后议论侧妃,便是有规矩了?”夕鸢斜睨了她一眼,蹙眉道,“告诉你多少次,在王府里要谨言慎行,别毛毛躁躁的让人抓了把柄。”
染香有些委屈,“奴婢也是看不过她张狂的样子,凭她有个孩子又怎么样,王爷去庄子上还不是只带了小姐。”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太妃的内侄女,又是兰珍郡主的生母,入王府伺候的年份也久了,你何苦非要与她一争高低?”夕鸢告诫道,“你瞧她面上这个模样,心里城府必定深的很,否则如何能够借徐氏之手来栽赃与我?凡事多跟云谨学学,要沉得住气,喜怒皆形于色怎么能行?”
染香见她有些薄责之意,便低头不敢再说,云谨在旁道,“王妃也别怪香姑娘,姑娘年纪浅,又是一心维护王妃,心直口快才这样说的。说起来,奴婢要同王妃告个假,今儿个一早有人捎来话说奴婢家中婶母病了,奴婢自幼由她带大,故而想回去看望。”
夕鸢心中了然,她是为了替自己去料理铺子的事宜,便应允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快去罢,若是今夜不能回来,那就明日早起再回,免得夜路难行。”
云谨含笑称是,夕鸢待她退下之后才拉了染香手道,“你自小在我身边,名为主仆,我也拿你当妹妹看。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如今咱们在王府中本就势单力薄了,若还让人拿住了把柄,那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染香有些羞愧低声道:“奴婢错了,奴婢总觉得,如今小姐有王爷的宠爱,便……”
“有句诗说的好,红颜未老恩先断,这男人的宠爱,如何能够当作你立足之本?”夕鸢轻叹了一声,摇头道,“云谨说的是,你年岁浅,这回就罢了,往后可要牢牢记着。走,咱们去嫣然阁,瞧瞧兰清丫头。”
嫣然阁既为从前徐氏的居所,她被休弃之后,一应的装潢摆设倒是都留了下来。夕鸢又命花房每日送了新鲜的花卉过来,跟从前的红叶居想比,真是一扫颓唐之气,大不一样。
“母妃来了,兰清给母妃请安。”夕鸢刚一进屋,便瞧见兰清坐在桌旁绣着一个锦囊,她含笑扶了兰清起身,道,“不必多礼,你这病刚有些起色,怎么不好好歇着呢?”
兰清虽才九岁,面上还是稚气未脱,形容举止却已经有些大姑娘的模样。她先将夕鸢请着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抿唇笑道,“前阵子一直躺着,总是觉得没有精神。这两日试着下床走走,反倒觉得精神头好了些,本来想着今日要过去给母妃请安的,谁想……您竟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