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忖后,秦安澜决定先随便试试。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对着自己左胳膊比划来比划去的,怎样都下不去手。
她有被妖和外星人打伤过,可是她从来没有自己伤过自己,她切菜都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切到过手,因为她真的很怕痛。
此刻要她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她有点下不去手。
她很怕痛这事,至今知道的人只有四个,她的两位师父、白晔和应易尧。
她抬眼看了看望不到边的白雾,还是一咬牙,握紧小刀,闭眼往左胳膊上划去。
可是……她右手一松,小刀掉在了地上。
她敢发誓,这举动是下意识的,不是她故意的。
白晔要是在,肯定会打击她、嘲笑她。
一想到白晔对她的种种打击和嘲笑,她立马捡起小刀,忍着痛在自己左胳膊上划了一刀。
顷刻间,茫茫白雾消失不见了,入眼的是郊外。
幻境破了?
就这样破了?
这么简单?
“你自残了?”白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秦安澜看了看白晔,又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胳膊。
白晔一身黑衣,神色淡漠,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的长相也仿佛能吸引一切。
只不过他脖子右边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伤疤从右边脖子蔓延到胸前,看起来狰狞恐怖。
秦安澜一直都很好奇白晔这伤疤是怎么来的,但是白晔不愿意说。
“路过,没想到会遇到你。”白晔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竟然会着了一个小妖的道,也活该你流血。”
秦安澜这才四周看了看,植物妖不见了。
“我刚把他烧死了。”白晔看着秦安澜还在流血的左胳膊,眼里情绪不明。
“所以并不是我破了幻境。”秦安澜好想哭,真特么痛:“你就不能早一点把他烧死吗?”
白晔就早那么一点点把植物妖给解决了,她的左胳膊也不会这样。
如今这个情况,是在逗她玩儿吗?
她自认为自己的血很宝贵的好吗?
“自己没用,还怪我。”白晔转身向前走去:“我的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车上有药箱。”
“我没怪你,只是说说。”秦安澜真没有怪白晔的意思。
她痛的眼睛都有点红了,撇撇嘴,她跟上了白晔。
她和白晔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她不知晓白晔的夜视能力如何,她只知晓自己在黑漆漆的夜晚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她也不知晓白晔的夜视能力是天生的还是怎样来的,反正她的夜视能力是六岁的时候,发了两天两夜高烧,突然就有的。
她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大奇迹,发了高烧,反而因祸得福有了夜视能力。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并非如此,是她的两位师父骗了她。
水光拥夜色,银河下九天。
白晔很快便把秦安澜的伤口处理好了。
“还好伤口不深。”秦安澜很庆幸她没有对自己下狠手。
她这伤口随便处理处理就好,不需要缝针。
白晔没说什么,把药箱放好后,启动了车。
他的车上和家里,一直都备有药箱。
“你的那些书,我能再去看看吗?”秦安澜问。
“等你伤好了再说。”白晔语气淡淡的:“我今晚路过的事,不要对谁说,那植物妖也是你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