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泄气了,老家伙贼心不死,上次说要收再徒弟,被我要死要活的给蒙混过去了,这会儿还惦记着呢!可不能让他得逞。师父也不管我怎么想的,只听他接着说道:
“我先收个女徒弟,人选我都物色好了,那可是个绝世美人,天赋又好,将来给你做老婆,多好的事儿,为师还能坑你不成?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我就知道他要老生常谈,之前提了好几次,都被我否了,这次又来?我也故伎重施,
“师父啊!徒儿还小啊!当以修行为重不是?哪能沉迷女色呀!”
“还小?小个屁!我看你哪儿都不小,就数脸大!我都答应人家了,不收也得收!”
师父软的不行来硬的。
“师父啊!我儿子,您徒孙都会打酱油了,我老婆,您徒弟媳妇儿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哪儿敢胡来呀?您这是要逼我去跳河呀!”
我使出杀手锏了,感觉这次师父态度很坚决,上次我一说跳河,他立马就妥协了,不料这次他还再坚持,
“乖徒弟!你媳妇儿那儿,我去说,多好的齐人之福你不享,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啦!只要你答应,我再传你们一套双修之法,保证你们的修行一日千里。”
赤裸裸的诱惑我,我可是有原则嘀!
“那姑娘漂亮不?多大了呀?身高多少啊?皮肤白不?性格温柔不?听话不?您老如果不提双修的话,爱收就收呗!”
师父一听,我的话头松动了,哪里还敢不答应,信誓旦旦的说,
“不提了,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就收个普通徒弟,跟你做个伴,好歹有个照应不是?”
其实我不在乎师父收不收其他徒弟,不过他收这个女徒弟的动机不纯,我再清楚不过了,他老人家也是一番美意,可是我都已经结过婚了,儿女都十几岁了,哪有心思胡搞乱搞?我也不敢惹恼了师父,他已经答应人家了,我这一只小胳膊,哪里拧得过他的那两条粗大腿!只要不提双修,收1万个徒弟我也管不着。师父嘴上说不提了,可是两只小眼睛不安分的乱转,这肯定是他的缓兵之计,果然就听他说,
“师父只管传艺,感情的事你们自己处理,这总行了吧?”。
“行,绝对行,只要您老不干预!多收十个八个的都行。”
这点我还是有信心,当年我老婆就是连蒙带骗才追到手的,那时好歹小伙儿四肢健全,相貌清秀,关键还能说会道,后来老婆大人不止一次说上了我的贼船,如今我年近中年,又肢体残疾,再加上有老婆儿女双全,那么优秀的女孩儿,除非眼瞎,否则绝对看不上我。
“十个八个?你们两个就够难缠,要不是老朋友说了好几次,他女儿我还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还那么来劲?骗鬼鬼都不信,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坏的很!
“徒儿啊!你这次入定,整整七天没吃没喝,都叫你去吃饭了,你还不去,看来是不饿呀!”
“啊!!”
竟然过去了七天!我说怎么感觉快被饿死了,刚才一着急忘了,这会儿师父一提,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开始响。我撒腿就往餐厅跑,管他晚上不晚上,有饭没饭,找东西垫吧垫吧再说吧,真要是被饿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一口气跑到餐厅,我已经开始头晕眼花,看到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犹如饿死鬼投胎,扑上去就胡吃海塞。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夜间三点半,我这师父真不赖,半夜三更,还给我留着热饭菜。吃饱喝足洗白白,再往我那大床上一躺,先睡个昏天黑地再说吧!
一直睡到第三天早上,我才起来,洗漱完毕,去给师父请安,师父早就在等我,刚等我拜完,就说道,
“天天啊!明天是个黄道吉日,你小师妹来拜山,今日你准备准备,明天别丢了师父的脸,叫为师难堪。”
我哪想到这事儿这么快,再说我不知道准备什么东西呀?就问师父,
“师父,让我准备什么呀?我拜师的时候,不是给您磕完头您金口一开就行了?”
“胡说,拜师乃是大事,能像你说的那么潦草吗?你当初拜师的事儿以后不许再提,听见没?”
“是,师父,不提就不提,您让徒儿准备什么东西?”
