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工作时间,路上并没有多少车流量。好在车子也修好了,医院和杂志社也相隔不远,庄沐愉不用多时便到达了医院。
将车子停进医院的车库,她朝着门诊大楼拔腿奔去。
庄沐愉依旧是穿去股东大会的西服套装,大衣也来不及拿。这大冬天的,一个长相俊俏的姑娘衣装单薄,踩着高跟鞋在医院狂奔,宛若一道香风刮过,引来不少侧目。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她不敢直接露面去诊室找他,也不敢去问护士站。
直到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时候,她才恍然,其实他们俩好像一直都心照不宣的从未介入过对方工作上的事。
以至于,她其实并不知道他每天的工作行程。但他却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等等吧。
已经打过一次电话没接,她也不打算夺命连环call。庄沐愉累的将紧绷的身子倚着走廊的白墙,微微曲起膝盖,减轻高跟鞋传来的压迫感。
其实,理智总是提醒着她,他不接电话或许是因为在开会,在门诊,各种客观限制条件在脑子里过了上百遍。
但她总还是有些害怕,害怕她身上的负能量太过强大,总有一天会覆灭他身上的光。
如此这般小心翼翼的感觉,她从未在曾经的生命里体验过。她自知本身的病未好,又是个生来敏感的人。但即时是和叶其言在一起的那些年,她也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感情诉求。
在她思绪飘散之际,一直捏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特别的铃声使她根本不用看来电名,便立刻点下了通话键: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异口同声的问句,双方的口吻都似乎带着担心,庄沐愉的心里像是被什么软软地撞了一下。
她刚想回答,余光觉着走廊另一端似乎有光影绰绰的人影晃动。
抬眼间,便瞧见她那心心念念的伟岸身姿正一边低着头接着电话,一边在几位看着像似同僚的簇拥之下,从走廊的另一端徐徐而来。
他的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三分清冷,七分靳贵的独特气质由远而近,白大褂的衣角随着步伐微微摆动。
他见她自电话那端没了回音,抬头远远一望,视线立刻定格于立于倚着墙边的她,这才挂了电话,唇边噙着一抹浅笑。
她的心,犹如微风吹皱一潭春水,涟漪不止。
他似乎转头对着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一行人说了什么,待他走近她时,身后几位看着稚气未脱的小年轻们各个一溜烟站直排开,挺直了背脊,整齐划一地喊道:“师母好!”
庄沐愉促狭一笑,耳根微热,回道:“嗨,你们好!”
她的应承落入他的耳里,嘴边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卓老师,卓师母再见!”
几个年轻人都是聪慧识相的,问了好便立刻一窝蜂跑了个没影。
“刚刚巡房,电话放了静音。怎么忽然来了?”
他的长指从口袋里勾出钥匙,开了门。
“带我去见你们院长,这件事,我可以尽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