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柔的堂姐效率特高,没准是坐月子给闷的,急于寻求新事物以释放内心积压已久的苦闷。杨心柔和陈哲逸的相亲就在三天后农历29的晚上。
杨爸杨妈和陈爸陈妈都在场,双方家长会谈的气氛那叫一个团结友爱。陈哲逸扮相极为阳光帅气,倒没辜负杨心柔的眼睛,只是周身的气场比雷皓的还要冷,远远超越了杨心柔的抗寒指数。
他傲慢的看着杨心柔,那眼神如冷射光似的还不是直接攻.击,只是冷不防若有似无的拂过杨心柔的面庞,杨心柔被他看得那叫一个心猿意马愤懑不已。她也倔强地不肯服输,用同样的眼神回敬着对方。
好么,大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太子党,就你会扮冷面阎王?
杨心柔心里愤懑得特微妙,突然而来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好么,人家讨好你你不乐意,人家不理你你倒觉得被人看轻了,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自我中心?
双方父母正聊得热火朝天,这边的两孩子却是冰天雪地的,这冰火两重天的景况真是蔚为壮观。
杨心柔起身向长辈微微欠身,“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雷皓打来的,杨心柔出了咖啡厅的豪华雅座,接起电话走去洗手间后面的露天小阳台。北京的冬天,没有遮蔽的阳台,北风呼啸而过,杨心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由的瑟缩了起来。
“忙完了没?我想见你。”
“我在北京。”
“在北京干嘛?”男人微微一怔,“都要过年了你们公司还让你出差?”
“不是啦,我在相亲,没事的话我挂了!”杨心柔在陈哲逸那里受了点气,此刻都撒在雷皓身上了。
“在相亲啊。”雷皓轻快的说着,突然沉默了,半响,那边再度传来他暴怒的声音,“你相什么亲?马上给我回来!”
杨心柔突然心情大好!她从小长在南方,所以总觉得北京的冬天冷得难受。此刻在雷皓的吼声里,她仿佛嗅到了春的气息,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我、偏、不~”杨心柔一字一字的说着,还俏皮的卷了个尾音。
雷皓气得牙痒痒的,对着电话阴沉沉的说:“那你最好祈祷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你会后悔的!”
杨心柔正想对着人家受伤的心灵来个落井下石,雷皓却把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杨心柔愣了愣神,第一次,他挂了她的电话!她怎么着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摸了摸脑袋,杨心柔转身看见了陈哲逸。北风中,他站得很挺拔,风扬起他略长的浏海,露出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正阴翳的盯着杨心柔。
“你也接电话啊?我先走了。”杨心柔对他露出招牌微笑,话里疏离的意思很是明显。
陈哲逸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回一拉将她带回到了他怀里。
“你看起来很冷呢。”他清冷的说着,将她环抱住。杨心柔却非常不配合的颤抖了一下,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陈哲逸微微垂眸,正欲将双臂间的空间缩短一点,杨心柔却推开了他。
“可惜你也没温度。”她笑着对他说,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他傲慢的一笑,再度将她搂进怀里,笑容也显得有些狡黠和轻蔑。
“我的温度不是随便就给人的。”
杨心柔无语,转身走人,他却突然黏了上来一手亲热的搭在她肩上。杨心柔一路想推却他突然之间变得过分热情的手,他却似乎很享受戏弄她的时光,总是让她烦不胜烦。
“看这两个孩子,现在就打打闹闹的像小情侣一样了,以后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
陈妈妈微笑着看着一路走来不停暗战的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杨心柔在陈哲逸的怀里撒娇,陈妈妈心里不停庆祝着终于有人拿下了她这个冰山儿子了。
这话杨心柔可不爱听了,瞪了一眼陈哲逸,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边轻轻拉开椅子。
“妈,心柔会害羞的。”陈哲逸说着。
他在说什么???杨心柔很想顺势举起椅子砸死对面那个说大话不脸红的混蛋。
“妈,陈阿姨,你们就别管我了,继续聊嘛。”杨心柔温柔地对着两位眼神殷切的妇女甜甜的笑了笑。
“你家心柔真不错,大方得体不扭捏!”陈妈妈啧啧的赞叹着,拉着余可媛一阵夸奖。
苍天啊,大地啊,余可媛感动得稀里哗啦,这是她第一次带女儿出来相亲得到了最真诚的夸奖啊!哪次对方不是被杨心柔整得心里直冒苦水的?难得女儿在陈哲逸面前这么乖,死丫头一定是看上人家了。连带的,余可媛看陈哲逸那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哲逸在城建局搞规划?刚好我们A市这几年在加紧城区建设,要不把哲逸掉到我们A市来锻炼锻炼?”杨爸爸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爸,咱们那城建局庙太小了,太屈就哲逸这样的大佛了。”杨心柔赶紧的投了反对票。
她年后就要调到城建局去了,她能不急吗?
“我没事的,心柔,咱还是得从基层做起嘛。一步一步的上手,以后做大事的时候才不会有疏漏啊。”
陈哲逸微笑地看着她,突然温柔的语气让杨心柔实在受不了这个“千面男狼”。别说得那么亲热嘛,咱跟你不熟!
“柔柔现在就懂得心疼哲逸了,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媳妇啊。”陈妈妈激动地说着,看向杨心柔的眼神那叫一个佛光普照。
杨心柔那是苦不堪言,只好低头将脸埋进咖啡杯之中。
陈哲逸年后调去A市城建局的事就这么给定了下来。分别的时候,还约好年后和杨家三口乘一班机去A市。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杨陈两家都隐隐的把对方看成了亲家。呃,除了那两位当事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