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忆与薛孟怀来到假山前,薛孟怀竟很准确的找到机关所在。
“你之前便知道周南淮在内院?”拾忆压低声音问。
“不知。”
“那你如何知道这里的开关?”
“我昨夜看到有人在这里出来,就查看了一番。本以为今天还会是那人,没想到竟是周南淮。”
“那你昨晚一定要跟着我……”
“那人武功不低,你如果翻墙过来会被发现,会有危险。”薛孟怀随意解释一句,便要带着拾忆进入洞中。
这一刻拾忆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回的是什么了。或许,就是这份温暖吧。
拾忆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怎样的表情看着薛孟怀。只是当薛孟怀回头准备扶着拾忆的时候,看到她的样子,竟不自觉的在她额发上亲吻一下,然后快速的带着拾忆进了洞中。
一瞬的黑暗,冲淡了两人心里异样的感觉。
薛孟怀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一时间有些忐忑,特别怕拾忆再就着之前的“偷香窃玉”来说他。
拾忆呢,本来就有些惊异周南淮的事情,刚才薛孟怀又是蜻蜓点水。所以她本就没反应过来,现在四周又一片黑,竟分不清刚才那一瞬是真是假了。
薛孟怀见拾忆一直没有反应,竟有些拿不准,也不知道她什么想法。索性想着,等她说起自己再应对,当下便抛诸脑后了。
因着假山洞中十分黑暗,拾忆与薛孟怀走的很缓慢。然而这洞似乎仅仅是一个很长的密道,虽然黑暗,但也没有其他危险。
拾忆与薛孟怀走了约有一刻钟,便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
隐身安顿好之后,拾忆便借着月光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周南淮正与一人在亭中交谈。
离得比较远,他们的谈话,拾忆听不清楚。
周南淮与那人聊了好一会儿,那人便先行离开了。
拾忆以为,接下来薛孟怀还要继续跟着周南淮,可是,他却带着自己去追离去的那人。
薛孟怀的武功轻功都鲜有对手,虽然带着拾忆,依旧没什么影响。
几个起落间,薛孟怀突然停下来,带着拾忆从旁边绕道,再走不远,便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等到拾忆与薛孟怀能看清情况,才发现,之前那人已经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围在一处。
月光下,一人身穿青灰色衣服立于众人中间,虽然蒙着面,但是在一群黑衣之中格外显眼。
“爷我知道你骨头硬,只是我的人跟踪你多时,你常见的人,常去的地方,我们已经一清二楚。此次,之所以还抓你,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被俘那人并不言语。
“果真是条汉子,只是你可知你现在所谋划之事是策反之事?”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似是很惊讶。
“看来是真不知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我放你离去。你和薛贵妃目前筹谋之事,东阳国皇帝可知?”
那人说出薛贵妃的时候,拾忆下意识看向薛孟怀,可薛孟怀脸上并无异色。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也罢,本想寻个借口,放了你。谁承想,你如此愚钝,其实纵然你不说,我也知晓答案的。若你们所做之事东阳国皇帝知晓,我刚才说出策反二字的时候,你就不会有反应。”
那人似是现在才明白过来,猝然间用挟持他的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扑腾两下,便没了生息。
“看看他死透没,虽是忠心,但太过蠢笨。”
得到属下确认的回复,灰衣人才高声道,“二位,戏已落幕,可以现身了。”
拾忆还迟疑不决时,薛孟怀已经带着她出去。
拾忆与薛孟怀并未蒙面,甫一现身,那人便认出她来。
“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拾忆有点分不清这人是谁。
灰衣人见拾忆想不起来,很是失落,摘了蒙面的面巾,道“拾忆,你竟然如此健忘。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我的样貌你也认不出了吗?”
那人刚一摘了面纱,拾忆便认出来了。
夜可辰,不久前还被薛孟怀提起的别人,那个差点也抹了自己脖子的人。
“夜可辰?怎么是你?”
“幸而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不然,我可是要伤心死了。你为何会和这个……出现在这里?”
这话拾忆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薛孟怀这时候开口了。
“夜可辰,西辰国二皇子。不知二皇子为何会出现在我东阳国境内,还杀了我东阳国子民。”
“哦?你竟知晓我的身份?想来也不应只是一个江湖草莽了?”
“之前蒲州武林大会前,袭击各门派的人,可是二皇子安排的?”
“你问我便要回答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两个男人就这般彼此对视,互不想让。
“二皇子可知,西辰国与东阳国交好多年,二皇子所做所为,很有可能打破原本和平的格局,让两国百姓重新陷入战乱。”
夜可辰竟少有正色道,“若我阻止,是否会起战乱,尚未可知。若我不阻止,两国战乱将在所难免。”
天空已有些蒙蒙亮,一时间,谁都没说话,空气中静的只余一丝风声。
良久,薛孟怀举手作揖,“在下薛孟怀,家父东阳国平宁王爷薛殿峰,家母东阳国瑞祥郡主,林芷柔。”
夜可辰似是没想到他的身份,沉吟片刻道,“原来是小王爷,只小王爷似乎少介绍了一个人。据我所知,当朝薛贵妃,似与平宁王爷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我既与二皇子言明身份,便足以表明我的诚心。至于薛贵妃,不瞒二皇子说,之前你与那人所言,我已听见,也知二皇子忧虑之事。对此,我只能说,薛贵妃与我父,并非亲生。”
这下不仅夜可辰惊讶,拾忆也似有些未曾想到。
薛贵妃身份属于皇室秘辛,薛孟怀此刻道出可见诚意。夜可辰不再怀疑,只也不解薛孟怀何以诚心至此。
夜可辰看了一眼天色,“不承想竟又是一夜,这一夜倒是比无数个白日还要来得精彩纷呈。此时腹中饥饿,不知小王爷赏不赏脸一起吃个早饭?”
薛孟怀明白,他这是愿意与自己合作了,自是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