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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赔本买卖

虞夏还是将刀先留在了百兵阁,回到镇国公府,因为此前与齐四海的约定还没有完成,虞夏并没有贸然答应夜老抠的要求。

齐四海听完虞夏的叙述,笑着道:“本来是寻你来是想让你继承老夫的衣钵,在老夫离开之后保这一方平安。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三年之后神灵道果出世,这一界是否还会存在都两说了。”

虞夏沉默片刻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齐四海道:“有,除非出现一名强者,强到诸天万界因果不侵,来到这里强行斩断此界与神灵间的因果,此界就能保留下来,黎民百姓也可得以存活。只不过这样的强者不知人间是否还有。”

虞夏道:“不能将这些百姓带出去吗?”

齐四海道:“灵修之道有三种修行之法,儒家修心,佛家修势,道家修意,其下有诸子百家,虽修行略有不同,但是寻本溯源之下皆出于三教。其中佛家修势,此势便为天地之大势。”

“每一界的天地之大势都是不同的,界越大,势就越重。如果这里的人出去了,会活活被外界的天地大势压死,如果一定要出去,最低也要四境武夫以上,就连如今你我离开此界,到了人间界也肯定要被迫跌境。”

虞夏试探问道:“那三年之后?”

齐四海道:“听天由命。”

齐四海道:“我会给你一个神刀卫统领的职位,虽然那些人受天涯阁的节制,但是我仍旧担心有人在城中滋扰百姓,这个统领职位并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在衙门之中,我会和衙门里的人打招呼,你只要隔三差五的去点个卯就好,张别古我也会安排进神刀卫。”

“虞夏,如果迫不得已,结局是最坏的结果,我希望你能帮我给神刀国百姓最后三年的平静日子。”

虞夏重重点头,抱拳告辞离去。

重新来到百兵阁,向夜老抠说明了齐四海的要求,夜老抠也并不计较,将重刀重新交给虞夏,并且扔给虞夏一块方布道:“那紫檀木匣也值不少银子,你就那这块方布凑合着吧。”

虞夏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将重刀从紫檀木匣中取出,用方布将刀身缠好背在背上。

虞夏试探道:“家主大人?”

夜老抠眉毛一跳,只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十分的不自在。

“叫什么家主大人,也莫叫我老爷,叫我夜叔吧,我不将你当下人看待,但你也别将这里当自己家,明白吗?”

虞夏也觉得无论是称呼老爷,还是家主让自己很不舒服,还是叫夜叔顺口一些。

“夜叔,不知我何时来府上报道?”

夜老抠不知为何听到虞夏此问心中十分烦闷,便不耐烦道:“回去等着吧,看见你就烦,滚滚滚。”

虞夏也知道这夜老抠自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与自己不对付,也是巴不得早些离开,见夜老抠赶人,赶紧抱拳告辞。

“慢着!”

就在虞夏转身刚要出门的那一刻,夜老抠突然叫住虞夏。

虞夏疑惑的转身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夜老抠,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夜老抠脸色阴沉道:“那块方布,念你是自家的护卫,那块方布就不赚你钱了,成本价两个铜板。”

虞夏着实的感觉到‘老抠’二字名不虚传,从乾坤袋中取出两枚铜板交给夜老抠,才转身离去。

夜繁星脸上的面具仍旧没有取下,一蹦一跳的从屏风出来,将夜老抠手中的两枚铜板拿过来捏在指尖把玩。

夜老抠看着闺女开心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闺女啊,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啊。”

夜繁星笑嘻嘻道:“爹,用一柄没有品级的重刀换一个四境武夫的三年护卫,你赚了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柄重刀早已丢了其中的‘灵’,在外界最多也就三枚灵玉,你在这里标价三百灵玉,明显是虚张声势的。在外界,四境武夫的护卫一月就要二十枚灵玉呢。”

夜老抠苦笑道:“可爹就是觉得亏了啊,爹这买卖做的赔本啊!”

虞夏回了镇国公府,这两趟来来回回跑下来,天色已经近黑。在镇国公府没有见到张别古,在门房老李那里得知,今天下午有人拿着天涯殿的帖子来给请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齐四海在虞夏离开后就去王宫了,据说今日国主大宴群臣。

虞夏笑着道:“李老大人,我在您这儿叨扰一下,一起吃点?”

