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飞船上面的秦川,压根没想象到陈一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敢率领舰队追击幽灵军校的飞船。
军方前往幽灵军校参加考核的人员,不管是推荐的还是自主通过初试的,都会统一前往幽灵军校。
因此秦川正好错过了与军方同行,至少不会出现路上忽然跳出一堆大兵,要拿下秦川回去给柳司令交差的情景。
大家都是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路上氛围就活跃多了,大家交流心得,表达内心的喜悦和忐忑,建立人脉,忙得不亦乐乎。
现在秦川毕竟还有一个可怕的对手,在真正进入幽灵军校之前,他不想和别人走得太近,以免连累他人。
陈一带着五艘战舰全速追赶,一路上没有任何耽搁,终于在离幽灵星系还有两小时行程的地方,截住了秦川所在的飞船。
五艘驱逐舰,将幽灵军校的飞船围在了最中间!陈一所在的飞船,则出现在了正前方。
待到合围完成,陈一接通了语音:“被包围的飞船听着,神州星域朝阳星A级逃犯秦川就在你们飞船上,请你们立刻停止前行,与我方战舰对接,引渡案犯。”
幽灵军校飞船的舰长也是一个硬气的人:“我们飞船上只有幽灵军校的准学员,没有逃犯。即便他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如果你要抓他,请等他被淘汰,或者毕业之后再说。”
陈一恶狠狠的说:“他杀了我唯一的儿子,我现在就要将他碎尸万段。幽灵军校是我的母校,是我最敬重的圣地,但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一位痛失爱子的父亲。”
舰长稍微沉默了一会:“幽灵军校传承数千年的规矩,不能因为你我而被破坏。所以,对不起,我能理解你,但我不能帮你。”
陈一道:“你不要逼我,我能带领战舰追到这里,那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舰长心里已经有了定数:“您随意。我不能改变你的意见,但也不会违背军校的规矩。所以,您开心就好!”
陈一道:“我倒数十个数,如果你不把秦川交出来,那么你们就一起陪他下地狱吧!”
“十”
在看到包围飞船的额驱逐舰时,秦川暗叫不妙。
驱逐舰上面与联邦雄鹰标志并列的神州星域国旗,明显的告诉大家他们是来自神州星域的军队。
神州星域的军队为什么会穿越茫茫星空,来到这里,原因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他这个陈一的杀子仇人而来。
看来陈一真的是丧心病狂,不顾一切了啊。
很快,秦川就看见驱逐舰纷纷把头部对准了飞船。在正常情况下,联邦战舰的正前方,是火力最为强大和密集的,显然,这是要发动攻击的前奏。
在座的考生慌了,他们不不明白,自家的军舰为什么要攻击幽灵军校的飞船,但他们都明白,只要军舰一开火,这艘飞船就完了,飞船上的三千余人,也完了!
秦川终于坐不住了,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整艘飞船的人陪葬。
他来到舰桥,找到了舰长,也看到了正在和舰长通话的陈一。
“九”
“他是来找我的,你把我交给他吧,不能因为我,牺牲掉一整艘飞船的人。”秦川诚恳的对舰长道。
舰长回过头来:“你就是秦川?把你交出去,确实能够解决问题,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了,事关幽灵军校,你我都不能破例。”
秦川道:“难道幽灵军校的规矩,比这一飞船的生命更加重要么?”
舰长道:“是的,比我们加在一起还重要,它是我们的信仰。”
秦川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生命还重要,比如信仰,比如尊严,比如希望。
而舰长愿意用他和一整船的生命去守护的,是他的信仰,是整个幽灵军校和很多联邦战士的信仰。
虽然这个信仰,在别人眼中看来,是那么的不合理,就像霸王条款。
但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心中最神圣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的敏感地带。
而信仰的崩塌,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助、痛心和愤怒,以及更加严重的后果。
尤其是幽灵军校这样特殊的存在,他一直坚持并传承下来的规则如果被破坏,谁也不知道最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因为把他当做信仰的人群,实在是过于强大了。
陈一也看见了进入舰桥的秦川,恨恨的道:“你就是秦川?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秦川淡淡的看了一眼陈一,对方仪表威严,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70岁的脸上看不到沧桑反而有种飒爽英姿的感觉,眼里没有一丝感情隐隐透出大智若愚的睿智:“是,是我杀的,那是他该死!你在纵容他为所欲为无恶不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也避免了将来有一天他把你拖下水。”
陈一道:“我的儿子,由我来管教,你有什么资格动手?”
秦川道:“他强闯民宅,草芥人命,我有自卫还击的资格。倒是你,以权谋私,以一己之私带人民军队脱离驻地,远行万里,置神州利益于不顾,你有什么资格做集团军总司令。”
陈一道:“为父不能替子出头找回公道,为军怎可保家卫国守卫一方平安。”
秦川道:“你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利用手中权势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在你远离你的部下的时候,你想到过你的职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途中发生了意外,对神州星域集团军有多大影响么?”
陈一道:“我是军人,但我首先是一个人,是一个父亲。浩儿爱财,但我从来没有让那些在他手里吃亏的企业真正吃亏;成敏好色,但我也没有让那些被她抛弃的女人失落;成敏作恶,但从来不曾真正伤害过别人性命。”
“作为军人,如果这点血性都没有,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也只会是逃兵,是软脚虾。至于我这样做的后果,你放心,我肩上有什么责任,能承担什么后果,我心里有数。”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谈了。”秦川说完,便离开了舰桥。
舰长并不会因为他的主动或者陈一的强硬而改变注意,秦川留在那里也没有任何作用。
陈一突然挂断了和飞船的联系,而接起了另外一个通话请求,恭敬的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