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特地请的太医结合了自己现代的养生学,给朗哥儿定了很多的食谱,这皮蛋瘦肉粥就是其中一道。
朗哥儿很乖,尽管看得出来,并不是很想吃,但莘菲用小银匙喂过来的,他就张口吃掉了,吃了大半碗,莘菲才放下来,喂了些水给他喝了,吩咐乳母抱他在正房外的院子里玩去。
这才端了碗,自己开始用饭。
用完午膳,交待了紫鸾紫槐好生送了妙姐儿和朗哥儿回春意堂去午歇,自己又去看了紫书一回,紫书已经慢慢能够坐起来,偶尔也能下地走走了,硬是赶了紫篆回莘菲身边,莘菲拗不过她,只得再吩咐了两个小丫头,好好照顾着,自己带了紫篆回了正房。
第二天,国公府来接她们的马车巳初三刻到的,莘菲正好把家里的事都嘱咐好。
太夫人自己上了第一辆马车,莘菲便和周士芳上了第二辆马车,古嬷嬷和青芸、青、紫菱、紫樱上了第三辆马车,跟着周士芳的几个丫鬟嬷嬷上了第四辆马车,国公府派来接她们的妈妈和侯府几个粗使婆子坐了第五辆和第六辆马车,加上三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地出了侯府的胡同往荷花里国公府去。
到国公府的时候,正是午初。
下来马车,莫夫人已经带了人等在二门了,见了太夫人,连忙迎了上来,二人见了礼,莫夫人今日穿了件大红色遍地金的通袖袄,梳了牡丹髻,当中插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右戴一枝映红宝石的大朵,打扮得十分华丽。看见太夫人身后的莘菲,眼睛一亮,莘菲也忙上前向莫夫人行了礼。
莫夫人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莘菲今日打扮得稍稍郑重了些,穿了件鹅黄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褙子,梳了堕马髻,插了金步摇,戴了蜜蜡石珠花,耳朵上坠了对赤金镶紫瑛坠子,一副温柔妩媚的样子。
莫夫人上前执了莘菲的手,“这孩子,越发出落得好了。你母亲可好?”莫夫人的语气平和温暖,毫无虚浮,听得莘菲心头一暖,“多谢夫人记挂,家母一切尚好。”
“嗯,果然太夫人调教得好,举止气度比以前更盛了。”莫夫人回头又笑着向太夫人说道。
太夫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睛却盯着莘菲身后的周士芳,冲莘菲打了个眼色。
莘菲明了,便将身后的周士芳拉了过来,“莫夫人,这是我的小姑,士芳。”周士芳便上前向莫夫人行了礼。
周士芳今日穿了件石榴红遍地金的褙子,梳了高髻,插了三枝上次莘菲送的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耳朵上坠着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华丽中带三分庄端。
莫夫人放了莘菲的手,拉住周士芳的手,“哎哟,好标志的人儿,太夫人真真好福气,媳妇和女儿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都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太夫人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笑着说道,“叫夫人见笑了,我这个女儿自小最是听话端庄的,今儿也带她来开开眼。”
莘菲安静地立在一旁,看着眉眼都是慢慢的骄傲和高兴的太夫人,带着几分羞涩却依然大方端庄的周士芳,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几人说笑着进了正堂,正堂里,西定侯府的张夫人,北全侯府的韩夫人,现下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了,还有一直用阴贽的目光盯着莘菲的南安侯府的傅夫人都在,还有几个莘菲不认识的贵妇,大家见礼坐下,丫鬟们上了茶点。
就有笑语声从门外传来:“我来迟了,贵客休怪。”话音一落,一群丫鬟、媳妇簇拥着个二十来岁的贵妇人人走了进来。
她身段婀娜,穿了件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梳了桃心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满池娇分心,右边偏戴一朵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柳眉杏眼,粉黛略施,神采奕奕,爽利干练。
莘菲细细看去,却不是那韩丽芸是谁。
众贵妇忙忙起身,要行跪拜之礼,被韩丽芸一手止住,“今日是家宴,我不过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赴宴的,不讲那些个虚礼,各位请坐吧。”
见皇后娘娘都如此说了,众人只得依命坐了。
看见了莘菲,韩丽芸点头冲莘菲笑了下,坐在了莫夫人身边。
莫夫人笑着说道,“大家在这听我闲话,估计都饿了吧,咱们去后头的花厅吧。今儿个尝尝我从江南请来的厨子,尝尝江南风味罢。”
众人便起身跟着莫夫人往后边的花厅走去。
韩丽芸走在莫夫人身边,莘菲默默地跟在太夫人身后,只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对上一个身形微胖的贵妇的探询质疑的眼神,莘菲不认识这人,也不好怎么样,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那妇人却迅速转过脸去,再不看莘菲。
莘菲正讶然时,身后传来周士芳压低的声音,“大嫂,她是我大哥的前头夫人的母亲。”
莘菲心下顿时“哦”了一声,原来是侍郎张夫人,前夫人张芷清的母亲,张姨娘张芷若的嫡母。
一边轻轻地捏了捏周士芳的手致谢,一边想着刚才张夫人的那记回眸的审视。
花厅里有地龙,温暖如春。桌子摆在花厅西次间,早已布了碟、箸,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肃然地立在一旁。
莫夫人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
你推我让一番后,莫夫人、韩夫人、张夫人、侍郎张夫人、傅夫人坐了一桌。
皇后韩丽芸自请带着莘菲、周士芳还有莫家的两个姑娘坐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