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见周士芳还呆呆的,又说道,“好孩子,你大嫂与皇后娘娘要好,你去求求你大嫂,进宫之后让皇后多照拂照拂你,有皇后娘娘照拂,你不也能日子过得好点吗?”
周士芳皱眉说道,“母亲,咱们怎么好总麻烦大嫂呢?这话且莫要再说了,入宫之后是福是祸都是女儿的命。”
太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分明是已经灰心了,更加心痛难忍了,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应该听莘菲的劝,好好找个稳妥人将女儿嫁了出去多好。
第二日,莘菲向老太夫人请示了回去韩张氏那里一趟。
韩张氏带着梓哥儿,读书骑射,日子过得倒也安稳,莘菲的回来自然让二人高兴不已,莘菲也很开心地看到长高了一截的梓哥儿,前些日子就同周士昭商量过了,等安定下来就将梓哥儿和丽娘的弟弟一起送去香山书院,丽娘的家人莘菲也都派人接到了自己在江州郊外的庄子上。预备过些日子将丽娘的弟弟接过来和梓哥儿一起做伴。
林风林雷兄弟俩尽职尽责,每日里出来教授梓哥儿骑射功夫,甚至也帮着韩张氏干点杂活,莘菲对二人也非常感激,这兄弟俩她已经看好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她想将自己身边的丫头配给他们,当然这也得他们自己互相看上眼才行,因此莘菲每次都将丫鬟们都带在身边,尽量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时间。
幽王同朝廷的谈判已经结束,幽王在三日后就要起身回南了,莘菲在这之间也去过幽王的私邸去过一趟,赵宣琳也是依依不舍,“姐姐,本来还以为咱们还能在一处多呆些日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分开了。”
莘菲劝道,“妹妹万事都要看开些,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好好去生活,好在还有芳榆妹妹在,怎么着,你们俩也可以一处做伴不是?”
赵宣琳叹了口气,“这次回京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此生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
“尽说些丧气话,怎么,以后的空怎么就不能回来探个亲什么的。”莘菲心里总是隐隐不安的,赵宣琳的话也越说越不吉利了。
当然她也知道不管是藩王还是异姓王,回到自己的领地,如果没有皇帝下旨召见,是不能私自进京的,否则是等同于谋反,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慰安慰赵宣琳。
赵宣琳握紧了莘菲的手,“姐姐,母后那里还请你多多照看一二,我也知道母后对你多有管制,我已经求过母后了,让她劝劝皇上,早日放侯爷致仕,你们就能远离这些个政事,过自己的日子了。”
说着赵宣琳松了莘菲的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城,“母后年纪大了,终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又不能在她身边尽孝,好歹姐姐你也唤过她一声母后,就请姐姐也时常进宫去看看她老人家,陪她说说话什么的。”
莘菲被她说得鼻子发酸,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吧,太后那我会常去看望的。倒是你,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子,别想得太多了。”
赵宣琳回头苦笑着,“我?反正这辈子就是这样了……”见莘菲有点不高兴她这么丧气,赶紧又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等芳榆妹妹孩子生下来,我就求王爷把他过继到我的名下,怎么也算是王爷的嫡子了,对孩子以后对芳榆妹妹都好。”
莘菲笑道,“这么也好,只是你怎么知道你以后就没有孩子呢,到时候你的孩子可别同芳榆妹妹的孩子争着抢母亲打架才好呢。”
赵宣琳摇摇头,“姐姐,你不知道,这辈子我都……算了,不说了,没什么意思,反正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会常给你写信的。”
莘菲点点头,姐妹二人再次紧紧地拥抱了在一起。
三日后,幽王回南,周士昭带着莘菲也去送了,幽王的亲卫部队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扎营,准备迎接幽王。
幽王的仪仗还是像他来时的那样风光,幽王也还是像来时那般玉树临风,魅惑众生的,关于一国两制的事,自回京之后,周士昭和莘菲就没有再过问,毕竟还是要让朝廷彻底地放下心来,不会担心他们和幽王暗通款曲。
送行的官员贵族很多,周士昭和莘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幽王的仪仗,周士昭已经请辞,虽然旨意还没下来,但很多官员已经知道了,有道是人一走,茶就凉,也没有人过来同周士昭打招呼。
周士昭和莘菲都不以为意了,倒落得个清闲自在,更可以让朝廷也看看,周士昭在京城中并没有结交什么大臣,倒可以免去一番盘查。
坐在华丽的马车中的幽王看见了远远地在一边的周士昭和莘菲,抬手向二人招招手,他身后的华服的赵宣琳眼泪汪汪地看着莘菲,这个泪眼朦胧的挥别的画面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每当莘菲想起她来时,这个画面就会突地跳出来,在莘菲的脑子里久久不去。
送走了幽王和赵宣琳,二人回到侯府中,朝廷的旨意也到了,准了周士昭的请辞致仕,免去了周士昭的东平侯爵位,将东平侯的爵位袭给周士林,并拜了周士林一个从三品的防护内廷御前侍卫龙禁尉,这个听起来挺吓人的官职其实就是个闲职,没什么大事,也不可能真的在皇上身边当差,不过是个皇上或者说朝廷对周士林的一个补偿罢了。
周士昭和莘菲夫妻俩将旨意拿到手里,这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相对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周士昭忙着和周士林交接各种事物,莘菲则带着古嬷嬷和丫鬟们去了上善堂,想着将周边的一块地买了下来,趁着春暖花开的季节,造起自己的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