“笨蛋!是我收徒弟又不是你收徒弟,让你准备什么东西?我让你准备准备,是让你好好拾掇拾掇你自己,多久不照镜子啦?胡子拉碴,破衣烂衫的,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还不滚?”
嘿!感情是嫌弃我,怕我给他丢人!得,师父有命,岂敢不从!好久不逛街,正好借机出去玩儿一会儿,跟师父请辞,揣上手机我就出门了,上次杨雄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没有上交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多半已忘记,这次也不用朝他要,他最好以后都记不起……
大街上好像比以前热闹多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许多人,大概是别的地方的人到老城古县交易,我也不多想,直奔服装店,挑了一套西装、衬衣、领带、皮鞋等等,花了3万多,又奔理发店,理发店的人不多,我也不用排队,进去就有人招呼,理发师问我,
“兄弟,要个什么造型?”
“随意随意,干净利索就行。”
“得嘞!”
这理发师二话不说把我按进椅子里,也不说给我洗洗,大围裙一裹就开始给我理,他也不拿剪刀,双手在我头上来回一摸,头发纷纷落地,我大吃一惊,早已来不及,只一秒钟,这理发师竟然给我理成了秃驴!下一秒,他在我脸上一抹,坏了!胡子眉毛全部落地!把我给气的呀!偌大一个脑袋,一根毛也没给留!真是干净利索!
那理发师,用毛巾把我的秃脑瓜儿一擦,道,
“成了!兄弟,发型随意,干净利索!一共500块!”
我是一脸懵啊!不敢不给钱,蒙头蒙脑的出了理发店,真是欲哭无泪,我倒不心疼钱,可是明天的拜师礼可咋整?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给他丢脸,我一个肩膀扛着一颗大冬瓜,还不被人笑死?他老人家一发火,把我逐出师门那乐子就大了,就算不逐出师门,一顿苦揍是跑不了啦!我怎么这么倒霉?碰见这么个二货理发师!那货两秒钟挣了我500块不说,好好一个脑袋弄成这样,可把我坑死了。
我得想个法子补救呀!去医院种发恐怕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也不知道我这点钱够不够,要不买顶假发,画个眉毛应应急?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我哪还有玩儿的心情,买了假发和眉毛,赶紧往回走,半路上就给师父打电话。
“喂,师父,跟您商量个事儿呗,我阑尾炎犯了,疼死我了,我得去医院做手术,请两天假啊,嘶……嘶……疼死我了!”
“阑尾炎?炎也得等过了明天再割!我可警告你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师父不上当,这可咋整!唉!愁死我了!回到大院儿,正想上楼,就听见后面有人喊,
“嗨!那个光头,你干什么的呀?谁叫你进来的?”
门卫大爷,你那么尽职干什么?还嚷嚷这么大声,会死人的!我转过身去,赶紧对门卫大爷说,
“刘大爷,是我!”
刘大爷眼神儿不好,盯着我看了好几秒,表情古怪,指了指我的脑壳,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转身上楼,却不想师父早被惊动,正在楼道口等着我,他低头,我抬头,正好被他一览无余,师父本想问问阑尾炎的事儿,一看我这个秃脑壳儿,被气乐了,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扶着楼梯,好一会,换过一口气,一边笑还不忘了骂我,
“你个惫懒玩意儿,叫你扮个俊秀道士,你偏偏给我剃个秃瓢!诚心找打是吧?”
“师父,冤死我得了,那理发师不着调,您还怪我,白瞎了这三万多块钱的衣服了!”
我把衣服鞋子、假发、眉毛,往地上一扔,叫起了撞天屈,
“要我说这事儿都怪您,堂堂天榜高手,您看看您都教了我些什么本事?我除了会偷窥,啥也不会,连个理发师都惹不起,您还笑,徒弟被人欺负,您不丢人呀!”
师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扶着额头,挡着眼道,
“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过了明天,就教你防身本事,明天典礼,咱们师门就你我二人,你又是开山大师兄,缺席不好,把假发戴上,眉毛贴上,凑合凑合得了,今儿别让我看见你,笑死我得了!”
“不爱看见我,我还不愿看见您嘞,一张老脸满是皱纹,还老是凶巴巴的,拜拜吧您!”
说完不等师父发火,我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唉!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丑!这偏心师父,重女轻男,男的拜师寥寥草草,女的拜师隆隆重重。