老李虽然只是镇国公府的门房,但是由于之前是齐四海的亲卫,地位还是很特殊的,每天吃食有厨房单独的小灶,还会给给上几两小酒,偶尔齐四海兴致来了,也会找老李喝上几口。

镇国公府上的下人不多,除了十几名护卫,就是只有两名粗活仆妇,两名厨子,再加上门房的老李,也不过二十之数。

相较于其他国公府的富丽堂皇,镇国公府确实是太寒酸了些,不过齐四海却笑言,镇国公府虽寒酸,但也是国公府,无人赶在此地撒野,府里的下人少,反而轻松自在,无拘无束,不用时刻拿着架子。

和老李吃完晚饭,虞夏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料想张别古被天涯殿的人请走应该无事,毕竟慧圣女此前帮过他们二人一次,而且慧圣女也没有理由伤害张别古。只不过虞夏觉得慧圣女对待自己时始终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而对待张别古之时却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关切之意。

虞夏撇开这些杂念,开始认真修行,除却《东风诀》之外,虞夏还修习一门术,名为《乾坤蕴刀术》。这几日通过与齐四海和慧圣女请教,虞夏了解到更多修行知识。

天地之间有六个最大的种族,分别生活在六界之中,分别是人族的人间界,灵族的灵空界,神族的神界,魔族的魔域,鬼族的酆都,妖族的妖界海。因为某种原因,六界之间极难相互穿行。

在人间界,从人类纪事伊始道如今,一共经历了三个时代,分别是神话时代,上古时代,再到如今的灵修时代。

神话时代人族武道昌盛,神话大破灭之后武道断绝,上古时代人皇统治人间,而后人皇传承在一夜之间莫名断绝,人族进入混战之中。

在三教祖师立教之后,人间结束千年的混战,八大远古王朝在千年的混战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如今人间界的八大霸主。

三教祖师留下传承之法后不知所踪。但到如今为止,佛教灵山,道家三仙山与儒家的书院仍旧对世人开放,修行之法从来都是有缘者得之。

在此之后,人间灵修宗门林立而起,诸子百家逐鹿人间。修行之法也从儒释道三教之法之下,又衍生出了术,技,禁,阵,卜,医,御七小门。虞夏所修的《东风诀》便属于技字门,《乾坤蕴刀术》属于技字门。

人间界之中还有无数的小世界,属于人间界。有些被人族控制,便成了各大王朝,家族,宗门的洞天福地;有些被发现了,但是仍旧不属于人族,人间的修士便要将这一界抢夺回来,若是讨伐不回来,便只有毁灭,就如虞夏现在所身处的双神界。

各大宗门之人,诸子百家传人来到双神界之中并非只是救世这么简单,往往一个小世界的出世代表巨大的机缘,每一位来此地的修士都是为了争抢机缘而来。

虞夏同样从慧圣女的口中得知,人族自发现这个小世界之时就开始在这个小世界之中布局,所以在这个小世界中除了外来者与极少数顶尖的强者外,这个小世界的人都会知晓外界的事,只不过这个小世界的人认为,外界只是一处距离自己极远的地方而已,自己生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虞夏曾经问过慧圣女,什么是‘道’,双神界之中的两位神灵所观之‘道’又是什么‘道’。

慧圣女给出的解释是。武夫所修的己道,是强大自己,是内求,是求于己。灵修修天道,同样是为了强大自己,只不过灵修是外求,是求于天,感悟天道。

天地之所存,道之所存也。若是有灵修发现自己所修之道并非天之道,而是其他强者给与的,刻意安排的,那会怎样?这些灵修都会成为牵线傀儡。

这双神界的情况就是这样,这里的人自出生之时,就被打上了双神的烙印,修行越高,就会越受制于这里天,就是这里的双神。所以自发现这个小世界之时,在阴阳家的谋划之下,人间界不断的向此界输送人间界的强者,并且不断的压制这里修行上限,所以才出现这个小世界现在的这种情况,出身于双神界的强者极少,几乎全是外来者。

至于神灵演法的道果,慧圣女只知是一种可以影响道整个人间的规则,所以不惜毁灭这个小世界,也不能让着这个道果被双神得到。

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虞夏摘下手腕处的念珠捏在手中翻看。

“道炁长存,斩尽世间恶鬼。”

一粒一粒的拨动念珠,虞夏的目光落到最后的小剑上,想起了王成陆,也想起了李三。至于李三所食的蛊虫丹不过是一个笑话,是在平阳城时的一位老人曾经给虞夏讲的故事,当时老人为了让虞夏害怕,特意将蛊虫丹爆发时的惨状描述出来,谁知虞夏当时并不害怕,反倒咯咯笑着问道:“那么多小虫子是怎么塞进那么小小的一个珠子里的?他们不觉得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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