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知府衙门的官差,名叫赵奔程,三十出头,做事有分寸,已经是衙门的老衙役了,外面的地头蛇也都给他几分薄面,同僚邻居都叫他老赵。
他家知府大人不仅喜欢为民谋福,还喜欢破悬案,一脑袋扎进去拔都拔不出来,越破案越来劲,陈年旧案挨个翻,因为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沈君非帮了个忙,知府衙门和将军府从此来往越来越频繁。
沈中齐说:“请问哪位大人?”
几位将军凯旋,全城都是知道的,赵奔程来的急,光想着请沈君非了,现在看看这大厅的人,也就大致的明了了。
他急忙下跪行礼,说清了是谁派自己过来的,他脸上焦急,但还是小心的低着头,等镇国公答应。
沈中齐说:“如果于大人有急事,想要将军府帮忙,我让我大儿子君辙过去看看。但是沈君非,从今天起,他禁足府中,不得踏出半步!”
赵奔程为难地看看沈中齐又看看沈君非,满脸无奈地说:“五少爷,这……”
沈君辙说:“我跟你去吧,所谓何事,你在路上说与我听吧。”
“欸。”事出突然,又急,赵奔程只能小心应着。
待他们出去了,沈中齐责问沈君非说:“今天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你先给我讲清楚。那老人是做了什么,让你一脚给踹倒在地上。”
沈君非说:“他明着是个乞讨的老人,实则暗藏杀机。”
“你说他暗藏杀机?”沈中齐觉得他说的可笑,这辩解的说辞可以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他要杀你?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我看来,那老人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又是怎么杀你!”
沈君非气势非但没减,还多了几分硬气和倔强。“你问,我答了。答了,你又不信,又何必问我。”
沈中齐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敢强词夺理!”他把二夫人递过来的收礼账簿摔到沈君非的脸上,“这你又怎么解释?!”
沈中齐说:“你的父兄在战场杀敌,历经生死,你却作恶、收礼,在内欺压你的几位娘亲,在外,花天酒地,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现如今,不知悔改,还引以为傲,振振有词!”
“来人!”沈中齐朝门外大喊一声,“把沈君非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关进书房,抄书七日,闭门思过!”
芃芃立刻稳不住了,看向沈君非。
沈君非眼神犀利,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要帮自己解释。
随军回来的沈家家将做事倒是干脆利落,沈君非好歹是家里的小少爷,可他们却一点为难和迟疑都没有,也不怕得罪谁,听到命令就动手将人带了出去。
“不是的!”芃芃焦急地跪下,向沈中齐求情说,“小公子不是那样的人,老爷,他做事都是有他的原因的,其实他心地很好的。”
见沈中齐不为所动,芃芃转向大夫人,希望大夫人能帮忙说几句话,求求情。
大夫人看到芃芃突然看向自己,瞬间明白对方想干什么,可她一脸无奈的低下头,后退了半步,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