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晚餐,林思毅手握无音译版的《战争与和平》。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唇角抿成一道直线,眉头皱成高山。
躺在新换的金丝楠木躺椅上,修长笔直的双腿相互交叠着。楼上冷不丁传来一阵略带脾气的吼叫。
“林思毅!我怎么洗澡!”猝然把林思毅吓得一激灵。
林思毅穿着拖鞋“哒哒哒”上楼跑进浴室。只见许柯举着双手,一脸委屈样,险些给林思毅逗笑。
“不洗澡了,我帮你洗头发。”林思毅打开水龙头试试温度:“好吗。”
许柯见他水温都调好了,哪里有她不愿意那说。不情愿地哈下腰:“好吧。”
“怎么帮你洗个头发,反而想要委屈你似的。”林思毅吐槽。
“我想洗澡。”许柯小声嘟哝。
“没听顾医生说,不能碰水吗?你想留疤?”
“但是你昨晚嫌弃我臭。”这下许柯更委屈了,林思毅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笑什么呀!”许柯气急。林思毅越笑越猖狂。手上的泡沫来不及洗,撑着膝盖哈哈大笑:“谁嫌弃你臭了,想多了吧。”
“你就是嫌弃了!昨晚睡觉的时候,你说谁吃臭鸡蛋了。”许柯简直无地自容。这能怪谁,林思毅不让她洗澡。说碰到伤口不行,那能怎么办又……没人帮她洗。
林思毅笑的直不起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的错,我的错。”
“你就别狡辩了,就是说的我。”
林思毅怕她着凉,赶紧用手背擦擦眼眶,继续帮她洗头发。温柔的指尖穿梭在许柯的细发中。按摩着她的皮肤。
他就是逗逗这个傻子,自从那以后林思毅总能见她自己发呆。或者干什么都不在状态。他心疼。但偏偏研究所又有新方案,不得不回去上班。
“等我这项实验做完,就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都行。好不好?”林思毅宠溺得给她吹着头发。
许柯不老实,抱住林思毅的腰,用半干的头发顶他:“好呀。等回来,我也该上班了。”
“等回来就不去上班了,我看你们这工作,还有夜班,多伤身体。”林思毅闷闷的。
“那可不行,没了工作那不就等于吃白饭,我可不愿意。”
“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知道你有能力,有钱,可能我两年挣得都比不上你几个月的。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也希望跟你在一起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不管以后谁没了谁都有生活的能力。”许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再也不想当丧家犬。有时候理智的让人心酸。
林思毅是尊重许柯的但是听了这番话,心里还是不舒服。原来这个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已为分手以后想好退路。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林思毅放下吹风机,越过许柯径直上了楼。
许柯见状,用力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你是傻子吧,跟他说这个?你他妈肯定是傻子。惹生气了还不得自己哄。”揉了揉被自己打疼的地方:“哎!哄男朋友去吧。蠢猪。”
许柯在楼梯上磨磨唧唧走了将近十分钟,构思如何哄男朋友的措辞。楞是没想出来,最终眼睛一闭,心一横就冲过去了,到卧室门前,门都没舍得敲,就大摇大摆走进去。
正巧跟要出来的林思毅打了个照面,脸顿时“腾”红透了。心里那个尴尬啊磕磕巴巴:“你你…你也太小心眼了。说了实话就跟我急。我……我一次不敢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想的确实另一番话了,早“问候”了林思毅祖宗八代。真是小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