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按照示意图走向花海深处,一段时间后,渐渐有树木生长了,再往里走一些,听到了些微的泉水流动的声音。
“应该快到啦~”洂清浅加快了步伐,然而芷鸢却有点犹豫,洂清浅停下脚步,看了看她,拉着她的手说到:“别紧张,鸢儿是最美的!”
芷鸢似受到鼓舞一般点了点头,两人兴奋的往前走着。前方已看到了热气弥漫,当洂清浅拨开头顶侧面挡住的巨大叶片时,两人都尴尬了……
芷鸢呀的一声捂住了眼睛,然后隐身了……洂清浅则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愣在原地。
这真是一副纠缠且难以形容的画面。
温泉分了大小两个池子,中间有植被略微遮挡,稍大一些的池子里有三个人。
竹喧正一脸冷漠的给旁边递着酒盏,旁边同样是一脸冷漠准备接酒盏的羲辞,燕翎则站在温泉里弯腰,给洂清浅留下了一个宽阔的背影。
然而燕翎此时正在羲辞的正上方,将他夹在石壁和自己之间,一只手衬着石壁,一只手摸着羲辞的锁骨。
而被夹在石壁间的那人丝毫不觉得尴尬,脸看向传递过来的酒盏,背部虚靠在石壁上,左手后搭,放松的挂在池子边沿。
雾气缭绕,三人皆裸着上身,画面怎么看都有点暧昧的感觉。
羲辞在听到芷鸢发出惊叹声时已经将头转过来,视线落到了洂清浅身上。旁边的竹喧唤了一声“清浅,你也来啦?”
洂清浅顿时更加尴尬了,她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额……我忘记拿东西了…你们继续…哈哈…”
“等等!”羲辞那带点急迫的声音传来。
她听了背部一紧,唰的一下捞了一把身边之人的胳膊,这一下惊动了双手捂脸的芷鸢,惊呼一声显了形,两手自然抓住了洂清浅的胳膊。
“啊!我就不等啦~鸢儿也来了,少儿不宜…”
羲辞愣了一下,她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呢,看来是想歪了,可是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呢?他下意识地看了下燕翎,燕翎正一脸憋笑的看着洂清浅……
正准备解释一下,身边的竹喧突然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就站在了旁边的石板上。透亮的水滴答滴答的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结实匀称的肌肉与他那张娃娃脸无不彰显了少年的蓬勃姿态。
芷鸢见了忽然转身,整个人都在抖,洂清浅看见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透着红色。
“傻奶狗,把衣服穿上!”
“啊?”竹喧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换件干爽的衣服。”羲辞开口。
“好的。”竹喧掐了个响指,身上已换上了黑色缀银边的袍服。
“鸢儿,羲辞大人制了新的药包,入浴有加快伤口愈合的作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也来试试吧。”
洂清浅听了,将芷鸢搬到自己身前,对她说到:“那傻狗衣服穿好了,去吧,可以去那边的小池子,药浴对你恢复伤口有好处。”
芷鸢看着她,点了点头,僵硬的转身,同手同脚的往竹喧身边走去。
竹喧见她走来,脸上突然出现可疑的红晕,待到终于走到他身边了,他看着那别着可爱蝴蝶结的双马尾笑到:
“鸢儿今天真可爱啊~我帮你放药包到旁边的池子~”而后领着芷鸢往旁边的小池子去了。只见芷鸢不负众望,全身更加绯红了。
“这家伙/傻奶狗开窍了!”燕翎和洂清浅同时低叹了一句。
洂清浅这才看到燕翎现在换了姿势,两条胳膊圈住羲辞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手臂正好挡住了羲辞锁骨处的纹饰,并且正在对她做鬼脸。
“……”洂清浅无语,斗气似的对着燕翎也做了个鬼脸。
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鸢儿是以为只有竹喧一人在这才邀自己同去的,继而更尴尬了,她没有收到邀请,是被临时抓包来的。
“把鸢儿送过来的任务完成啦~那我就回去休息啦~”说罢便逃也似的转身离开,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羲辞那声未叫完的清浅。
羲辞欲起身追过去,身旁的燕翎看着他满头的冷汗和有些不稳的姿态,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罢了……”脱力的向后整个人靠在了石壁上,闭上眼,哑然。
“继续帮我剥掉它吧……”
燕翎低低应了一声,手指再次摸到了锁骨的纹饰处,此时的纹饰正隐隐泛着紫黑色。“
“两天一次剥离,并且不知道结束的时间,你也能忍下来…”看着全身布满冷汗的羲辞,心疼的紧。
“啊哈……我需要摆脱它……哈……他已经给清浅打上记号了…”指甲嵌入了肉里,抑制不住的痛感使他喘息着。
“上次那丫头进东生殿的时候吗?”
“嗯……”羲辞闷闷的应了一声。“不小心…被它发现了…”
“竹喧这个二愣子跟着那小丫头片子胡闹什么……”燕翎生气的剜了竹喧所在的方向一眼。
“不怪他……他并不知情……哈……”
“黛寒苏的魂魄不打算用在那具新的身上?”
“…那具并不完美…”
“你?!”燕翎皱眉,却没有说出后面半句。
羲辞睁开眼,他那黑紫色的眸子里藏着复杂的情绪。
看着他的眼睛,燕翎心里一紧,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可知自己在她眼里是特别的存在?”
他复又闭上眼,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她真可怜……”这声音里充杂着同情。
话未说完,羲辞突然肌肉紧绷,攥紧拳头,大口呼吸着,锁骨处的纹饰如同爪子一般抓陷入他的肉里。一股疼痛自纹饰处直击大脑,不自觉的就倒抽了一口气。
“嘶……哈……”他周身的温泉瞬间覆盖了一层薄冰,这是冰原龙族的本能反应。
燕翎赶紧停止剥离,关切的问到:“还好吗?”
羲辞呼吸渐渐恢复,他坐直身子,睁开眼睛,满身的冷汗已凝结成冰珠吸附在他身上:“还行……没死……”
“那就行,你刚喘的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虽然我的确不介意心猿意马。”燕翎拧着自己头发上的水。
“……”身体仍然感受到余痛,这使他不自觉的簇紧眉头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