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鹫小队府内。
“胖子,听说队长明天想干一番大的。”猴子歪着身子低声道。
“有多大?”朱很烦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声音浑浊不清。
如往常般,朱很烦练气的修为,早已被隐秘之法掩盖,外人用望气之法观看,不见丝毫。
“队长打算狩猎虎妖。”
“咱们队有那实力吗?”朱很烦吐掉口中骨头,疑惑道。
“你还不知道吧?前天钟言儒与赵轻灵都晋升为练气四层,连鹰大哥不甘寂寞,硬生生的冲到炼体五层,与队长一个层次。”猴子得意的说道,好像晋升的是自己一般。
“你那么得意,也提升了?”朱很烦打趣道。
“小队的提升便是我的提升,我不该得意吗?”猴子涨红着脸,气急败坏道。
“该,确实该。”朱很烦忍俊不禁。
“聊的什么呢,这么高兴。”
许是胖子的笑声传出了门外,也传到了踏门而入的四人耳中,队长郭武笑呵呵的道。
“猴子说我们小队整体都有所提升,可以试着动手摸一摸这老虎的屁股,老欺负小狼也没什么意思。”朱很烦笑道。
“哦?猴子有如此信心?,那这老虎的屁股便交于你,我们摸其他的。”郭武打趣道。
猴子面色发窘,他哪是虎妖的对手,说不得一招都难,只是一时口舌之快,竟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心中暗自后悔。
朱很烦却从中听到其他的韵味,莫非队长真打算猎杀这凶猛虎妖?心中万千思绪。
“队长,虽说大伙都精进了不少,可猎杀虎妖还差上不少吧?”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朱很烦不确定的问道。
“胖子,你猜我们刚才去了哪儿?”鹰胥拉了张椅子,一屁墩儿坐下,故作神秘道。
“多大个人了,还卖关子。”朱很烦无奈,年岁都三十,还童心不却。
“我们去了功勋阁。”鹰胥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男人四十一朵花,他还是只幼苗,调皮捣蛋有何不可。
“功勋阁?”朱很烦大吃一惊,身形猛的一摇,摔了个脚朝天。
钟言如与赵轻灵面面相觑,神情有些惊讶,猴子顾不得尴尬境地,放下手中鸡腿,连忙发声:“那可是“营”级小队才有资格出入的地方?难道说队长你?”
虎狼卫小队分由低至高,分白狼营,黑狼营,赤虎营和玄虎营四个阶位,要想晋升“营”级小队,需队内有练气六层的修道者,方可申请进阶白狼营。
进阶为白狼营的小队,隶属队内之人被赐下白狼服一套,防御媲美高阶法器,价值不菲,况且,这也是身份的象征,一身白狼服出门,寻常之人都要敬畏三分。
白狼营的福利远非如此,小队最强者可获得低阶宝器一件,攻守自选,其他人可获得五十块灵石的激进奖励。
功勋值使用之法被开放,以前积攒的功勋可在功勋阁内进行兑换,一头狼妖价值十点功勋值,一头虎妖价值五十点功勋值,阁内神奇物件数之不尽,望之不觉。
除此之外还有买卖之类的蝇头小利等等。
有收获必有付出,九命堂赐下如此福利,要求也是极高,一月一算,功勋值不少于两百点,连续三月未完成,降为次白狼营,白狼服会刺上“未完成”三字,若是穿着有如此羞辱字眼服饰出门,怕是被旁人唾弃。
再三月未完成,则会被收回“堂”字资格,且含于一切福利,降为普通的狩猎小队。
不顾猴子心中所想,队长郭武笑而不语,点点头。
“不愧是队长,队长威武。”猴子大叫着拍打桌面,落地的脚板不知何时已踩上凳子,身形左右摇摆,浑身的不安份,好似激动坏了。
摔下的朱很烦连忙起身,手脚慌乱,桌椅被捉弄的“咔咔”直响。
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胖子,“营”阶小队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那是福利与身份的象征,也是步入正规军队的开始。
“你们在吵什么啊?老远就听到猴子的尖叫,出什么事了?”姗姗来迟的赵田德,嘴里又是不满又是疑惑。
激动的猴子好似找到炫耀的目标,拉着赵田德一顿述说,嘴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
安阳县朱家村。
“小烦,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朱大力指挥着马车,声音很有力气。
门内走出一位年岁约九的小胖子,刺骨的寒风轻轻吹动,使他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口中呼出一股热气:“这么冷的天还要去吗?爹,我觉得家里挺好的,若是进城,您二老没个陪伴多不好,再者说,大哥叫我好好照顾你们,您愣是把我往城里赶,这不合适呀。”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爹我硬朗的很,不需要你小子陪伴,这大千世界不去逛逛,窝在家里算什么样?”朱大力提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大声斥骂:“你大哥说的算个屁,他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我说进城就进城。”
朱不烦无奈的摇摇头,大哥走后父亲越发的狂野,与九阳叔一个德行,也不知九宫堂新堂主与他谈了些什么,让父亲一个劲的把自己往城里推。
包袱往马车上随手一丢,一个小跳,身形灵动,轻轻落下车床,竟不发出一丝声响。
“灵动跃步走的不错。”朱大力一声称赞,随后驱动马车,向安县驶去。
……
东临郡。
一间白狼营所在府邸,高堂之上坐于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白狼服,胸口刺绣狼头栩栩如生,这是一名小队队长。
堂下青年男子,一身衣衫褴褛,满脸疲惫,神情肃然。
“胆子不小,明知是自己害死我弟弟,还敢来找我。”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和,却无波动。
“小子自知卑微,无他人所投,只好来投求大人;虽说刘峰是小人所害,但直接之人并非小人,小人烂命一条,但也有些头脑,恳请大人收留。”陈虎低头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但思路清晰。
一夜之间,父亲死亡,自己从高高在上的九宫堂太子变为在逃的通缉人士,众叛亲离,巨大的落差使他心颤不已,无法接受。
人总是要成长的,这大半个月的逃亡之旅,不堪回想,尝过大富大贵,再尝世间疾苦,这其中苦味只有陈虎自知。
他决心要为父亲报仇,为此,他愿以生命的代价去赌刘器一丝信任,他打听过,刘器对自己的弟弟根本不在乎,他是一个疯子,只为合适的理由杀人,现在,他要送上这个理由。
只是传言未必可信,疯子即被称疯子,只因想法令寻常人难以捉摸,一言不顺,大开杀戒,又有何不可。
“找到杀刘峰之人,汇报于我,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无消息,你也不用来找我汇报了。”刘器深深的看了陈虎一眼,轻声说道。
陈虎低头称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算是赌赢了。
但灾难还没过去,刘器话语他很清楚,朱很烦这个“理由”若是没找到,自己将会是他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