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孟怀没有理他,反而问楚青星,“那您是怎么判断是否中了蛊虫的?除了他,我们是否还有人中了蛊虫?”
“姐姐提过,中了蛊虫的人,在眼白处,除了我们正常的红色血丝,还会有一条青白,青白线越明显,蛊虫距离孵化期越近。若是青白线能被站在对面之人肉眼所见,那么,距离蛊虫孵化将不足半月。”
薛孟怀站到风泊安面前,果然发现他眼眸中竟有一条青白线。
拾忆,水曦儿,夜可辰也借此机会看了下彼此的眼眸,都没发现异样。
薛孟怀重新坐下,拾忆不放心的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虽然她现在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他,但是平时还是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
薛孟怀似是明白拾忆的担心,对她宠溺的一笑,然后坐着不动,让她好好看看。
拾忆看他这样,感觉热气上涌,脸在顷刻间变的通红。没在他的眼中看到青白,放下心的同时,忙假装若无其事的低头。
薛孟怀看她这样,更是心里痒痒的,可是也知道有正事要办,便重新看向楚青星。
“不知师娘让姨母来帮忙,可提了具体事情?不瞒姨母,以时间推算,他被植入蛊虫,应该是两个多月前武林大会期间。可是那段时间,我与他几乎都在一起,不知为何他蛊虫将近孵化,而我却无异常。”
楚青星刚才已经发现他与拾忆之间的气氛,此时也听到他喊的“姨母”。
之前,她在楚青月那里有了解到,他们两家交好,贺云斐收了薛家的儿子当徒弟。
现如今,姐姐姐夫已经身故,若拾忆能与这薛家小子一处,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楚青星心思转了几个回合,才回答薛孟怀的问题。
“我并不知如何将蛊虫植入人体。但是,姐姐曾与我说过,她发现这蛊虫母虫虽然霸道,但是子虫却柔弱异常。母虫若不在鲜血中产卵,虫卵片刻便会干枯无法存活孵化。虽不知五圣教到底如何得到这虫子,并利用它。但就这一点而言,他们若想保证子虫植入人体可以存活,那么必须用鲜血维系着才成。”
“啊!!我知道了!”风伯安突然大喊道。
众人向他望过来。
“你们还记得吗?武林大会当天,朝宗阁给我们的糕点,我当时就尝着有点血腥味。”
经风泊安这么一说,拾忆和薛孟怀都想起来了。
“你之前说也在大会上,你可有吃那点心?”薛孟怀问夜可辰。
夜可辰含笑,“我虽然也在大会上,但我终归不是光明正大在那里坐着,他们是不会分我点心的。”
水曦儿没去,拾忆和薛孟怀当时因为闹别扭,两个人都没吃,那碟点心都到了风泊安口中。
“前辈,我吃了好多个,那我现在身体里是不是都是虫子啊?”风波安有点想哭。
楚青星虽然不知道他门说的点心是什么,但是想来应该是有线索了,看着风泊安这个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想笑。
“这虫子以血液存活,孵化后会随着血液流窜到头部,然后吸食脑髓为生。也许你体内开始会有很多虫卵,但是孵化后,我想应该只会存活一个到你脑中。因为若多个虫子存活,或许人会顷刻间就觉察出异常,二十年前的那些江湖人也不会被这虫子折腾那么久。”
听到楚青星的话,风泊安似是有些心安,一个总比一堆强。
拾忆看着风泊安,很担心。这么长时间以来,风泊安真的很照顾她。
她刚想开口问楚青星有没有办法救他,就被水曦儿截了先。
“不知前辈可有办法能救他?”水曦儿从刚才听的就胆战心惊的,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感觉风泊安中了蛊虫,比自己中了蛊虫还要让自己心慌。
风泊安听出她语气中的担忧与急迫,一时之间有些动容。
拾忆看他们的样子,似是意识到什么,却也不多说什么,只问楚青星,“是啊,姨母,虽然阿娘没有说如何解除这虫子,可是你能不能救救风公子?”
楚青星叹气,“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虫子,你们要我如何寻找解决之法?”
“那可否从师娘委托您的事情上找些线索呢?”
提到这个,楚青星陷入沉思。许久她才开口。
“也罢,我权且试一试,这些时日,还需要这位风公子配合一下。另外你们若是能尽快找到母虫给到我,我想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在坐的人中,只有风泊安中了蛊虫,楚青星让他配合,众人也无异议。
只是既然风泊安蛊虫快要孵化,那么其他江湖门派……想到这里,薛孟怀神色有些凝重。
晚上,楚青星单独招呼拾忆到自己房中,白天见面人太多,又因为圣虫之事,所以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说清楚。
“你之前跟我说,姐姐他们是被人害死的,之前那么多人我也不想多问,现在你告诉我,可有具体眉目?”
拾忆白天也是就大概提了一下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关于最近查探的事情却没有细说。现在楚青星问起,拾忆便把当年的一些细节,还有现在他们查探的事情与她说了明白。
楚青星听罢,只低头沉思。
“若是如此……这薛贵妃极有可能是杀害你父母的幕后之人。当然那周老贼也不能放过,只是薛家小子说的对,这个时候那周老贼不能出事,否则只能打草惊蛇。”
拾忆点头。
楚青星怜爱的看着她,“没有想到,你竟是薇薇。姐姐好多次在信里提到你,说是从小特别乖,还很聪明。我一直想着能看看你,没想到,竟是而今我们才见面。孩子,你受苦了,以后有姨母在,决不让别人再欺负你。”
拾忆心下感动,抱着楚青星久久不能言语。
许久,拾忆想起一事来,“姨母,风公子的蛊虫……”
说起这事,楚青星扶正拾忆说道,“之前人比较多,我没办法说清楚。你母亲当年让我来帮忙,其实是把我楚家的松白绒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